面对王熙的质问,宋少秋脸色铁青,言语结结巴巴。
“王……王大师,我先前并不识您,也不知您是武道大师。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的无知吧!”
宋少秋低头,内心却充满了屈辱与愤怒。
面对武道大师,他只能低头。
心中无声地咆哮:
‘王熙,你给我记住!今日我低声下气,向你道歉。他日,我必将加倍讨回,京城宋家岂是你能招惹的?少年大师又能怎样?你未出江熙,不知天地广阔,京城的崇高你岂能知晓!’
“道歉就行了吗?”
王熙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宋少秋这个借口算什么?不了解他是武道大师?
若他王熙是个凡夫俗子,便能随意嘲讽和威胁吗?若这次王熙宽恕了宋少秋,将来他人得罪了他,只需事后道一声:“王大师,对不起,我不认识您……”就能了事吗?
华万里听到这话,脸色十分难看。他一咬牙,收起折扇,强挤出笑容说:“王大师,我们真的不认识您,若早知如此,少秋绝不会出此狂言!”
\"更何况,我们来自皇都,少秋虽非宋家嫡裔,但地位同样显赫。华家愿为少秋背书,他日若您涉足皇都,华某定设宴款待!\"
这并非单纯的道歉,其中蕴含的警告不言而喻。
\"啪——\"
王熙毫不留情,一掌将华万里打飞出去。
\"你算哪根葱?能为他担保,既然交情深厚,何不代他断去双足?\"
华万里目光充满怨毒,欲言又止。汪逸晨上前,搀扶起他,摇头示意他忍耐。
四周的大佬们无不面露骇然。楼一鸣的面容微微抽搐,陈清华、宋一帆、苏幕遮、王多多等人则默不作声。谁也没料到,王熙竟无视汪家与华家的颜面!他究竟有何倚仗,还是根本不懂皇都汪家与华家的分量?
\"自己来,还是需要我出手?\" 王熙语气淡漠。
\"王熙!让我自断双腿,绝无可能,哪怕你是少年宗师,也未必胜得过我宋家之人!\" 宋少秋年轻气盛,无法忍受屈辱,向王熙咆哮。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骤变。
突然,王熙轻轻抬起手,隔空向宋少秋施压。宋少秋仿佛被无形巨力碾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腿发出咔咔的断裂声,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逸晨救我,万里救我!\"
汪逸晨和华万里急忙上前,抓住宋少秋的双臂。
\"少秋,快认错!\" 汪逸晨低吼,眼中布满血丝。
面对王熙的可怕威压,宋少秋内心的愤怒瞬间消散。他恐惧地喊道:\"王宗师,我错了!对不起,您已废去我的双腿,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求您饶了我吧!\"
王熙见状,未再多看宋少秋一眼,负手转身离去,魏老等人紧随其后。王熙等人走后,楼一鸣也跟随汪逸晨等人将宋少秋送往疗伤之地,天心台的大佬和守卫们也陆续散去,纷纷议论纷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陈清华等人呆立原地,久久未能从震惊中恢复。
\"他真是王道一吗?完全不同,身高都不一样。难道他使用了什么幻术?\" 陈清华喃喃自语。
他虽不自称博古通今,但历史、数学、化学、物理、科学等领域均有涉猎,虽非顶尖专家,但也算略有心得,能与大学教授深入探讨。
然而,王熙的存在超越了陈清华所有已知的认知。平日里看似平凡的少年,一旦揭开身份,更像是一个深邃的渊薮,无法揣测。
\"难怪他以前敢无视我们,原来宗师和天龙少将的身份就是他的底气!这也不能怪他,如果我是王熙,恐怕会比他还傲慢,更加目中无人。\" 宋一帆苦笑着摇头。
回忆起过往,他们时常以讥讽的言语刺向王者熙,而王者熙却从不予以回应,仿佛他们的嘲笑如微风拂过龙鳞般无足轻重。
“幕遮,别这样,你在做什么呢?”
王多多的声音带有一丝颤抖。
陈清华与宋一帆望向那边,看到苏幕遮蹲在地上,双臂环抱膝头,目光怔怔地仰望着天空,仿佛哑然失语。
‘怎么可能,他是少年宗师?怎么可能成为那样的存在!’
苏幕遮心中满是懊悔。
如果她早些对王者熙表现出一丝友善,那么此刻跟随王者熙离去的,会不会是她而非妃妃?
……
自梅园一别,王者熙一行在魏老等人的邀请下,踏入半岛旅馆的大门。
王琼看见魏老等人,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王宗师,包厢已为您准备妥当,您可以与魏老、苏老直接前往。”
王傲带着儿子王腾站在一旁,恭敬地微笑致意。
王腾内心翻涌着强烈的震撼,他终于理解为何父亲那次扇他耳光,要他跪地向王者熙道歉。
他们刚才同样在梅园,亲眼目睹王者熙力压江北群英的场景。只是因为地位不足,无法与沈鹤、陈克雄等人相提并论,只能坐于较后的座位。
“嗯。”
王者熙微微点头,与魏老、苏老等人步入包厢。
陈妃妃由王琼带离,大人们要讨论正事,她的存在并不适宜。
众人刚落座,魏老便直截了当地笑道:“王宗师,其他领地暂且不提。旗山下的灵泉,我们共同开发,最后的收益分配还需您定夺,您看如何?”
“灵泉?”
王者熙轻轻一笑,摇头道:“你们自行决定即可。”
“王宗师是这个意思?”魏老满脸惊讶。
“旗山本就是我修炼之地,灵泉自山顶流淌而下,既然它能够流下来,便是我所弃之物。你们尽可取用。”王者熙平静地回答。
魏老、苏老等人震惊地起身,他们从没想到旗山竟是王者熙的修炼之所。
短暂的震惊后,众人渐渐回过神来。
“王宗师,真是出人意料啊!”
魏老长叹一口气。
众人相继坐下,看向王者熙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他们曾听说,旗山之巅住着一位仙人,难道这位王宗师就是那位神秘的仙者?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他们不敢轻易发问,以免触及禁忌。
“既然王宗师将灵泉的处置权交给我们,我们就不多言了。如有王宗师的旨意,我等必定遵从!”魏老庄重地说。
“我等必定遵从!”
其他大佬纷纷点头示意。
大家心里清楚,王者熙将灵泉的管理权交托给他们,也是为了拉拢人心。否则如此珍贵之物,怎会轻易让予他人?这些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对了,魏老。”
灵泉之事告一段落后,王者熙忽然开口。
“请说。”魏老笑道。
王熙饶有兴趣地询问:“在刚才的年度武斗大会上,你们提及的‘灵师天榜’究竟是何事?”
“灵师天榜,原来阁下还不知情?”
魏老与众同僚皆是一怔。
以王灵师那无匹的武道修为,竟未闻灵师天榜之名,实在出人意料。
见王灵师神色不似作伪,众人不禁感到诧异。
“实不相瞒,我确实不知。”王熙坦然摇头。
“好吧,那老夫便为您略作解说,其实我所知也有限。”魏老和蔼地点点头,随即为王熙详述起来。
经魏老解说,王熙才知晓:
在华夏武道界中,存在一个灵师天榜,列有数十位身负盛名的灵师,以其力量排名。至于那些匿名的灵师,便无人能知其详了。
莫山河,那个被王熙击败的对手,在灵师天榜上位列第二十三。
巫门的巨巫神则在第十九位。
而横练大师裘百炼,赫然位居第十三!
此外,灵师天榜上还记载着一些海外华裔的霸主。第三名是东熙亚的一位亚裔大灵师,次席则是加拿大的华裔雷纳德灵师。榜首之位,属于华夏的军神叶凌霄。
“这么说来,叶凌霄在所有武者中堪称第一?”王熙听毕,好奇地问。
“非也非也!”
魏老连忙摇头,又解释道:“怪我表述不清。灵师天榜仅限于华人群体内的排名,并不含其他国家的武者。那些海外的强者,是不会计入我们这个圈子的榜单的。”
“如此看来,叶凌霄算是华裔武者之首了。”王熙点头认同。
“这……或许也算,或许不算。”魏老犹豫片刻,慢慢说道。
“为何会有这样的说法?”王熙追问。
魏老沉思一番,说道:“据老夫所闻,除了灵师天榜,那些跨国的强人之间,还有一个神秘的‘神只榜’。那榜上的强者,才是真正的无敌存在!传闻他们可以公然踏入米国总统府、俄国帝王宫,犹如无人之境,直面一国领袖交谈。”
“即便是叶凌霄,在神只榜上的排名也未入前十。”
“这些事情,老夫在任封疆大吏时略有耳闻,详情却知之甚少。”
听完魏老的话,王熙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灵师已能镇压一省,征收天地之税。而神只榜上的强者,掌控数个小国怕是易如反掌。
这一点,与他在修真界的势力划分如出一辙。
真正顶尖的大修士,哪个手中没有几个王朝国家,为其搜寻修炼资源?
不过如今看来,地球远非他想象中那么简单。神只榜上的强者,才是操纵世界的幕后主宰。即便如此,王熙毫无畏惧,他前世便已在修真界纵横驰骋,屹立在修真界的巅峰。
地球而已,早晚会被他踩在脚下,只差一个时机而已……
王熙在心中理清思绪,内心豁然开朗。他婉拒了魏老和其他巨头们的宴请,简单嘱咐了陈妃妃几句,随后由魏老安排的马车将其送回了青州城。
江熙、江北这些大能者的年终聚会告一段落,无论他掀起多大的波澜,他也该回家过一个祥和的新年。他重生成长,目标并非这些巨头,而是守护家中的父母和祖父。
...
苏幕遮拨通了远在东海的韩令仪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母亲,王熙就是王宗师,就是天龙少将!”
良久,韩令仪叹了口气:“你都清楚了?”
“嗯。”
苏幕遮感到无比委屈,将今日在梅园发生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听完,韩令仪沉默无言。
“母亲,您早就知道对吧?”
苏幕遮回忆起母亲对王熙的举止,推测出了一些端倪。母亲肯定早就知晓王熙的真实身份,但为何未曾告知她?
“哎。”
韩令仪轻轻摇头:“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他是少年宗师,我就差一点点……差点就要与他定下终身了。”苏幕遮的语气中透露出不甘。
“那又怎样?”韩令仪惊讶地笑了。
“啊?”
苏幕遮愣住,她以为母亲会责备她,会责怪她,会对她冷漠,甚至狠狠地责骂她一顿。
没想到,母亲竟如此轻描淡写,仿佛王熙即使身为少年宗师,即使是天龙少将,在母亲眼中也不过尔尔。
满腹疑问的苏幕遮只听韩令仪说道:“王熙虽强,却非天下无敌,你在江熙待久了,难免会被眼前的辉煌迷惑。”
“像王熙这样的天才,几十年才会出现一位,上一个如他这般崛起的人物名叫叶凌霄!即便如此,华夏十几个世家联合起来,不还是让叶凌霄困于燕山,终生不得离开一步?”
“幕遮啊!即使你和王熙无缘,也无妨。”
“你是世家之女,应有更长远的眼光!像王熙这样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人,就算头顶少年宗师的称号,最终也最多达到叶凌霄的高度!”
“想想你祖父苏禁城的态度,他对王熙是敬畏,但绝不会像魏立本那样奉承吧?”
魏立本即魏家大长老。
苏幕遮回忆起来,眼前一亮:“确实如此,魏老对王熙恭敬有加,但我祖父很少开口。”
“这就对了,世家无需巴结任何人,这就是我们的傲骨!”韩令仪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话到此处,韩令仪的言语中尽是傲慢:“三百年的苏家,将会永恒传承,我们苏家是‘凤鸣鼎食,诗书簪缨’的家族,这绝非空穴来风。”
“百年之后,苏家仍是那个苏家!百年之后,还有谁会记得王熙?恐怕早已成为黄土下的枯骨。”
“一具黄土下的枯骨,与传承百年的世家相比,强弱之分,你分不清楚吗?”
韩令仪的话音刚落。
“是啊!”...
苏幕遮豁然开朗,她只看见眼前的瞬息,却忽视了长远的迷雾森林。
王熙虽如今威震江熙之地,但若将整个华夏幻境视作战场,他仍能屹立巅峰吗?那些高悬云端的豪门世家自不会允许。
“母亲,我明白了您的暗示。”
苏幕遮心中的阴霾烟消云散,嘴角重焕自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