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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晚心动了,但她纳闷。

周温瑾是懒得没搞这些,还是想要讨好她。

不过三年前,他不是在坐牢吗?怎么会知道他们家的房子要法拍,还给买下来了?

顾晚忍不住探究的打量周温瑾。

这家伙不会是暗恋她很多年,默默关注着她,搞纯爱吧。

也不对。

他初中的时候喜欢班上一个软糯糯的姑娘,全校皆知。

顾晚正色,开门见山:“温瑾叔,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对我有所求?”

周温瑾懒散的靠在她的车门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休闲鞋:“想交你这个朋友。”

他欠她的,想弥补她。

他忽而抬起头,桃花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光,透着点卑微来:“给个机会呗。”

顾晚戒心重,但还是说:“先进屋。”

周温瑾勾着唇笑了,很浅的笑。

他有种魔力,有时候笑得淡,看着却很灿烂。

顾晚以前认为是他皮肤白才这样,现在看,好像不是,具体她又说不上来。

两人进了屋。

顾晚发现里面真的没怎么变,在吧台上还摆着一张她跟奶奶的合影。

她拿着看,问周温瑾:“这个能带走吗?”

周温瑾在给她倒水:“可以,这里面的东西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拿走,这栋房子也可以送给你。”

这老六,真大方!

一个水杯递过来,顾晚接了,不敢喝,顺手放在吧台上。

她又在屋里逛了一圈,拿走的都是照片。

之后她带着周温瑾去了阁楼。

那是她以前的秘密基地。

顾晚推开阁楼的门,一股子霉味。

她打开灯,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

周温瑾啧了声:“怪不得买房子的时候,你家里人说会来清理阁楼,要把里面的东西都烧了。”

顾晚怔愣,心刺了一下。

这里面都是她的东西,爸妈不带走,还要烧掉?

为什么?

顾晚在老物件堆里翻了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更加显得爸妈要烧她的东西奇怪。

她挑挑拣拣,周温瑾还贴心的给她拿了个盒子来。

没一会,一盒子满了。

周温瑾懒懒散散擦她挑选物件上的灰尘,又问:“你真不要这房子?”

顾晚在屋里转的时候,他问过几次,貌似很想把这个房子给她。

但无功不受禄。

她可不是到了山顶想上天的贪心人,拿到不少照片和阁楼里面的东西已经很好了。

顾晚再次拒绝:“不用,我要这么房子干什么?又不是没房子住,浪费资源。”

她怕周温瑾把她没拿走的东西留着占地方,自顾叫来了他家的佣人。

两人一起打扫阁楼时,顾晚又捡了些东西。

而周温瑾懒得要死,在旁边瞎转悠,这个摸摸那个碰碰,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绝顶高手。

顾晚正跟佣人捡垃圾,周温瑾在个角落里冷不丁说:“小晚,你这个暗格不会是小时候藏情书用的吧。”

顾晚看过去,只见周温瑾两根手指夹着一张A4纸出来。

他拿着纸看,不感兴趣:“居然不是情书。”

顾晚疑惑的走到周温瑾身边,拿过纸,上面盖着全通基金会的章子和她爸的私章。

全通基金会是京市比较出名的慈善基金组织。

应该是她爸捐款,跟全通基金会签了合同。

这是合同最后一页,只能看出捐款是用于救助先天性心脏病病人的。

顾晚好奇其他内容,问周温瑾:“哪里有暗格?”

周温瑾随手一指墙上的镜子:“这后面。”

这面魔法镜顾晚记得,是小时候看白雪公主,她吵着找爸爸要,爸爸让人订制的。

她拨开悬挂在墙上的镜子,后面真有个暗格。

只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看向周温瑾:“就一张?”

“对。”周温瑾没兴致,又四处闲逛。

顾晚看着合同在想事,爸爸经常做慈善,以前还带她去过贫困地区体验生活。

接手花好之后,往年爸爸的捐赠项目,她也都延续下来。

但没有跟全通基金会的合作,爸爸怎么会把这份合同藏在暗格里?

这张遗留下来的纸应该是拿走合同的时候,落下来的吧,不然也不会是合同尾页。

顾晚将合同收起来,放在自己要带走的盒子里。

等收拾完,顾晚再看了眼阁楼,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她没在这里过多停留,出门的时候准备从佣人手中接过盒子。

周温瑾看到顾晚手背上的红痕,刚才她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他问了顾晚,她没说是怎么受伤的。

他抢先一步抱起了盒子,朝门外走:“送你上车。”

顾晚没拒绝,她确实手疼。

而且盒子不算小,虽然只拿了小物件,但数量多,有点重量。

两人出了门。

周温瑾将盒子放在顾晚车子的后备箱,他摸了摸顾晚的脑袋,准备说话。

顾晚浑身不自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率先说:“温瑾叔,别搞暧昧,你不是我的菜。”

周温瑾舌头顶了顶腮帮:“你叔我有钱有颜还有闲,有比你老公差吗?这么防着我?”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顾晚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这是道德问题,世上美女千千万,你别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周温瑾伸手弹她脑门:“脑袋短路?你老公在外面养了个啦啦队,你还讲道德?”

手劲不小,顾晚疼的“嘶”了声。

怜香惜玉的四字成语周老六可能没学过。

她白了周温瑾一眼:“别人吃屎难道我也吃屎吗?”

周温瑾语塞。

顾晚上了车,发车离开。

此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停在不远处的林荫之下。

秦帆感觉车厢里面气氛有点闷。

他觉得有必要让空气流通一下,于是开了点窗,还打破了沉默:“傅总,要跟着顾总吗?”

“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去。”

万万没想到的指令。

秦帆无语。

三十七度的嘴居然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这里是郊区,打车回去很贵的。

他争取了一下:“打车费能报销……”

后视镜里,老板的脸色不好看,是种被人偷家的不爽感。

秦帆不想死得早,硬生生的转了话锋:“或者不能报销,都没关系,傅总,您开夜车,路上小心。”

狗腿保狗命。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得飞快。

车里,傅骁霆下了车,上了驾驶座。

车子朝前开了一段距离,停下来。

周温瑾正在路边看着顾晚离开的方向,身边停了辆车,他收回视线,瞥了眼黑色轿车。

这辆车,有点眼熟。

车门开了,他觑着下车的人,迎面来的是一拳头。

周温瑾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流血了。

这一拳,够狠。

“傅总这是捉奸来了?”

周温瑾似笑非笑,腹部又中了一脚,往后倒退几步。

他还是没动手,脑袋晃了晃,勾着唇,带着几分痞气:“火气这么大,真是来捉奸的。”

比起周温瑾的松弛,傅骁霆站得很板正。

傅骁霆睨着眼前的混不吝,那个女人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非要跟他三番五次私会!

傅骁霆看周温瑾的眼神像刀,剐在周温瑾身上。

恐怖袭击那天的事,他记得很清楚。

周温瑾为了别的女人丢下了顾晚和孩子,让她独自一人奄奄一息的呼救。

他把她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时,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灰暗空洞,像个活死人。

傅骁霆声音冰冷,似寒风过境:“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该再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