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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一枝和月香 > 第50章 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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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姑娘恐惹了两位小姐不高兴,昨日连夜抄写《仪礼》,积劳成疾,怕是病情又加重了~”玉团将我抱在怀中,嚎啕大哭,声音震耳欲聋。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死丫头演技怎么这么好的!眼泪说来就来。)

我咳嗽了两声,虚弱地手撑地,勉强爬起来,玉团架着我,走向方觉夏。

方觉夏见我向她靠近,手背过身后,向右侧方撤了一步,我用尽浑身力气,跨了一大步,扑倒在她身上。

因为惯性使然,我俩一同栽倒在后面的书桌,纸张散落满地。

“啊啊啊!我真是受够了!你为什么总是往我身上靠!”方觉夏怒不可遏。

我抓住她的胳膊,因为头晕,直接歪倒在了她的肩膀,艰难喘气道:“方姐姐,是我没用,你千万不要生气。”

“阿和!”

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道来,封知许嘶吼着,穿过人群,直奔我走来,他在众人惊愕目光的注视下,蹲下身,欲伸出手的触摸我的额头,玉团凑到我跟前,他的手停在空中,放在了膝盖处,神情不安地问道:“阿和,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很红……”

“和姐姐!你没事吧,我已经找人回禀母亲了,御医应该很快就到。”枝思齐神色紧张地说道。

芑郡主似是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朝我走过来,我紧握着玉团的手,使劲儿站了起来,慌忙推辞:“我可能就是累了,小齐,劳你代我请个假,我得先回女学馆歇歇。”

说着就往外走。

“阿和!”封知许追了上来,四处望了望,从怀中掏出一沓写满字的宣纸交给玉团,语气坚定:“近日诸多考核,忽略了你,不知你受了欺负,你别担心罚抄的事,我昨日已替你抄了一遍了,你就好好歇着,方觉夏你也别管!我会将此事上报皇祖母,让她老人家做决断!”

我内心感动,可还有事要做,只得仓促道谢,匆匆赶回女学馆。

玉饴闻声,从屋里跑出来,与玉团携手撑着我。

我摇摇晃晃地向屋内走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我吹倒,弱声问玉饴::“你可有找到椿蠓?”

“嗯!姑娘一走,我就去找了,方小姐院子被守的死死的,不过在她院子后的竹林中,找到了。”

她们将我拖进卧室,一挨到床,我身体就直直的向后倒下。

“姑娘您瞧!”玉饴露出她的胳膊,连带着脸颊,玉饴身上已经一片一片的红了。

“玉饴,你对自己也太狠了!”玉团感叹。

“这不是想着,装的像一点。”

“一会儿,我也得来点。”

……

我侧卧在床上,手腕和手背的红疹已经升级成了水泡,在皮肤上显得晶莹剔透。

我掏出手帕,紧闭双眸,咬紧牙关,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借助手帕之衬,毅然将水泡一一压迫破裂,黄色的脓液和红色的血水交织,瞬间渗透手帕。

手就像被无数的小针刺过,疼得让心也跟着揪紧。

“啊!姑娘!”玉饴高声呼喊。

玉团卧倒在床边,想要抓住我的手。

“别碰我!我怕真会传染!到时候,你可真就是长痘了。”我嬉皮笑脸道。

“姑娘这是做什么!想留疤不成!”

隔着手帕,挤了挤每个刚破溃的疱疹,语调强硬:“不弄的这么恶心,御医来了也不信啊。”

玉饴紧紧攥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姑娘为了小寒,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不止为了小寒,也为了我们自己。玉团,你可与小寒打了招呼了?”

“嗯!把香椎给她了,也大概说了我们的计划。”

“好,一会御医来了,你们可别露馅。”

“放心吧,我这就去给自己弄上椿蠓。”玉团雷厉风行。

“我觉得这屋里还是不够潮湿,我再去拿布抖抖水汽。”玉饴也行动起来。

我又取出了一块新的手帕,将另一只手上的水泡,也按破了。

心跳漏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抑制的痛从心脏爆发出来,全身的血液沸腾着涌向手臂,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令我感到窒息,疼到麻木时,头晕目眩,仿佛整栋房屋都在旋转。

等我清醒过来,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潮气,令人感到压抑和烦闷。

“姑娘,你醒啦!王太医刚到!”玉团向我使了个眼色。

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了,换了身衣服,走至前厅。

我掀起帘子一角,看到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瘦削的身影,脊背略微弯曲,两道眉毛,长得又密又长,低着头,专注地打开药箱。

“劳烦王太医跑一趟了。”我拍拍玉团。

玉团撸了撸袖子,露出一小截红疹。

“不敢当!不敢当!你……这位姑娘,你的手……”

玉团挠了挠,“太医,您可一定得收下,我们姑娘得多亏您了。之前也就是身上起红疹,这两日,红疹变成了水泡,发热、呕吐、还头晕,对!还腹泻!”

“啊!这……可是你这般地红疹?”

“正是正是!我与另一个贴身丫鬟,最近也都出现了这种情况,玉饴!你快来,给太医看看!”

“哎!来了!”

王太医取出一块凹面祖母绿,卡在自己的眼窝,低下头,背过手,弯腰仔细查看玉饴的手臂,“啧”了一声后,摇了摇头,复又查看玉团的手臂。

他喃喃自语,打开一层又一层的药箱,从最底层,找出了一块白色方巾,蒙在了自己脸上。

“王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妥?”

“枝小姐病症,似是与老朽数十年前,曾经历过的一起疫病相像……”

“什么!王太医!你可要救救我家姑娘!”玉团声嘶力竭。

“姑娘请稍安勿躁。”太医向后撤了两步,绕过了一张凳子,走进前厅。

我伸出右手放在桌案。手上的脓血已经结痂,原先起水泡的地方,再次涌现新的水泡,周围皮肤变得紧绷。

王太医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

手上痒痒的,我打算去挠,王太医慌忙向后退了一步,焦急道:“枝小姐!切勿触碰!挠破了是会传染的!”

“已经挠破很多次了,破了结痂以后还会在其他地方起,咳咳!”

王太医皱了皱眉,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