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大白鲨公主并没有回答，看来是被创晕过去了。
“会影响口感吗？”这是帝天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毕竟变异的就这么一只。问题不大，回头吃着对比一下。”牧星略加思索，“极北之地不是有冰原熊吗？冰原熊的熊掌口感胜过暗金恐爪熊，可以用它们的熊掌来搭配。”
“那就这么定了，我记得极北之地有凶兽级别的冰原熊。”龙神在上，他想这道菜想了几千年了。
“没那个必要，万年级别的就够了，十万年都不到的魔魂大白鲨，再怎么变异也不配和凶兽炖一锅。再说了，杀了那只冰熊王，冰天雪女又得冲一次龙城，难不成你顶上？”
“也不是不行。”
“回去以后再说。”或许借这个机会能彻底解决龙城的兽潮隐患。
深海魔鲸有点懵了，听这两位的对话，似乎只是单纯为了魔魂大白鲨的鱼翅而来，救它只是顺手为之。
他们甚至比自己的父母更加强大，如果爸爸妈妈也有他们的实力，万年前它的家庭就不会支离破碎了。
尤其是为自己疗伤的龙族，似乎掌握着起死回生的力量，多么神秘而美丽的生灵啊！
既然如此……
身形庞大的魔鲸消失在海面上，一名相貌极美的少女凭空而立，她看上去和符瑞差不多大，一头蓝色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闪烁着蓝宝石般的光泽。
“谢谢恩人，没有你我就死定了！”少女回想起冰海深处的海公主们讲过的报恩故事，面露羞涩，“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对了，我叫蓝佛子，你呢？”
“？”四千多年了，牧星自认曾经对不少人或魂兽施以援手，但这么直白地要求以身相许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而她也从未这么要求过别人。
一想到要对这种小孩子负责，牧星就觉得头大。
“我劝你不要恩将仇报。”帝天语带警告，“你给她做牛做马都比这强。”
蓝佛子忍不住颤栗起来，周围的残肢断骸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跟怎样的存在对话。
“别干傻事，好吗？”牧星伸手把蓝佛子本就凌乱的长发揉成一团，“你这样我会很困扰。”她没忘记四千多年前是谁把她从战场上捡回去的，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以身相许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正确的报恩方式应该是发达后许以高官厚禄吧？
“那我能跟着你吗？”蓝佛子怯生生地看着牧星，“我爸爸被唐三杀了，就是一万年前那个成为海神的人类，我妈妈去陆地上了，海神岛上的人如果发现那群鲨鱼迟迟未归，他们迟早会找过来的。”
原来真的是万年前深海魔鲸王的遗孤，怎么唐三当年没把它们赶尽杀绝呢？还是说唐三完全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不过他不知道的事还少吗？一个连魂兽无法成神的真相都不知道的水货神王，还能指望他算无遗策吗？
“不行哦，大人的事小孩不能参与。不过你可以等我回来接你，在这期间那个小公主可以留下来陪你玩，但如果你让它跑了，或者不小心玩死了，导致鱼翅不新鲜了，那我就只能遗憾地将鱼翅熊掌这道菜改成鲸胶熊掌了。”
蓝佛子吓得疯狂点头，末了还不忘问一句，“那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吗？”
“乖啦！”牧星拍了拍魔鲸的脸。
到底可不可以嘛？蓝佛子叼着魔魂大白鲨公主潜入海底时还在想这个问题，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越向北深入，天际的色彩逐渐褪去温暖的色调，冰海上的景象也随着两条巨龙的深入而愈发壮观。
浮冰不再是稀疏的点缀，而是连绵成片，仿佛大地的碎片漂浮于海面。其中一些特别巨大的冰山，宛如遗世独立的小型陆地，矗立于浩瀚的冰海之上。
在这片冰封的世界里，生命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存在着。冰面上，海魂兽的身影时隐时现。龙威宛如无形的风暴席卷过冰海，低阶海魂兽感受到这股威压，纷纷作鸟兽散，寻找可以隐蔽的冰缝或深海，以求自保。
而那些万年甚至十万年以上的海魂兽也学会了审时度势，在两条龙从千米高空掠过的时候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冰海上空很少有魂兽出现，至少他们一路飞来，就没有发现任何魂兽存在。显然这里对于飞行类魂兽来说，是禁区一般的存在。
远处一座巨大的冰山上，一道道警惕的目光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那是一只只看上去通体黝黑的魂兽，体型大小不一，最大的身长足有十几米开外，全身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个头最小的只有一米多长，每一只嘴上都长出两根尖长的獠牙。
“是海魔象啊。”牧星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下方的魂兽族群，“日月帝国北边的人类会猎杀落单的海魔象，做成腌海魔象这种黑暗料理。”
“好吃吗？”黑暗龙王对此很感兴趣。
“难吃到如果拿这种东西去祭拜龙神，祂半夜会跑到你梦里扇你耳光的程度。”想起此行的目的，牧星选了个比较贴切的比喻。
“那算了。”帝天果断放弃了抓一只海魔象尝尝的想法。
这只不过是此次冰海之旅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当为首的几只海魔象各自取出了一个淡金色的大海螺时，牧星还以为这是什么列队欢迎的仪式。
直到周围的空气猛然一紧，紧接着，所有气流仿佛全都消失了似的，她的身体顿时急速向下坠落，她才意识到这是禁止高空飞行的意思。
数百只海魔象在海中上下浮沉，大多生死不明，它们栖息的冰山已经被帝天一爪轰碎。
“禁空？你让我们游过去？”牧星抓着一只幸存的万年海魔象质问，万年级别的海魔象显然还没有说话的能力，但精神交流完全没问题。
难怪这浩瀚的海域上空都看不到飞行魂兽存在，恐怕早就在和海魂兽的争斗中全都灭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