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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江湖浪拍岸 > 第31章 牢中请乞丐,激斗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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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牢中请乞丐,激斗叛军营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伊阙,沿途拜访了几个与华山派有交情的江湖门派,但仍然没有得到柳明远的下落,只得到了他们帮助寻找的承诺。

丐帮的弟子遍布天下,他们本想通过丐帮的弟子传递消息,但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乞丐。原来,因为今天有花会,官军将所有露宿街头的乞丐都抓了起来。

伊阙的龙门口,龙门山与香山隔着伊水对峙,河东的香山上官军扎寨驻防。河西的龙门山则开凿了许多石窟,此时还有数十名工匠用绳索悬在半空中开凿山石,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伊阙集上确实有卖鹿肉的山棚猎户。这些猎户性情直率,买卖也很豪爽,从不斤斤计较,所以他们的猎物很快就卖完了,正准备回山。

萧紫烟怂恿付云起试试于三送给他的标记是否好用。付云起起初不愿意,但在萧紫烟的再三建议下,他开始有些心动。

就在这时,一个山棚猎户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乌青,显然是挨了打。卖肉的几名山棚猎户一见,立刻拿起猎叉围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个山棚猎户猎到了一头鹿,准备下山来卖,却被叛军抢走了,还挨了一顿打。那些叛军正是去年驼山派李师道安插在东都平卢进奏院的数百名叛军,突围后便躲进了西南的深山中。

付云起和玄明道耳力非常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听到几名山棚猎户大骂叛军,有人嚷嚷着要去伊阙军营告发,也有人担心官军围剿不力,反而会遭到叛军的报复,一时议论纷纷,拿不定主意。

付云起不再犹豫,上前搭话,出示了于三给他的标记。那几个山棚猎户认得这是于三的东西,立刻对付云起热情起来,显然把他当作了朋友。

付云起询问了叛军的情况,得知确实是平卢叛军,其中还有几名和尚。付云起心想,这些人应该是圆通一伙,他们武功高强,官军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玄明道也认为应该谨慎行事,最好能召集一些江湖中的好手,河洛附近自然以少林寺为首,可以到少林求援。

付云起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但玄明道虽然常走江湖,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些山棚猎户只是一时气愤,并没有什么见识。商量后,他们决定还是先去军营。

于是,他们直接前往伊阙军营。东都留守吕元膺开帐接应他们。去年,吕元膺得到李愬的传讯,才使得东都的暴乱未能发生,这其中也有江湖人物暗中相助,所以他对江湖人物也非常客气。

听了山棚猎户的话后,吕元膺抚须说道:“若论用兵之法,应当趁夜色包围叛军,这样可以一举平定。只是那些和尚等江湖人物来去无踪,这就比较难办了。”

玄明道提议去少林寺求援。吕元膺说:“少林寺离这里有一百四十里,快马来回也要三个时辰,恐怕来不及。”

付云起和玄明道也觉得自己轻功难及快马,于是点头同意。

吕元膺问:“几位是江湖人,这洛阳城中是否有武功高强的人?”

玄明道回答:“没听说洛阳城里有什么前辈高人,只有几家镖局,身手也很一般。丐帮在洛阳倒是有分舵,但今天一个丐帮的人都没见到。”

吕元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说道:“这事儿好办。”

原来那天是牡丹花会,官府把乞丐们都抓了起来。不过花会已经结束了,本来也是要放人的时候。吕元膺就下令,让一名将军和玄明道、付云起一起去监狱放人,同时在其中挑选一些高手。

另外,他们还准备集结部队,计划夜间突袭。吕元膺也不太懂江湖上的规矩,不知道玄付二人凭借自己的资历和声望怎么去“挑选”丐帮的高手。总之,他习惯了指挥人,就按自己的方式行事。

玄付二人和将军一起骑马快速返回洛阳,到了监狱,只见里面关满了乞丐,他们正在大吃大喝。玄付二人心里想,这待遇还不错。原来每年牡丹花会期间,官府都会抓乞丐,不仅管吃管喝,乞丐们也乐于进来,因为只有不懂规矩的外地乞丐才会躲起来,搅扰花会。

所以每年牡丹花会,就成了乞丐们的节日,大家都愿意进来。只有外地来的乞丐不懂规矩,派一些官兵上街巡逻就足够了。

玄付二人仔细观察乞丐们身上是否有布袋,很快就找到了一名二袋弟子,询问舵主的位置。

他们找到了第六间牢房,里面一个老乞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道:“是谁在找我的徒弟啊?”听声音,竟然是老乞丐嬴不亏。

付云起非常高兴,连忙行礼说:“嬴前辈,晚辈付云起向您问好。”

老乞丐呵呵笑道:“是小举人啊,你没事跑来这臭气熏天的地方找我这个老乞丐干什么?是不是想和我下棋啊?”

付云起笑着说:“不是下棋。”

他拿出孙山人的信件,又把计划上山围捕叛军的事情告诉了老乞丐。

谁知老乞丐一听,就倒头要睡觉,说:“不管,不管,他们抢他们的,反正都是抢富人,不会抢我们乞丐。”周围的乞丐都笑了。

那将军想要发火,玄明道轻轻抓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将军就说不出话来。他心想这些江湖人物果然有些古怪,不敢再发火,连忙换上笑脸。

付云起知道老乞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是很热心的,笑着说:“上次嬴前辈不也帮忙了吗?”

老乞丐嘟囔着:“别提上次了,事情结束后那些当官的只知道领赏,我这个老乞丐连一文钱的赏钱都没得到,连酒都没喝上一口。真是让我在徒弟们面前丢脸。”

付云起笑着说:“那几十斤牛肉不就是赏钱吗?”

老乞丐笑着坐了起来,然后又躺下说:“这次没有牛肉了,不去。”

付云起笑着说:“虽然没有牛肉,但有鹿肉。”

老乞丐眼睛一亮,又说:“鹿肉也没什么稀奇的,不去,不去。小举人,你上次差点连命都丢了,还管这些干什么?想报仇吗?再回去和老道士学几年吧,我这个师父没什么用。”

那将军看到付云起一再邀请一个只知道撒泼的老乞丐,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多问。

付云起心里明白,老乞丐这是在暗示他要下棋,笑着说:“好吧,事情结束后我陪老前辈下三天的棋。”

老乞丐头也不回地说:“三天就三天。”

老乞丐突然站了起来,说是站起来,其实腿都没弯,脚也没抬,只是用手在地上一撑,原来斜躺着的身体就直直地竖了起来。丐帮的弟子们都叫好,这一招是老乞丐最得意的绝技。

老叫花子一挥手,命令道:“成大,魏执法,带着你的弟子们,汪狗子,你们跟我一起行动。许长老暂时负责洛阳分舵的事务。”

此刻,他展现出了帮主的威严,完全没有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帮众们都恭敬地听从命令。那些不是丐帮成员的乞丐,看到丐帮的纪律严明,都下定决心要加入丐帮。

成大是洛阳分舵的舵主,汪狗子虽然只是五袋弟子,但年轻有为,加上执法长老和八位弟子,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精兵强将。

付云起让出了自己的马给老叫花子,但老叫花子拒绝了,付云起和玄明道只好下马陪他步行。那将军看到丐帮的人排列整齐,行动迅速而有序,训练有素,甚至超过了官军,心中不由得对他们刮目相看。

付云起好奇地问老叫花子为什么会在洛阳,老叫花子笑着回答:“花会嘛,花子们的大聚会,有吃有喝,我当然要来凑个热闹。”

他们一行人到达伊阙,官军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发。吕元膺看到丐帮帮主也来了,信心倍增,立即让山棚的人带路,快速前进。

到了深夜,他们已经悄悄地包围了叛军在山中的营地,布置好了绳网、长枪和挠钩,静静等待命令。

到了深夜,前哨部队靠近了叛军的营地。一声鼓响,官军齐声呐喊,冲进营地,放火烧帐篷。火光冲天,杀声震天,叛军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杀死,逃跑的人被绳网捉住,束手就擒。

偶尔有几个会武功的叛军,三人一组,分别攻击官兵的上中下三路,但官兵人多势众,很快就解决了他们。

在火光中,八九名和尚从帐篷中冲出来,他们果然武功高强,临危不乱,在一名白胡子老僧的指挥下,打倒了几名官兵,向东突围。

老叫花子他们原本看到官兵剿杀叛军,就像捉鳖一样容易,没有出手。但看到官兵不是和尚的对手,就迎上前去,和他们交战。

付云起认出了圆通,大喝一声,挥剑砍去。圆通借着火光也认出了付云起,就是那个在献陵被自己打伤的少年,当时没来得及再补一掌,没想到他居然没死,今天真是冤家路窄。

圆通知道付云起的功夫远不如自己,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玄明道担心付云起,也挥剑夹攻,还有一名华山派的弟子也加入了战斗。

付云起一出手,就显示出他的剑法比在献陵时熟练和领悟得多,这让圆通非常惊讶,没想到这少年的功夫进步这么快,不敢再轻视他,冷笑道:“小子,你不是不承认是太乙门的弟子吗?怎么又用这白云剑法?”

付云起认真地说:“用白云剑法也不一定就是太乙门的弟子。”

圆通没有心情和他争辩,虽然以一敌三,但还能应付,但看到叛军已经被官军捕杀大半,败局已定,心中就有了逃跑的念头,暗中寻找机会。

指挥叛军的白胡子老僧名叫圆净,已经八十多岁了,但身手依然矫健。他一边和官军交战,一边指挥其他人进退,飞来的箭矢被他用袖子一扫就偏到一边,伤不到他。

老叫花子赞叹一声,上前和圆净交战。魏执法对付圆空,成大对付圆明,年轻一辈的方知、方觉、方悟、方生等人被华山派和丐帮的弟子围住。

吕元膺已经指挥官军将叛军全部包围,四面八方都围得水泄不通,士兵们大声呐喊,为战斗助威。

尽管那些和尚知道败局已定,但他们仍然奋力抵抗,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像是少林派的武功。老叫花子和圆净是双方的首领,他们在交战的同时,也在留意战场的全局变化。

圆净使用的是少林金刚掌,每一掌都力大无穷,如果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但这样的打法非常消耗内力。老叫花子并没有选择和他硬碰硬,而是像飞燕一样灵活地四处移动,只是牵制住圆净,让他不断消耗内力。

另一边,圆空挥舞着禅杖,用伏魔杖法与丐帮执法长老的六丁开山鞭法展开了激烈的对决,两人都是硬碰硬的战斗风格,武器相交时火花四溅,双方都怒目而视,呼喝声如雷。

圆明虽然用双手迎战成大的一对钢刀,略占上风,但由于叛军已经全军覆没,圆明处于重重包围之中,气势上自然弱了一些,双方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

圆通面对付云起等三人的围攻,显然没有全力以赴,而方字辈的五名和尚虽然结成了五行阵,奋力抵抗华山派和丐帮十二名弟子的围攻,但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吕元膺虽然看不出武功的高低,但他看到众人在战场上翻飞滚打,每个人都非常勇猛,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这些江湖义士的帮助,今天可能会遭受惨败。他看到那位老僧每走一步就杀死一名官兵,连杀了十几人,感到非常可怕。

带领玄付二人去释放乞丐的将军名叫王茂元,去年八月初在围攻东都平卢进奏院时,他勇敢地登上墙头,杀死了一名叛军,打开了缺口,迫使叛军突围。他平时自认为勇猛无比,但今天看到这些战斗,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别说是那些老僧和丐帮长老,即便是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他也远远不是对手。不仅他这么想,那些军中的大将和勇士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久经沙场,历经生死,但看到今天这场战斗,如果自己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肯定会九死一生。于是官军退后几十步,拉开弓箭,将战场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