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精致面庞上尽显茫然。
传说中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跳出来指认:“昨天你的电脑一直都是他在使用,该不会是你弟弟删的,你不想负责,所以才故意污蔑我们吧?”
时茭听得一知半解,猜测是时承言的文件出了问题。
现在气焰嚣张的,是时承言的对家。
跟他一样,是推动主角感情的工具人。
秦隐猛地转身,看见时茭,眼底怒火未消,当即就是不留情的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迎着众人诘问的视线,时茭慌了,攥了攥衣角,干巴巴回应:“不、是。”
没什么底气。
“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动了你的电脑?你别想仗着你跟小秦总的关系,就栽赃给我们,我们可不背锅。”
这话说暗讽时承言和秦隐关系龌蹉的,时茭都听出来了。
秦隐对时茭算不上信任,因为上次下药。
眼下,看时茭的目光,都带着怀疑,甚至是……确定。
时茭为了陷害时承言,极有可能这样做。
时承言挤开和他对峙的人,走到了时茭面前,单手搭在了时茭肩头。
他跟旁人不一样,他态度平静,没有逼问:“你昨天有没有误删?”
时茭回想了一遍,重压之下,都有点不确定了,记忆开始错乱。
他昨天快点到删除了,但最后……是没有点下去的吧?
秀气的眉目微拧:“应该……没有。”
他声音极小,但还是被一些人捕捉到了,更是变本加厉发难。
“我就说是他吧,你还准备把帽子扣到我们组头上。”
“这人是你弟弟,所以这次竞标方案损坏,你得负全责。”
时茭都觉得是自己昨天脑子不清醒时干的了,可时承言,还不卑不亢,声声入耳。
“没听见吗,我弟弟说‘没有’。”
“这么心虚,肯定是他。”
时茭不是心虚,只是人一强硬,他就软弱,开始怀疑自己。
也就敢跟秦郅玄窝里横。
时承言可比时茭这小窝瓜勇猛多了,微眯的眼眸狭长尖锐,口齿犀利,就是一顿输出。
“我弟弟本来胆子就小,都否认了不是他,你恐吓他就算了,还偏要把帽子扣他头上,我怎么觉得你倒像是跳脚的那个。”
一时间,又吵作一团。
“闭嘴!”威慑十足。
秦郅玄入场,将时茭从时承言身后拽过来,放到自己身后。
行动比言语更具维护意味。
还瞟了秦隐一眼。
秦叙述了事情经过。
秦郅玄将时承言的电脑递给身后的薛婧婧:“争取在下午竞标会开始之前恢复。”
随后,寒凛的眸光带着冰天冻地的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放心,查一个动手脚的老鼠,轻轻松松。”
齐甄将头从手机屏幕抬起,汇报进展:“昨晚七点之后,公司电路检修,断了半个小时的电,所以要是有人动手,就是在这段时间出入公司的人。”
“公司那时候内部没监控,所以我找公安要了前、后门相关的监控。”
齐甄在就近工位上扒拉了一张纸,一支笔,然后放映着手中监控,写下一个一个名字。
时茭都佩服,公司这么多人,齐甄居然都认识,眼神还这么好。
很快,名单就出来了,由齐甄展现给众人看。
齐甄:“所以就是这些人,再加昨晚在公司的时茭,……还有秦总。”
时茭明显感觉到,众人看他和秦郅玄的眼神开始不对劲儿起来。
秦隐踮着脚瞄了一眼,旋即失笑:“我们市场部的同事还真不少,辛苦得下了班还要回公司。”
说完后,更是意味深长的扫过先前叫得最凶的那两个人。
秦郅玄气定神闲:“先工作吧,慢慢查。”
他的眼神很有威压性,掠过一眼,就能让人有露怯的迹象。
时茭刚准备和秦郅玄回办公室,就被时承言拦截了:“你来一下。”
两人去了茶水间。
这会儿老板在办公室,没人会来这儿。
时茭本以为时承言是要问自己文件的事儿,但时承言开口就是:“你昨晚和秦总一起睡在公司?”
人一旦准备说谎,就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肢体动作。
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人是一个,再就是摸脸,身体下意识扭动,却不知道到底该干嘛。
时茭完全符合。
他知道自己不会撒谎,索性硬着头皮承认了。
但他聪明,学会了风险转移。
“是秦隐,他要我干活儿,我没干完,在公司睡着了。”
时承言半信半疑:“睡一张床上?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说完后,又勾了一把时茭脖子领。
确认细颈上没有吻痕后,才松了口气。
时茭亦然。
还好昨晚秦郅玄没在他身上留痕。
时承言叮咛:“上下级关系,不要太亲近。”
省得跟他一样,因为和秦隐的关系,同事背地里没少用污秽的字眼辱骂他。
回了顶楼,时茭又被秦郅玄塞进了办公室。
秦郅玄眉宇微蹙:“坦白从宽,不然……”
时茭怔愣,随即回应得模棱两可。
“应该不是吧。”
“但也……不是没可能。”
要是他记错了,他其实点下了那个删除键的话……
当即,男人眸色冷沉,朝时茭招了招手。
侵略的意味过浓,时茭寒意陡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蓦地,秦郅玄又猝然失笑:“原来,宝宝就是小老鼠。”
时茭被秦郅玄恐吓得不轻,拔腿想着跑,但到了门口,发现门拧不开。
他出不去。
转头,心脏猛地一悸。
因为他对上了秦郅玄的如墨的漆黑瞳孔。
齐甄敲门:“秦总?”
“没事。”
垂头又贴近时茭:“你敢叫人,我就敢当着他们的面。”
幽森眸,轻絮语,时茭觉得秦郅玄有点吓人了,跟鬼魅一样。
“总是做坏事,宝宝是小坏蛋吗?”
明明是调情的语调,缱绻中却让人头皮发麻。
“都说了你要真讨厌时承言,我帮你对付他,保准他死路一条。”
时茭怎么可能做这种卑劣的事,只能自己来做,他得守护好他的缪斯。
时茭缩了缩脖子,对秦郅玄又生出了惧怕:“没有讨厌,就想着……给他一点点教训。”
“做了错事,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