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五爷,鹞子翻身已经过了。”曹化淳看了骆养性一眼。
“过了?”崇祯帝反问道,“华山第二险就这么过了?朕怎么没看到?”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崇祯帝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份上。
骆养性冲着曹化淳说道:“曹厂公,就说实话吧。”说完,骆养性扑通跪在了地上:“五爷,是我们办事不力,记错了路线,没想到您明察秋毫,还请降罪!”
“行啦,行啦!这么多江湖人看着呢,别暴露了身份。”崇祯帝扶起骆养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前面就是华山之巅了,那就准备论剑吧。”
崇祯帝不想真的责罚骆养性和曹化淳,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说不说实话。
崇祯帝在前,骆养性和曹化淳在后,三人又行了一段路,便登上了东峰。
东峰真是好景致,上有一个大大的平台,平台后桧松遮天蔽日,风穿林间,不免让人心旷神怡,把酒临风,丝竹弹唱,其喜洋洋者矣。
“这华山之巅,果然名不虚传啊!”看到如此美妙的景致,崇祯帝不免高叹,“云海翻波,远日其中,真乃神仙境界!”
“五爷,山上雾气浓密,您小心着凉!”曹化淳在一旁提醒道。
“无妨,无妨。”崇祯帝耳边传来了阵阵喝彩之声,顺着声音,他向人群走去。
越靠近人群,崇祯帝耳朵听得越真切。
“先天破雷拳!”
“散手格挡!”
“花架子,我此时给你来一个转身搬拦锤,看你如何处置?”
“那我就弯腰,回敬你个海底针!”
“好,好,对得好啊!”人群中有人呼喊,“这个招式拆得妙啊!”
崇祯帝在前,骆养性和曹化淳紧跟其后,三人分开人群,站到前面。看到圈中的两个人,崇祯帝愣了愣神,心道,这就是华山论剑?
只见圈中站了两人,路人甲和路人乙,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本武功秘籍。甲照着书中喊出一个招式后,乙立刻翻书,找到对应的一个破解招式,高声反驳。
不动手,用嘴喷。
崇祯帝有些兴致寡然,但其他人看起来却兴高采烈,激动得很!
华山论剑,不得刀对刀、剑对剑,真功夫对真功夫吗?这纸上谈兵,算是怎么回事?
崇祯帝有些失望地冲着骆养性问道:“这就是华山论剑?早知如此,不必亲自来了。”
“五爷,江湖上好久都没有过华山论剑了,所以之前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骆养性答道,“不过,既然华山论剑,讲究的是一个论字,那肯定是要以论为主,互相切磋了。上来就打打杀杀,太血腥。”
“没错,没错。”曹化淳在一旁助攻道,“您别看他们二人在这论道,但是这论的背后,可是大有深意啊!”
“大有深意?”崇祯帝反问道,“你糊弄三岁小孩呢吗?我还在信王府时,在天桥可听过一句话,光说不练假把式。这假把式,无聊透了!”
为了怕在人群中被人认出来,崇祯帝故意把“朕”说成了“我”。
不等身边骆养性和曹化淳答话,崇祯帝一个大步,跳进了圈中,拔出他那天下一人的宝剑,用剑尖指着众人,环顾一周,说道:“天下英雄,既然是华山论剑,哪位可愿意上来跟我真刀真枪地比试比试?”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把目光全都转向了骆养性和曹化淳,心道,这个少年人虽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也太愣了,简直就是愣头青!这局就是给他设的,他还不满意了!
骆养性和曹化淳尴尬地走进圈中。
骆养性对众人拱手说道:“我们五爷说得没错!华山论剑,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比试,有谁愿意上来一试?”
谁愿意来?没人。真打肯定是不行,假打,那最后挨打的不成自己了么?谁愿意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曹化淳从身上掏出一沓会票,举到天空甩了甩,说道:“一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刚才在圈中的甲乙二人,立刻丢了手中的武功秘籍,向崇祯帝依次袭来。
崇祯帝一闪身,一人一脚,把两人踹倒在了地上。
甲乙二人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直到曹化淳把会票甩到地上后,才结束了表演。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接二连三,崇祯帝就这样打败了有十余号人,开始顾盼自雄起来。
崇祯帝不停地向人群中扫视,他好像在找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