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这呢,这呢!“
通江机场,宁折刚走出航空大厅,就听到远处传来欢快的呼喊。
于洋顶着一撮黄毛,车停在马路对面,笑的十分开心。
宁折也朝他挥手致意。
“姐夫?!”
身后的秦嘉兰脸色一变,柳眉倒竖,咬牙扭住宁折的后腰,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拧!
后腰上那块软肉,是人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以前在海岛上的时候,大师父据说已经修炼成金刚不坏之身,万物不侵,在海岛上横行霸道。
后来被宁折发现他唯一的罩门就是后腰那块软肉,从此大师父地位直线下降,变得岛上谁见了都能掐一下的吉祥物。
宁折自然也不免俗,这一下又疼又痒,刺激的他直接跳起来,脸都扭曲了。
“秦嘉兰,你发什么疯!”
秦嘉兰冷着脸,直接坐进秦氏集团的专车,一声不吭关上门,扬长而去。
平白无故遭此横祸,宁折觉得很莫名其妙,秦嘉兰这女人,怎么一回到通江市就性情大变呢?
难道是,想赖账?
他郁闷的走向于洋,直到坐到车里,后腰还隐隐作痛。
回到家中,于兵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
自从他的腰伤被宁折治好后,于兵的生活状态明显好转,找了一份工作,没事还能去跳跳广场舞,生活过的很是惬意。
酒过三巡,聊到宁折苏柔小时候的事,于洋叼着烟,以小舅子的身份,告诫宁折在外要检点,不能太嚣张,像今天那个大美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要是她和苏柔为了宁折打起来,苏柔肯定会吃亏。
“她俩为什么要打?”宁折不解。
“抢男人呗。”
“滚蛋吧,你知道今天那个女人是谁吗,就在这胡说八道。”
“谁啊,看着跟大明星似的。”
“秦氏集团董事长,秦嘉兰。”宁折看着于洋冷笑,“那女人是个母老虎,凶得很,别说你姐了,连我都不是她对手!”
他说的也是,在南岛这几天,秦嘉兰可没少对他动手。
于洋一副忧愁的样子,苏柔如今还在外地上大学,姐夫被人抢走了怎么办?他叼着烟长吁短叹,其他两人懒得搭理他。
“宁先生,有个事,可能要麻烦你一下。”
不像于洋那么浑不吝,于兵对宁折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重。
且不论宁折年轻武者的身份,就单说他治好于的腰伤,就足以让于兵感激涕零,视为救命恩人了。
虽然于兵心中明白,宁折之所以如此对他,绝大多数是因为苏柔,但不管动机如何,人家治好了自己这个事实摆在眼前,所以,他对宁折的感激也是真心实意的。
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来,于兵是个厚道人。
”什么事,于叔?”
原来,于兵有个朋友,原来也是同一个工厂的同事,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我受了伤,从公司离职后,老李看我家困难,也经常接济我,虽然金额不多,但这份心意感情,我是始终记在心里的。”
那时候,老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于兵家,跟他聊天,解闷,谈谈一些两人有兴趣的话题,可以说,要不是老李的陪伴,于兵可能早就崩溃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李叔啊,挺大的个子,长得不好看,但人很好,一来就给我买好多吃的。”于洋插了一句,看来他对老李印象也很深刻。
“哎,爸,后来他为啥不来了呢?”
于兵叹口气,脸上浮现哀伤的神色:“我后来才知道,老李他出了车祸,人在医院抢救了十天,没救过来。”
“留下孤儿寡母,他家姑娘那年才10岁。”
房间里一片沉默,于洋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捏着烟屁股,闷头吸了一口。
宁折眯着眼睛,小口喝着杯里的酒。
虽然对人生悲欢早已了解,也知道世事无常,好人不一定就会有好报,坏人可能活得更潇洒,可还是希望命运这把无情的刀,砍在普通人身上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轻一些再轻一些。
“这不前几天,我在外面遇到了老李他媳妇,得知另一个消息,老李家的姑娘,今年刚考上大学,本来好好的,忽然说头晕,醒来后,两条腿就走不了道了。”
“才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就坐上轮椅了,唉。”
老李家媳妇,现在一人打三份工,就为了给孩子看病,那姑娘心情也不好,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老李媳妇生怕孩子出什么意外,打工的时候都把她带在身边。
于兵说到这里,斟满一杯酒,郑重地双手端给宁折:“宁先生,求你发发慈悲。”
这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眼眶通红,可他又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所以只能以最大的诚意,倒上这杯酒。
宁折坦然而坐,接过酒一口喝干,没有说什么。
于兵坐回去,扶着额头,过了一会拿出纸巾擦眼睛。
许久之后,宁折才开口:“于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武道之人,行事自有一番规矩,当然,这个规矩,主要是出于对武者的约束,防止以力欺人。”
“这东西讲起来很玄妙,就像是某种天理循环一样,凡事讲究机缘,这个姑娘和我其实并无这份机缘,但现在落在你身上,也可以勉强牵扯起来。”
“不过这种勉强,也就仅此而已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交代好那位阿姨,此事不可拿出去宣扬,否则,可能会受到这种强行牵扯机缘的反噬。”
“反噬?”于兵一惊,“是对你有什么危险吗?要是这样的话,是我唐突了,宁先生就当没这回事吧!”
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求人帮忙,结果还要人家承受反噬,那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麻烦宁折了。
宁折摇头,平静的看着于兵:“承受反噬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姑娘!”
“也有可能,是那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