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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村民们啧啧声,黄桃还企图解释。

“胡说八道,她胡说八道!”

可众人根本不听她的,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的看法,唯恐天下不乱。

见状,杜山忙伸手去拉黄桃。

“都到这份上了,还关我们家什么事?”

本来就不是他们家丢了东西,这傻婆娘,怎么还愣往自家身上揽。

“对对,是没我们家什么事。”

黄桃说罢回头找杜海林,“儿子,儿子,你从后窗翻出去,到梅英家找人……”

她还真不信了。

贼喊捉贼,拿把菜刀就敢这么理直气壮,普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等梅英家来人,与杜若当面锣对面鼓,黄桃定要她当众给自己道歉。

最好再将事闹大点,惹得族老们出面来,赏杜若几板子,好让她长长记性。

“野……杜若你过来。”杜山隔着门喊人。

围观的村民为谁是谁非争论得热火朝天,没人注意到他这小动作。

杜若倒是听见了,却不肯往前靠近一步。

“杜山叔,事无不可对人言。”

“你说,我听得见。”

这两句话,恰好提醒了周遭的村民。

他们又一个个竖起耳朵等下文。

杜山实在拿她没辙,只能隔着门继续说:“丢东西这事,与我家无关。”

“进你家翻东西的也不是我家婆娘……”

他想撇清关系,还想让杜若赔偿。

好好的篱笆门,莫名被她砍了几个口子,难看死了,像什么样子。

“等会,谁说黄桃婶婶没进我家翻东西?”

杜若开口打断杜山。

“我有证人,他亲眼见二位婶婶在我家,拿锄头毁我菜地,还污蔑我!”

不然她一个不在家的人,哪能知道事实,更不会径直找到杜山家来。

古代又没有监控。

昨日要不是刘大壮登门来,碰巧遇见了,杜若真以为,是有人闯空门。

前日她还寻思着,这破书究竟怎么回事,自己写的设定不是这样啊。

杜家村附近哪来的盗贼。

谁知,愚蠢的人类比什么都可怕。

“什么证人?”杜山皱了眉头。

刚刚他问婆娘,她可没说这还有别人啊,怎么就落了把柄在杜若手里。

“杜山叔,你怕是不知情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是找村长来评评理……”

杜若主打一个理直气壮,把事情闹大。

据说杜台家丢的,可不是什么鸡鸭鹅的,而是一个值钱的金疙瘩。

谁偷了也不能栽自己头上。

“好啊,你要评理是吧?”

黄桃突然冲了过来,“你这当贼的不怕,我们捉贼了还怕了你不成?”

反正梅英家,确实丢了东西。

她们是去过杜若家,也是翻箱倒柜没错,可那都是正义之举。

只要黄桃与梅英家一起,定了杜若的罪,金疙瘩跟门,都是要她赔的。

“我现在去梅英家,叫上她一起。”

黄桃说完,杜山就去开门。

他手里的扁担换成了劈柴的斧头。

杜若的菜刀与之一比,顿时成了小弟弟,“杜山叔,黄桃婶婶,请。”

她将菜刀收起来,示意小黑狗跟上。

杜山跟黄桃夫妇走在前头。

后面是杜若带着狗。

然后就是杜家村的妇女老幼们。

今日村里所有闲着没事干的人,几乎全都聚集了过来,阵仗着实不小。

眼看还有几步路就是梅英家了。

黄桃心中还暗喜,这么多人,等会一人一口吐沫子,都能淹死杜若。

结果她还没怎么高兴,就发现杜海林正站在杜台家的院子外,好像进不去。

“大伯,大伯你听我说……”

杜海林没发现渐近的人群,只顾着抵门,想进到院中去,“伯母,伯母!”

看此情形,杜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哎哟哎哟!”黄桃迈开腿,大步跑上前,帮杜海林推杜家院子的门。

“小兔崽子,你怎么惹你大伯生气了?”

不瞎的都看得出来,杜台在赶人。

黄桃刚到,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冲小辈发怒。

然后她再问杜台:“台哥,梅英姐呢?”

昨日她们约好了,今日要上老杜家理论。

杜台在这,梅英不可能不在。

可他见黄桃来了,不仅不开门请人进屋,还使上吃奶的力想把门关上。

“她不在!”

“你们都别来找她!”

这口气不对劲,杜山也上前插一脚。

“杜台,开门!”

“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

他是庄稼人,常年在地里劳作,跟杜台这种游手好闲的废物不一样。

况且,外面是一家三口。

里面只有他杜台一人抵着,寡不敌众。

杜山一用力,就把杜家的门给推开了。

杜台退得不够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脚!我的脚!”

这两句嚷嚷,惊动屋里哄娃的梅英。

她不顾杜台的千叮咛万嘱咐,开了门瞧,想看看他是磕了还是碰了。

然后梅英就看见,自家院子里外都是人,过年都没这么多的人。

“……”可是杜家村的人都来了?

“……”杜若怎么会在这里?

黄桃一眼就看见她,“梅英姐!”

瞧瞧,人不就在这吗。

杜台在放什么狗屁,竟谎称她不在。

梅英吓得立马退回屋里,将门栓给拴上,抵在门后懊恼,“完了完了完了!”

昨日她从村口回来,琢磨了一晚上,才在睡前与杜台提起自己丢东西。

梅英不敢直言,还是旁敲侧击地说。

杜台一开始心不在焉,也没听懂,只以为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丢了就丢了,找不回还能咋地。

后来他才听清楚,丢的是个值钱的嫁妆。

杜台坐起来,对着人就是一通打骂。

“你嫁到我家,吃我的,穿我的,还处处防着我,私藏了值钱玩意?”

“家里东西丢了,你不先与你男人商量,你去找外人?你当我死了?”

梅英哭哭啼啼地求饶,还是挨了打。

再后来,是杜台的骂骂咧咧,惊醒了一旁睡觉的娃,他才停了下来。

杜台骂累了,跟梅英说,那玩意儿没丢,是被自己拿去赌,早输没了。

他气的是,媳妇竟敢背着自己。

她人都是他杜家的,金疙瘩自然也是。

杜台拿去,花了赌了,都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也没有要告诉她一声。

可他万万没想到,梅英发现东西不在家,没有第一时间找自己。

她还找了外人。

她们还去村口捉‘贼’。

讹谁不好,讹个捡破烂的野种。

莫说金疙瘩不是她偷的,就算真的是她,也吃了喝了毛都不剩一根。

杜台骂梅英脑子不好,净给自己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