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神色一滞，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因为慕天雪救过他，他正巧想试试看能否夺取这种天机。
若是慕天雪夺得了天机，成为天命之女，得到了天道的眷顾，那慕灵鸠就什么都不是，这说明天道是可以更改的。
然而，慕天雪配不配得上这个位置，他从未思考过。
如今想来，慕天雪除了救过他之外，人品并不是那么好。
他知道慕天雪的为人，但在他心中，慕天雪与旁的人也是有些许不同的，只是因为慕天雪救过他。
那按照慕灵鸠所说，慕天雪并非配得上那个女帝之位。
“是明空师父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随意更改天命之人，比天道更加厉害了吗？”慕灵鸠再问。
明空冷声道：“我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不服，为何天道选中你。被天道选中的你，便拥有了常人没有的幸运。”
慕灵鸠冷声，“你认为天道选中我是没有原因的吗？你是否思考过，也许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便是一张答卷，我们每做一件事就在答卷上面增减分数，这与佛家的做善事修善果是同样的，当我的答卷在所有人中最突出，那么我便是被天道选中的人。”
明空微微一怔，他之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在此刻豁然开朗。
是了，或许天道也是一种审判机制，他选中慕灵鸠只是因为她最符合那个位置。
“可是，在你十二岁时，我便已经算出你是天命之人。你十二岁做了什么？能让天道认为你是最具资格的人？”
“或许，因为我十二岁时便在灵州战场，成为最年轻的将军。”慕灵鸠不急不缓，“灵州战场水路不通，朝奉宗被围困灵州，我带着一队人马自燕山过境突袭灵州，捣毁对方灵石基地，以少胜多。”
“灵州沣水之战。”明空微微抬眸，神色动容。
他虽然是佛家人，但也听说过这场战争，俗世将这场战场奉为神作。
当年领兵打仗的将军是白家那个死去的人，白温锦的亲哥哥，白锦玉。
白锦玉被围困灵州，那带着一队人马解救他的人便是慕灵鸠。
所以，慕灵鸠在那一场战争之中一定表现极其出色，得到了天道的注视。
从时间线上看，他当时游历沧州，不小心被一只凶猛的灵兽所伤，正巧被陈有新一家搭救。
当时他正好学会了掐算，算出自己不会是未来站在最高位置的那个人，而他也算出慕灵鸠将会是那个人。
由此，便选择让慕天雪试试看，或许，他能更改天道所选中的天命之女。
后来的确有一段时间他所掐算的结果都是慕天雪。
那段时间正好是慕灵鸠假死那段时间。
不过，当慕灵鸠再度出现在大众面前之后，天道再次选择了慕灵鸠。
“只差一点。”他感慨。
“或许你重新选择一个人便不是今日的结果。”慕灵鸠语气调侃，“若你选择盛明月或是陆止白，那么或许他们早就**。但他们不会用那种下作的手段**。”
明空微微皱眉，对下作这两个词颇为不认可，但却不知如何反驳。
慕灵鸠瞧了一眼不远处。
“明空大师，你还是选择挡在我前面吗？”
明空犹豫了，他动摇了，不知道自己选择慕天雪是不是对的。
或许，他选择慕天雪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在他犹豫的刹那慕灵鸠已经飞了出去。
明空想要去追，此刻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在他脑海中回荡。
“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天道被左右之后，也是对的吗？”
明空此时心中有许多疑问，他怀疑这么多年来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的，是不是正确的。
或许，他做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对的。
思及此处，明空不由感觉头疼欲裂，心里面也忽然被一股乱来的气息所侵扰。
噗嗤——
他一口血喷出，只觉得心中郁结不开。
慕灵鸠则是来到了慕凌云的面前。
慕凌云带着慕天雪，转头看向慕灵鸠，他眼神躲闪了一下，微笑道：“灵鸠，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之间也不必走到那种地步。”
慕灵鸠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是你妹妹吗？为了活命也不用说这些违心的话。”
慕凌云心中一惊，从未听慕灵鸠说过狠话，这是第一次，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重击了。
一个他认为绝对不会给他难堪的人，此刻只看陌生人一般的表情看着他。
慕凌云怔了一下，急忙道：“灵鸠，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我也是被慕天雪给骗了，认为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你的哥哥，又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慕灵鸠没有与他多话，出手快速攻击慕凌云。
如今慕凌云的修为乃是灵圣，她必须要找到对方破绽的时候出手。
慕凌云自然没想到慕灵鸠出手如此决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打中了一招。
慕凌云一口血喷出，他连忙道：“灵鸠，你听说我，我们之间的确是有误会。我已经抓住了慕天雪，而且也将她从女帝的位置弄下来了，你以后就是新的女帝。我们可以停战，我可以宣布你成为新的女帝。”
慕灵鸠嗤笑，“若你真的肯让位，那么立即束手就擒，写投降书。”
慕凌云嘴角扯了一下，“你不相信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
慕凌云沉默了，他的确没什么值得慕灵鸠相信的，如今的慕灵鸠可变聪明了许多。
以前一两句就能糊弄的。
他立即推出了慕天雪。
“我若是投降，也要回去写投降书才能安抚中州的将士们。我将天雪留在这里作为人质，待我处理好了就来。”
说完慕凌云也不等慕灵鸠反应，直接将慕天雪推了出去。
慕天雪反应过来想跑，慕凌云直接将她扇了回去，转头就用传送阵逃跑。
慕灵鸠立即出手阻止，与此同时催元风带着人也来了。
陈琳一个阵纹便将慕凌云拘住。
慕凌云知道大事不妙，他不得已吃了一枚破血丹，强行提升修为冲破陈琳的阵纹，准备强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