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收回思绪，追问道：“详细说说。”
曹凯略一停顿。
要是详细说，就无法避开系统在其中的作用，他正想糊弄过去，就见黎棠不耐地蹙了蹙眉。
黎棠说：“明人不说暗话，系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直说就行。”
虽然曹凯早知道黎棠多半猜到了点什么，见她如此直白地指出来，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倒是曹凯脑中的系统听到之后激动极了。
【哇哦她竟然知道系统我！宿主快快快，帮我跟她问好！】
曹凯没有理会系统的咋呼，还想否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黎棠说：“我本来打算着，什么时候再见到你时，我们就做个了结，免得你这个有系统的作弊者什么时候暗算我。”
她语气平淡坦然，说得好像她自己不是拥有金手指的作弊者一样。
曹凯面色发白，她想杀他！
虽然当时她没承认，但他就是知道，那个时候在酒吧里杀他的人，就是她！
现在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说要杀他！
曹凯离开黎棠的视线范围之后日子好过了太多，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憋屈了，可要他现在直接翻脸，他也实在是不敢。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实际上心狠手辣得很！
【呜呜呜，人家是金手指，怎么能算是作弊呢？宿主你好好给系统我解释一下啊，别让她误会了！】
曹凯在心里喊：你有病吧，没听她说要杀我吗！
【没有啊，她哪句话说要杀你了？还是你不好，不老老实实告诉她实情，装什么无辜，惹怒了她咱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啊！】
曹凯：她就是在威胁我，你这个系统又不是人你懂什么！
他愤怒地呛了系统一句，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看黎棠的表情，她对她自己的猜测看起来是百分百确定，并不是在诈他，而且她看起来已经很不耐烦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曹凯很清楚，他面对黎棠时是又恨又怂，就像此时，哪怕心里有个念头在叫嚣，他就是不告诉她，她又能拿他怎样呢，他还是开了口：“我提前得知了据点的消息，混了进去，因此看到了……他们举行仪式。”
哪怕算是默认了系统的存在，曹凯也留了一手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竟似乎有些恐惧。
他对外的说法很含糊，毕竟很难解释他怎么会知道那里是神降会的一个重要据点，只能当做是无意间的发现，而且有一件事他都没法说，太可怕了。
“我听到了虫族的声音。”
曹凯这么说的时候，黎棠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
他先前说虫族能以某种方式跟神降会建立联系，但这跟直接听到声音是两码事。
众所周知，虫族是一种相对来说智商并不高，更靠本能行事的危险种族，一百多年前的那场入侵战中，从来没有人听过虫族说话。
曹凯面色苍白：“你不相信？那不是我的幻觉，我真的听到了。”
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含糊道：“它也听到了。”
【没错没错！当时吓我一跳，还以为系统我中病毒了呢！】
要不是系统也听到了，曹凯当时说不定也会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黎棠蹙眉。精神力不可能做到隔空还隔那么远传递声音，曹凯有系统，他说他和他的系统都听到了虫族的声音……感觉这个时空的虫族相当难缠啊。
她问：“你听到声音的事，报告了吗？”
曹凯摇头：“没有，但神降会高层一定会提及，他们都是一群狂热的疯子。”
为了证明虫族真的是神明，神降会一定会百般为自己的神明辩护，不过没有曹凯这个外人佐证，联邦政府更可能认定那是一种集体癔症。
不过，最近神降会的骚操作早就让联邦警惕起来了，倒是不用担心这个情报的缺失会影响联邦政府对虫族的警惕。
黎棠好奇：“它说什么了？”
曹凯一愣：“什么？谁？”
黎棠：“跟你说话的那个虫族啊，它说了什么？”
曹凯摇头：“声音很含糊，感觉像小孩子在说话。”
黎棠沉思，这是虫族在学人类说话？是不是再过几个月，虫族就能学会人类的语言了？
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虫族进化出精神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的系统有办法对付吗？”
虽然江禾清那里进度喜人，但她不能把宝押在一个地方。
曹凯：“啊？”
虫族可能已经拥有精神力的事不还是专家的猜测吗，怎么就板上钉钉了？虽然他确实听到了虫族的呓语，但他更倾向于是某种特别的机制，精神力真能跨越那么长的距离传话吗？
黎棠眉头一扬：“别装傻。”
曹凯也不能说自己没装傻，那不就承认自己是真傻吗？他在心里问系统：你有办法吗？
【你都没有激活相应的任务，我哪有什么办法？】
曹凯：那你也是废物！
他先前老被系统嫌弃，现在终于轮到他嫌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