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很不高兴，这种脑子被别的东西入侵的感觉，比被精神力袭击还难受。
她冷冷道：“从我脑子里滚出去，换个交流法。”
【……】
几秒后，曹凯身上的平板里传出声音——是的，系统甚至不敢直接使用黎棠的平板。
“你好，黎棠。我是原属于曹凯的系统，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废物，我很希望我的下一任宿主是你这样有本事的人。”
平板里声音吓了十七一跳，刚才黎棠突然冷冰冰地说话，她还以为是跟自己说的，下一刻那平板就响起了陌生的机械音，她顿了顿在黎棠耳边说：“怎么回事，这真是所谓系统？好像另一个AI啊！”
黎棠心道，系统可不就是AI吗？
根据她之前所看的各种小说，作为金手指的系统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AI，又细分为不交流直接走流程的，和能交流的，后者还能再细分为冷冰冰交流和充满人性化交流的，另一种则是背后站着高纬度的智慧生物。其中，以前者居多。
她问十七：“我还有多少时间？”
按照她的判断，看起来这次袭击声势浩大，但虫族的精神力攻击又不可能控制人类为它做事，只是恰好在人类工作时的攻击让人类失误，从而造成事故。
这种袭击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堡垒会很快反应过来，她没多少时间了。
十七：“最多十分钟。”
黎棠的目光扫过被曹凯身边的几具尸体，没回答系统的话，反而问道：“这几个人被曹凯杀了？原因呢？”
系统回答道：“这是曹凯的任务，阻止动力舱被破坏。”
黎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虫族这次的袭击明面上是精神力攻击，先造成堡垒的混乱，神降会就能趁虚而入了，而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巨大的堡垒具有机动能力，要是破坏了动力舱，哪怕不引起爆炸毁掉整个堡垒，也能让它动不了，成为太空中的一块大垃圾。
到时候，虫族就能长驱直入，直逼蓝星。
黎棠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只会让别人成为曹凯的舔狗呢。”
“你误会了，本系统也很不喜欢曹凯这种行事风格，但他是宿主，我只好听他的。我相信，你成为我的宿主，将会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你一定能发挥我这个系统的最大潜力！”
黎棠道：“这个暂且不提，不如先说说你的来历和目的。”
系统沉默了几秒才出声：“很抱歉，我有保密程序，这都不能说。”
黎棠并不意外，她记得在原剧情里，系统只是作为曹凯的金手指工具，至于它背后的东西，则都忽略不提。
一般有系统的小说，也不太会深究这个，系统只是金手指，作为推动剧情的设定罢了。
但这里是黎棠所生活的真实世界，她自己的金手指还没弄明白呢，不太敢引入新变量。
她的时空门金手指是她喜欢的类型，没有人格化的设定，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反而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她也会担心这金手指哪天就消失了或出什么不好的变数，但她暂时，且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有能力对它进行研究，只能暂且压下疑虑。
她也不会引入这个系统来帮她研究，这种超脱世界外，还人格化的，一点儿都不忠诚于宿主，看到个厉害的人就想换宿主的系统，她是半点都信不过的。
黎棠说：“什么都不能说，我是傻子才会同意当你宿主。”
系统：“……”当初它一说，曹凯可是立即欢天喜地答应了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
系统不甘心，继续劝说：“虽然我无法告知你这些属于保密的信息，但你拥有了我，就可以拥有很多！无数的财富，广博的人脉，令人敬仰的地位，前赴后继的美女……美男！”
黎棠抬了抬下巴，目光掠过血肉模糊的曹凯，嗤笑道：“像曹凯一样吗？”
系统莫名有种脸热的羞愧感，它辩驳道：“那是因为他不行，但你不一样！”
黎棠摊了摊手：“你说的这些，我都有了，根本不需要你。”
十七在耳麦中附和：“没错！你都已经拥有了最漂亮的美男，哪里还会稀罕别的啊！我见过那么多人，就没一个能比得上江大美人的！”
黎棠：“……”
她没理十七，而系统此时也有点破防了：“你怎么会不需要我？我可以帮你打败虫族，让你成为这场战争最大的功臣！”
黎棠微笑：“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整个联邦齐心协力，别小看别人啊。”
系统：“你明明跟曹凯是一样的，怎么会不需要金手指呢？你有了我这个系统，可以走得更稳，更远！”
黎棠心道，她怎么不需要金手指？但她需要的不是这个感觉不是很靠谱的系统。
但她很装地说：“我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不稀罕你这样没什么大用的金手指。”
知道黎棠底细的十七：“啧啧啧。”
黎棠假装没听到。
系统终于体会到了曹凯先前的气急败坏，它当旁观者的时候很喜欢黎棠怼人的样子，一旦它自己成了被怼的一方，就郁闷得不行。
不过，即便这样，它还是觉得她好帅！
大女主就是要这样骄傲！
它很失落地说：“我真的没办法成为你的系统吗？”
黎棠敏锐地察觉到系统的态度变化，也放缓了语气说：“很抱歉，我现在确实不需要。”
要是刚穿越面临差点被卖的境地，只要是金手指，不管什么系统，她都会要的。
但现在嘛，时机不一样了。她已经足够强大，锦上添花没必要，更何况说不定不是添花，而是给自己上了一道桎梏。
因为有点担心系统拥有强行绑定的能力，因此黎棠没有彻底跟系统撕破脸。
她反过来劝道：“曹凯我是肯定不会让他活着的，我也不需要系统，你不如现在就离开吧。如果你离开要什么条件，要是可以做到，我会帮你的。”
系统被黎棠拒绝还很伤心，一听她这话，不禁感动起来。黎棠虽然有时候心狠手辣的，但她人是真不错，还愿意为它考虑。
它哪里能想到，黎棠实际上是怕它狗急跳墙，只能跟送瘟神一样，客客气气的。
系统说：“谢谢你，在他死前解绑只是损失我一点能量而已，稍等。”
黎棠：“好的，没问题。”
那要是在没解绑之前就弄死曹凯呢？系统会有什么损失？
黎棠有些好奇，心里蠢蠢欲动，但她不想节外生枝。
没一会儿，黎棠注意到，曹凯的生命体征陡然变得不稳定起来。
系统解绑了，对于曹凯的生命维持也就失效了。
系统说：“我已经跟曹凯解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曹凯就交给你处置了。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遗憾没能成为你的系统。再见，黎棠。”
黎棠笑着挥手：“再见。”
系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而曹凯也极快的在昏迷中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