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水荡声,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小朋友在不远处的嬉笑打闹声,不断交错进许盈的耳廓。
在这里做这种事的羞耻感,从脚趾头一路爬上尾椎骨,随之一颤,疯狂冲上大脑。
她咬住自己的手臂,难免有克制不了的声音溢出,很是娇柔百媚。
这样的忍耐,反而让身后的男人更有兴趣。
沈靳舟的动作野蛮又霸道,完全丢了平时斯文又矜贵的模样,如一只躁动的野兽。
许盈真想转过身来扇他一巴掌。
沈靳舟察觉到她极其不安分的动了几下,便愈发狂躁。
俯身压了下来,双手探进衣物,掌握上柔软的尺寸,捏了又揉,反复揉捏,力度很大。
附在她耳边的嗓音沉燥不悦:“敢让我的儿子喊别的男人爸爸,我看你是活腻了!”
……原来是这样,惹到沈靳舟这个大疯批了。
许盈冷冷一笑:“你少自以为是了,他才不是你的儿子,他爱喊谁爸爸都可以,也不关你的事。”
话落,男人快速就把被弄得柔软无力的身子转过来。
略带薄茧的虎口扣上女人的下颌,轻佻地扬起来:“我自以为是?不关我的事?”
“许盈!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我能让你随便怀上我的孩子?”
男人眼底布满猩红,充斥着极大的愤怒,许盈就这样半被迫与他对视。
“……”当年她想维持这段婚姻关系,迫切想要一个孩子,因为她身体的原因,看了很多偏方,打了很多针,终于不负有心人,成功怀上了。
当然,沈靳舟也很配合。
所以,男人当初是默认同意能和她要一个孩子。
但那又如何,哪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心理。
她认为,极有可能是为了应付沈奶奶,还有重病在床的沈老爷。
对,就是这样而已。
既然是这样,他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叫嚣。
许盈瞪红了双眼。
……
一次荒唐过后,男人抽身而出,用湿纸巾擦干净自己,咬出一根烟含在唇上,考虑到这里是教室,没有点燃。
敛着层薄红的眼尾瞥向女人,因为他刚刚毫不怜惜的动作,她弯下腰来穿裤子的动作有些僵硬滑稽。
沈靳舟忍着想要帮她的冲动,目光懒懒地看着她把衣服穿戴整齐,因为脸上潮红还未退去,她不敢现在走出去。
“你想勾搭上秦礼?”
情事后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地传到她耳廓。
许盈抬头,男人好整以暇,她没由来地感到生气:“我爱勾搭谁就勾搭谁,也不关你的事……”
话未落,沈靳舟上前两步,用力钳上她的下巴,“你敢再说一遍不关我的事,试试看,我能在这里再要你一次。”
许盈发狠地扬起巴掌,还没接近就被男人一手紧紧握住。
沈靳舟将她双手绕过头顶,把她抵向墙壁,将弱小的身躯圈在可势范围内:“我说过,别动不动就扇我,我什么脾气,你应该最清楚。”
因为打不到他,整副身躯又被控制得动弹不得,她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这个死变态不要脸,许梓潼也不会认你这样的父亲,秦礼什么都比你好。”
沈靳舟薄唇微勾,笑意不达眼底:“那你说说看,他哪里比我好。”
“……他不会像你这样,脚踏两条船。”许盈咽了咽喉咙的哽涩,“也不会把我不要的东西,转手送给其他女人,更不会包庇其他女人!”
沈靳舟低着头,不温不火地看着她。
那双本就水润的眼睛,现在覆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也就变得更惹人揉碎。
他情难自禁地在她眉心上落下一吻,用指腹慢条斯理地在她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我包庇她,这个我认。”沈靳舟剑眉微蹙,“但是你说的什么你不要的东西,我转手送给她,指的是什么?”
许盈脱口而出:“别在这里装傻。”
那条上亿的紫色翡翠手镯,不就是吗!
下半句话,她不想说出来。
沈靳舟瞧着她这副样子,挺有趣。
“这是你对我的欲加之罪,我不认。”
“不认就不认,你放开我!”绕在头顶的手已经被放下,但是男人还压着她,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反正你脚踏两条船是不争的事实,当年你想要跟我离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一切都没有回头路,更没有后悔药。”
“对,许梓潼是你的儿子,但那又怎么样,你既然选择了抛弃,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再是你的,你也无权干涉他喊谁爸爸。”
不曾想过,正面面对这些过去,竟还是如此痛苦。
刹那间,许盈就感觉到有块巨石咯在心里某处,而那里是最柔软的地方,一丝丝疼痛顺着神经肆意蔓延。
“孟初析当年买凶害我坠海,差点一尸两命,手眼通天的你,肯定知道吧,说不准,手上还掌握能把她送进去的证据。”
男人已然蹙紧了眉心。
许盈死死地瞪着他,声音虽小,但掷地有力:“但是你呢,选择了包庇,包庇一个杀害你儿子的杀人犯。”
“请问,你有哪点配当他的父亲,让他知道了,他会认你吗!”
她问他配吗!
他是不配。
一声声重重敲在男人心头。
“你别做梦了!”
“是,你只要对我用点蛮力,随便花点小心思,就能轻轻松松上了我,但是不代表我就接受你了,也不代表我就能忘记过去。”
“这五年,你在我的回忆里一点美好都没有,有的只会是你曾经侮辱过我的事情,你作为丈夫,在外面从不维护我的尊严。在家里,你对我的嫌弃、厌恶从不掩饰,想怎样对待我全凭你心情的好坏。”
说到最后,她无力地垂下了肩膀:“我回来不是要找你复合,更不是想像以前那样求着你爱我,而是要让孟初析得到应有的惩罚,通过正当途径把她送进去。”
许盈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沈总还要继续缠着我不放吗?”
沈靳舟幽深的桃花眼里像在浮沉着什么,幽暗又晦涩,彻底没了光彩。
他从没意识到,在他们那一年的婚姻里,自己是这么过分。
竟然要用“侮辱”这个词来形容他对她的态度。
薄唇微启,他的语气笃定:“要,我当然要,从我十八岁起,我就只认你这个沈太太。”
许盈微不可见地一哂,眼神轻蔑地看着在她面前装温柔的男人。
沈靳舟知道她不信,双手捧着她的脸,焦灼的呼吸洒在她的唇边:“再给我点时间……”
她冷声打断:“给我,孟初析买凶杀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