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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将蹙眉,沧桑的脸上,满是愁绪,道,

“王爷,小姐那个人,你了解的,天性顽劣,你罚她,她也不会改啊。

从前薛将军又不是没罚过小姐,就算是彻夜跪祠堂,也没一点用啊。

当年,小姐都把祠堂的地砖跪出两个坑了,不还是那副性子:

虚心认错,坚决不改……”

虞北宸十分严厉道,

“薛家就剩她一个独苗了,她应该成长起来了!不能再刁蛮任性!

从前她是京城的街溜子薛玉,如今,她是镇南军的大前锋江朝雪!

薛玉的顽劣,和江朝雪无关!

作为我麾下的大将,她必须服从军令!

你不必求我,我是不会心软的!

大不了,跪死她!”

薛玉的孩提和年少时光,基本上就是白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晚上回家跪祠堂悔过,她早就练就了一身跪着睡觉的本事。

因此,被罚跪了一夜,不痛不痒的,一大清早,王爷前脚出门了,她后脚也出门了。

薛玉有自己的主张和盘算,今日,她准备把城里所有的赌场都赢关张了!

“薛姑娘~”

这些年在外面,别人都是称呼她江姑娘的,薛玉闻听这一声呼唤,心中骤然一惊,按着剑柄,猛地一转头,原来是海娘子。

薛玉马上松懈了下来,露出两排整洁的贝齿,莞尔一笑,道,

“呀,是海姑娘,这么巧,咱们不是约好中午见面吗,竟然提前碰见了~”

海娘子笑得更开心,“是呢,真是巧,要不要一起逛个街?”

海娘子很意外,自己有脸盲症,从前,只见过两三次的人,面对面,可能还认不出来。

可是,今日,见到薛玉的背影,就把她认出来了,她自己都惊讶了。

薛玉直言不讳道,

“逛街就免了,不过,我正满大街找赌坊呢,你若有空,给我带个路,附近还有赌坊吗?”

“有啊,好几家呢。”

“带路。”

“您请~”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薛玉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海娘子,你认不认识有钱人啊?”

海娘子笑道,

“在薛姑娘眼里,多少家底算有钱啊?”

薛玉想了想,道,

“起码,娶媳妇能出得起一百万两聘礼!”

海娘子讶异道,

“南疆不富庶,那么有钱的人,恐怕是没有。

起码,我这些年没听说谁家娶媳妇,这么阔绰。”

薛玉抿抿唇,“稍微降低一点,五十万两也行啊。”

海娘子笑问,“薛姑娘,这是,给自己找婆家呢?”

薛玉也爽快,

“就是呗!我现在,可缺钱了,着急卖个好价钱,要不然,我马上就二十了,砸手里了。”

海娘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忍俊不禁道,

“薛姑娘就是二百岁,也是个大美人啊,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

说说,你还有什么条件?”

薛玉直摇头,“没有,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钱。”

海娘子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什么人都行?”

薛玉一脸不以为意,“不是人也行,只要聘金给足了就行,阿猫阿狗阿鬼都可以。”

薛玉这么直白地说话,都给海娘子整不会了,

“呵呵,那我替你留心着~”

“多谢了~”

这一日,薛玉又在赌场杀疯了,消息很快在同行传开,逼得别的赌场,相继关门,躲避灾祸。

几个着急翻本的赌徒,心中憋着火,就在大街上生事。

正好被准备去醉仙楼吃饭的二人撞上了。

薛玉气鼓鼓道,“哈,一群大男人,好手好脚的,就知道赌,真是岂有此理!”

她以极快的速度穿梭进打群架的人群里,一人敲了一剑鞘,一眨眼功夫,放倒了一片。

而后,又气势十足地亮出了自己的将军令牌,洪亮的嗓音,颐指气使道,

“你们!明日!都去城外的军营报道!谁若不去!本将军就宰了谁!”

登时,就给这群赌鬼吓尿了:

他们若是能吃得了军营的苦,何必做游手好闲的赌鬼?

一个个跪地痛哭求饶。

然而,求饶的结果就是,一人又挨了几剑鞘,脑袋都鼓包了。

薛玉掷地有声道:

“我的话,就是军令!必须服从!没得商量!如若再有疑义,截舌!”

晚上,薛玉在书房门口,等着虞北宸回府,二话不说,递上了自己写的折子。

虞北宸接过来,打开看,是薛玉写的招兵方案:

她要抓城里所有的街溜子,去从军。

还有监狱里所有的囚徒,甚至是待问斩的死囚,她都要统统招至麾下,勒令他们从军,将功补过。

这事情,放到别人身上,离谱,但是,虞北宸知道,薛玉能治住那些人间渣滓,

“准!”

“谢王爷!”

薛玉兴高采烈地出了院子,自动去跪祠堂了。

翌日,薛玉一大早就出门抓街溜子。

现下,赌场被她闹了一通,都不敢开门迎客了,满大街游手好闲的街溜子可多了,她真是一抓一个准。

就这样,赌徒加囚徒,拉起了一千多号人的乌合之众,都归在薛玉的麾下,组成了‘前锋营’,由她亲自训练。

死囚犯里,几乎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惧一死。

如今,就算给他们强制套上军装,让其捡回一命,自以为是枭雄的他们,又如何能听从一个女人的将令?

许多刺儿头都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架势,反正,听一个娘们号令,列队站军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薛玉目光如炬,露出冰冷的笑容,威胁意味甚浓,一字一句道,

“不怕死?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们怕不怕?

来人,把这几个刺头扒光,捆柱子上!”

毕竟,薛玉从前在京城做街溜子的时候,有‘鬼见愁’的诨号,对付这帮恶人,她有的是法子。

五个刺儿头被扒光,绑在了柱子上,在点将台上,列了一排。

薛玉撇了一眼,

“扒光,听不懂吗?留着亵裤几个意思?”

此事,还有刺儿头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朝着薛玉淫笑狂吼,

“小娘们,快来扒光老子啊!爷们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

接下来,就是此起彼伏的口吐芬芳,荡妇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