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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延黎担心晏英山这几个莽夫强掳百姓,若是将事情闹大了,引起了百姓的反抗,进而引起敌军注意的话,那么对我军就非常不利了。

所以宗延黎叫来了庄承弼,让其跟着晏英山等人同去,最好是伪装成买冰块的商人前去套话,也好借机瞧瞧他们所用的那些器具都是从什么地方做来的。

陆沛白得知此事给庄承弼提了个醒道:“许多城镇之中,到了冬日那些达官显贵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弄个冰雕。”

“许多城中甚至有冰雕展览。”陆沛白笑着看向庄承弼道:“庄先生可以此为由头,接近那些采冰的百姓。”

“多谢明溪先生提点。”庄承弼闻言点头应下。

“这样的冰块还能雕刻出东西来?”裴良有些好奇,侧头询问道。

“自是可以。”明溪点头,忆起当初自己所见那冰雕展,用冰雕刻出的人面貌栩栩如生。

裴良很是震惊,詹皓月也紧跟着开口,说起自己当年初入北地的时候,也曾得见过那冰雕而成的黑熊,魁梧而凶猛的姿态让他印象深刻,且有些城中还会举办冰雕赛事,选出一个最宏伟壮大的冰雕放在城中中心位置。

陆沛白微微侧头说道:“若说这冰雕之中,有着鬼斧神工之称的却不在齐国,而是北国一位年轻人。”

当初齐国以重金聘请将人请入了齐国,住进了齐国皇宫之中,为齐国君王雕了一条绕柱欲要飞天的龙,只可惜那金龙断尾,残肢而成令齐国君王勃然大怒。

欲要处死此人,却在夜中入梦,梦到自己杀了此人之后,竟是突然化身成了那绕柱之龙,本欲飞天却因为断尾残肢至云端跌落而下,被人一刀斩下了龙头。

齐国君王惊吓醒来,就被人告知那雕刻之人已是消失无踪影了。

“听闻那关押此人的牢笼之中,锁扣未解,锁链完好如初,此人就像是化作了一阵风自牢房之中消失不见了。”陆沛白耸了耸肩说道:“也因为这一事而叫此人声名大噪。”

“至于这其中真假如何,我却是不得而知了。”陆沛白抿唇笑道。

“世间之大能人异士并非没有,奇门遁甲更是精妙绝伦。”詹皓月点了点头说道:“虽从未得见,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人既是如此厉害却无敛财之意,或许真是有些本事。”宗延黎听着扬了扬眉,抬眼看着眼前这冰块,心中暗想着她最多能将其砍碎……

这冰块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宗延黎并未过问,听闻是詹皓月自诩画工高超,打算试试能不能在冰块上雕刻出什么东西来,结果手被冻的僵硬,眼巴巴的跑去找萧天和救命。

宗延黎听了这话也是觉得哭笑不得,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处理军务了。

晏英山和庄承弼接连出去了五六日,再回来的时候就给宗延黎带回来了一套器具,有那些人所用的冰鞋,还有那装在马蹄上的铁脚,以及拉车用的冰板。

庄承弼颇为兴奋的带着宗延黎,准备寻一处冰湖之处为她演示这些东西的用处。

宗延黎仔细看过,这冰鞋好几种,一种是好似刀片一样的鞋子,在冰面上可速度极快的滑出去,这样的鞋子并不适合行走,倒像是更适合追逐之类的。

而另一种冰鞋就像是细细密密的钉子一样,穿在脚上的份量明显更重些许,完全是铁做的,可以牢牢的扒在冰面上。

如此鞋底即便是迎着风也能在冰面上定住,而不会轻易摔倒。

“这鞋子好是好,就是所用锻造的都是铁。”宗延黎大致检查了一下说道:“且穿这样的鞋行走起来不能很快,对于穿着的人要求不低,难以做到全军将士全部配备。”

“倒是这拉车的冰板有些意思,有了这冰板战车在冰面上也可以毫不费力的被拖动。”

宗延黎心中已经有了盘算,眯眼思量了许久之后,准备亲自前来试试。

除了人穿的鞋子,还有那马蹄上撞上的铁脚,同样也是增加了细细密密的钉子一般。

宗延黎打算先让自己和驰风一起来冰湖上试试,看看可否能适应的下去,且适应起来的时间长短如何。

迎着风雪宗延黎尝试的非常认真,初次穿上冰鞋的怪异别扭感觉让她难以行走,担心害怕冰面滑倒,故而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身形,那摸样就像是孩童在蹒跚学步一般可笑。

但是宗延黎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认真抿唇沉下心来在感受适应。

原以为这会是很难的事情,却没想到宗延黎仅仅用了一刻钟就能平衡在冰面上行走,并且控制之下将所有的力气灌注在双脚之上。

那样沉重的铁鞋穿在宗延黎脚上,竟像是没有丝毫份量。

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到逐渐找准平衡感觉,再到最后他们看着宗延黎在冰面上行走自如,脚步稳健每一步把控的都极为精准。

“需要做一些调整。”宗延黎在尝试了一圈之后,回来很快的将自己认为需要做出的调整说了出来,让裴良记下之后说道:“这鞋子的中心在双脚之上,力大容易嵌入太深,再抬脚就困难。”

“再来两个人试试。”宗延黎脱下铁鞋之后,随手唤来了两个人继续尝试。

再进行了一整天,换着人尝试,宗延黎针对他们的体验反馈将这铁鞋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整。

毕竟这铁鞋最初的用处是让那些拉着冰块的百姓能行走,铁鞋用的更好,但是对将士们而言,只需要在冰面上稳步行走,其实用木板扎上钉子或许=也可以尝试。

宗延黎日以继夜的尝试,并且训练战马,战马的适应比起他们来说甚至更加和谐的多了。

最后在经过了多次实验之后,宗延黎让人去找了铁匠大批量的打造。

“数量之下不能全军配备。”宗延黎对于自己的财力还是有了解的,如果能让我军三分之一的兵卒穿戴上都算是胜利了。

“不过也足够了。”有了这东西,若当真能从丘定江走过去,对陶阳城发动奇袭,绝对是致胜的关键。

“等到这一批的铁器做好,就选出一些人先去冰湖之上训练。”宗延黎抬眼看向龙飞光说道:“对于这一批将士的选择,诸位可有什么举荐之人。”

随着宗延黎这一句话问出,帐中众人也对此展开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冬月十四。

宗延黎率领大军再度拔营朝着陶阳城袭城而去。

在陶阳城外与齐军相遇,两方人马展开了极其激烈的战事争斗,殷红的血色染红了白雪,在这样雪夜里刀戈久久未曾停歇。

齐国之中的百姓许久不曾在冬日里遇到战事了,如今看着那点燃的狼烟,听着那逼近的号角,心中难免生出恐慌和惊惧之色,那围坐在锅炉边的妇人抱紧自己的孩子,满心都是忧色。

齐国强盛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侵略者。

而今好似突然有了一种风雨飘摇的味道,百姓对此自然是恐慌的。

“大乾的兵马在雪地作战怎也是如履平地!?”裘武第一次与宗延黎交战,原以为这样出其不意的交战,对于大乾这一支完全来自南部之地的兵马来说,绝对是优势在自己。

却没想到情况大大超出了自己所料,那本该是不适应北地的南部之师,如今却好似比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北地部卒更为勇猛的多!

裘武大受惊讶,看着闵文山指挥作战并没有任何问题,进退把控得当。

可偏偏那宗延黎就好像是看透了闵文山作战路数一般,每一步都预判了闵文山的调令,以至于齐军根本没讨着半点好处,这才刚刚出了陶阳城的门,三两下就被人又给打回来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宗延黎军中难道是有什么能掐会算的神仙吗!?”别说是裘武了,就连闵文山都被气的吐血,这才多久不见他竟是觉得宗延黎对于这军阵大局的部署更为厉害了,好像处处都在针对自己!

“至今算来,宗延黎进入北地才堪堪一年吧?”闵文山说出这话自己都被吓着了,竟也才一年。

一年的光景他就被宗延黎打的节节败退,如今甚至生出了一种自己根本难以迎敌的惶恐之色。

裘武在原地打转,焦躁万分的看向闵文山说道:“国难当前,你我之间的恩怨先放一边,你老实告诉我,宗延黎到底是什么路数,切勿再隐瞒了!”

裘武瞪着眼,俨然是觉得闵文山说不定是故意没把话说明白,才会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

闵文山听着裘武这话可真是忍不住叫苦:“说来说去我与宗延黎交手也才几次!?我……我对其能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裘武气红了眼,怒瞪着民文身说道:“都到了这种关头了,你竟还防着我?”

“难道要亲眼看着陶阳城葬送,敌军一路杀去白水关你才满意!?”裘武显然对闵文山不信任,这老狐狸做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

“你……”闵文山咬牙怒道:“我真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那怎么会……”裘武抬眼看向闵文山,语气忽而顿住皱眉盯着他说道:“莫不是你那逃走的将领投奔了宗延黎?”

闵文山闻言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了全良朋,据闻朗威叶已经被宗延黎斩于马下,但是全良朋至今为止还不知所踪,也没有听闻有什么消息传来。

他深想片刻皱眉说道:“全良朋此人……不太容易被说服,即便是不再愿意效忠于我,也不能够去投奔了宗延黎,不太可能。”

闵文山摇了摇头驳回了裘武这番话语,裘武再度询问道:“那能是为什么,宗延黎既能如此熟知你战略部署,分明是暗中有高人指点,能如此熟悉你的,定是亲兵将领。”

“你莫不会真的以为这天底下有神仙吧?”裘武简直气笑了,对闵文山这等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更是恼火。

“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我的战略……”闵文山刚要出声反驳,但是在话语说出口的时候却猛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倏的住了嘴,眼眸睁大骤然握紧了拳头。

裘武看到闵文山这表情也跟着紧张了:“想到了?是谁?”

闵文山脸上神色变幻万千,憋了好半天都没说话,直到裘武都忍不住想要伸手上去摇晃他了,才听闵文山说道:“……是她,一定是她!”

裘武听着闵文山这般咬牙切齿的样子,皱眉询问道:“谁?”

“莺鹂,一个女人。”闵文山似有些难以启齿,又觉得万分憋闷。

“女人?”裘武听着先是一愣,随即又是好气又是难以理解,怒瞪着闵文山道:“你竟还将女人带入了军营之中?”

“她不是寻常女子。”闵文山皱了皱眉,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把女人带入军中温存也是事实,闵文山见着裘武这神态,不得不跟裘武从头解释起莺鹂这个人。

“她以前有个名字……”闵文山皱了皱眉说道:“叫什么我已是记不清了,小字明溪。”

“虽是女子却格外聪慧,对军事战略有着独特的见解。”

“当年于我也是知己。”

闵文山说着说着忍不住回忆起了当年与明溪先生初识的场面,那时的闵文山确实是为她的文采见识而倾倒,他难以想象明溪先生一介女流之辈竟有如此学识。

闵文山神色有些复杂,又像是惋惜说道:“可她到底是个女人,我如何能重用?”

“所以最后你就将人收入了房中?”裘武没觉得闵文山做错了,只是觉得闵文山实在是蠢,得到了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好好利用,竟真的将其当成暖床的侍妾?

“所以济丰城失守,不是别人的过错,而是你这后宅起火?”裘武看闵文山的眼神实在是难以形容,非常复杂的叹了口气。

“我未曾想过会这样……”闵文山想要为自己狡辩一下,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