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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认得。”宗延光赫有些奇怪道:“若是不认字如何学排兵布阵,父亲留下了许多手札军报,我都看完了。”

贺鸿朗闻言瞪大了眼,竟是突然觉得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怎么样,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抬眸瞧见宗延光赫什么都不挑剔的往嘴里塞,吃饭的速度很快,贺鸿朗顿时着急了,难不成他连吃饭都比不过?

当下端起碗大快朵颐,旁人瞧着两个小少年相处的如此融洽自是开心。

用过早膳之后宗延黎就带着贺鸿朗去巡视营中,各营各帐都是做什么的,宗延光赫随行在旁,也跟着学,看看军中布防,以及将士们轮岗的学问。

下午的时候又去了马厩,贺鸿朗终于见到了宗延黎的战马,为此激动了半天。

接下来的两日都是如此,直到第三日的时候军中对战开始,各营内将军们早早就做了准备,宗延黎将高太后和皇上请上了观战席,还有汪义和于景辉两位主将为裁判。

这对战的地方设在城外,圈出了一片极为宽阔的场地,为的就是能让对战发挥到最好。

宗延黎在跟高太后和贺鸿朗讲解对战的规则,另一边龙飞光也在对蒙奇等人讲解,然后宗延黎站出来说了两句,再请皇上出言为将士们助威。

贺鸿朗还是第一次做如此鼓舞,到底是一国之君岂会对这等场面有何惧色?

“抽签做对手。”高嘉月看着下方走上来抽签后下去备战的两方人,看着那擂鼓声响起,昔日觉得让人惧怕的战局,而今看着这样宏伟庞大的军阵走出,高嘉月脸上笑意更甚了。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赌对了,她走的每一步路都如此凶险,却又如此正确。

高嘉月微微侧眸看向坐在旁侧的宗延黎,眸中含着几分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曾经的她确实有着难言的情意,但是高嘉月也清楚的知道,最牢固的关系不是靠那等情意维系。

利益一致,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她不会傻傻的破坏当下关系,如今大乾定局,免不了有些个歪瓜裂枣来她耳边言谈,宗延黎拥兵过重,宗延氏日渐庞大恐威胁皇室……

若她能如此轻易被挑拨,当初又怎会一腔孤勇做出弑君之事。

呵呵。

高嘉月敛下眼底寒芒,她不惜让宗延黎作为天子之师而立于朝堂,就绝对做不出卸磨杀驴之举,更何况……

高嘉月微微抬眼,看向宗延光赫,贺鸿朗正跟宗延光赫凑在一起,不过几日的相处两个少年之间像是已经有说不完的话了。

“这军阵可厉害?”贺鸿朗激动的询问道。

“一般。”宗延光赫同样也在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所学,生怕说不出来,丢了父亲的脸面。

下方对战列出军阵,为他们展现了冲阵破阵的各种情况,最后的胜利则以将对方军阵勘破,且再无一战之力为止。

双方将领端坐在左右两边的点将台指挥作战,身旁站着的自然便是谋士了。

贺鸿朗端看着下方对战只觉得热血沸腾。

“看来这些日子训练的成效不错。”宗延黎瞧着卢昊率先败下阵去,对手是解虎,也不过是险胜罢了。

既是要分出胜负,败了也是无事,还有败者组的比试呢。

一共八支队伍,排出个一二三来可有的打。

这样一场比试持续了五天,几乎每个将军指挥之事都是可圈可点,所用军阵有铤而走险,有稳扎稳打,帐下兵卒这段时间训练来看都很是不错,在最后一天决胜之际。

高嘉月拿出了宝剑银盔作添头,更是让将士们大为激动。

五天之后胜负已出,桑才杰落了个最后一名,他帐下兵将多用于斥候探查,细作而用,或者是混迹市井探查消息,对这等冲阵对战有些力不从心。

虽说如此,却也是打出了不错的表现成绩,坏就坏在对上了沙昊乾,愣是败下来了。

沙昊乾原本以为,以自己如此为战的经验水平,怎么说也该是属于中上游吧?

没想到啊……

倒数第二。

沙昊乾老脸都红了,似乎到现在才明白,宗延黎帐下这些兵将各个都是有本事的,大乾能如此无往不利,从来不是依靠的宗延黎一个人的本事!

白修筠毫不意外的得了第一,磐石统领白鹰军得了第二,险胜蒙奇!

蒙奇位居第三气的抓狂,不过压了符嘉石一头还是让他神清气爽。

“实在是太有趣了。”贺鸿朗看完了这五天来的对阵,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热血沸腾的吗,好激动万分的说着:“不知何时朕也能领军!”

“日后若有机会。”宗延黎笑着说道。

“训练成果很是不错,将军是否马上准备发兵北国?”高嘉月扬眉看向宗延黎询问道。

“是。”

宗延黎点头应着,准备休整几日就动兵了。

高嘉月心下了然,带着贺鸿朗在军营的这几日,看着贺鸿朗日夜苦学,并且对宗延黎的亲近和尊崇与日俱增,高嘉月很乐意看见这等局面,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稳固他们之间的关系。

又是五六日过后,高嘉月领着皇上为将士们举办了饯行宴,将士们深受鼓舞。

三月二十四。

宗延黎率领大军自寿西郡起始,再赴北地,直指北国境内。

同日,高嘉月带着皇帝归京。

北地正是冰雪消融之象,那大乾的旗帜进入北地,这一次那些北地百姓得见终于不是疑惑好奇或是轻蔑了,而是肉眼可见的慌张害怕,所有人都能第一时间吐露宗延黎的名字。

“陛下!大乾的兵马入境了!”北国之中,王庭内端坐在高位的帝王满脸灰败之色,惶惶不得心安度过这个年节,终于听到了噩梦般的消息,当即脸色大变嘴唇哆嗦了两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送去鲁国的求援消息,可有回应?”北国皇帝不抱希望的询问道。

“没有,使臣连鲁国大门都没能进去……”那鲁国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又岂会理会北国?

北国皇帝大为痛心,似是难以接受北国就此覆灭,当下怒而拍案站起身来道:“朕要御驾亲征!”

宗延黎抵达北国境内不久,就听闻了北帝御驾亲征的消息,集全国兵力抵御外敌。

台益关外,宗延黎的大军驻扎之处。

宗延黎看着桑才杰送上来的消息微微皱了皱眉,北国皇帝名叫宰永年,于北国之中算是一位不错的皇帝,年少为帝如今也是在位数十年了。

“北国此番兵力几何?”宗延黎压下手中信纸抬眼询问道。

“北帝的号召力还有些,粗略估算北国此番兵力应该有个五六万。”桑才杰想了想道。

“嗯……”宗延黎敛下眼眸说道:“北国之中没了翼天干这个得力干将,兵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今虽得北帝凝聚兵力,只需一次击打便可打散士气。”

“传令下去,休整兵马,择日为战。”

“是!”

宗延黎在不疾不徐的部署兵力,台益关内宰永年也率兵抵达,在紧密的部署城防,那北国诸位将领在急切的告知宰永年,宗延黎的可怕之处。

此番大乾兵力高达十几万,对付北国他们这点兵力实在有些不够看的。

宰永年端坐在将位,听着下首将领接二连三的回报,每听一句心就沉几分,紧皱的眉头半天都没松开。

但是所有的听来都没有直面的时候真切,当宰永年听到那攻城的号角声吹响,亲临关隘城楼之上,看到了那黑压压一片朝着台益关压来的敌军,看到了那高骑在战马上的宗延黎。

在这一刻,宰永年终于感受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摧城之势。

十几万大军攻城,何需再行叫阵之势。

“杀!”随着宗延黎一声令下,万千兵马凶猛的朝着台益关攻去。

“咱们将军戾气有点大啊……”詹皓月看着那熟练随着军阵一同冲出去的宗延黎,忍不住咋舌说道。

“怪就怪昔日北国强攻寿西郡,灭了平南营。”裴良神色淡淡说道:“若北国未行此事,或许将军还会行叫阵劝降之举。”

“现在嘛……”裴良看着那搭弓的宗延黎,三支箭朝着城墙上飞射而去,便得见三个敌军中箭而亡。

只能让北国承受将军的怒火了。

这一场攻城之战,以绝对的耐性和冲势,实行车轮之战,足足打了两天不曾停歇,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台益关就告破了。

这等消息传到卑恩斯耳中的时候,卑恩斯只觉得头皮发麻,焦躁万分的在原地打转,口中暗骂道:“宗延黎简直不是人!北国国君亲自为战,顶着如此士气强攻竟也能如此轻易破关?”

不管怎么说北国好歹也是一国,如今在宗延黎的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宰永年负伤败退,退至全古城了。”阚石端坐在下首,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以宗延黎这等攻势,不出半年就能攻入北国腹地直取王庭。”

“唉……”卑恩斯叹了口气,竟是有些无力。

那边宰永年也没想到,不过第一次与宗延黎交手,就落得如此局面。

台益关失守的猝不及防,宰永年亦是负伤,这会儿躺在床上脸上的神色有些苍白,伤势不重却像是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以当下宗延黎如此攻势,他如何守得住?

台益关城墙之上,宗延黎望着属于大乾的旗帜勾了勾唇,转过身望向这辽阔的北地,她知道一切都快了。

“将军。”龙飞光和蒙奇等人爬上城墙,对着宗延黎微微俯身拜道:“都清点好了。”

“好。”宗延黎抬眸说道:“分出一批军资给乌桓送去。”

“代我向义弟问个好。”宗延黎扬起笑脸淡声说道。

龙飞光俯身应下,旁边蒙奇有些欲言又止道:“将军就不担心乌桓吞并齐国之后壮大,而养虎为患反咬一口吗?”

宗延黎转眸看向远方,眼底带着几分狠厉和坚毅道:“我既能断他一掌,也能斩其头颅。”

“赛雅是个聪明人。”宗延黎手放在腰侧长刀刀柄之上轻轻摩擦道:“我希望她是个聪明人。”

“将军说的是。”蒙奇默默点头应着。

“将军。”裴良走上前来道:“话虽如此,但是良还是想劝将军两句。”

“乌桓得齐国不是什么好事,都哲将军虽与将军结拜,然未必不会有小人从旁挑拨……”裴良垂下眼说道:“将军信任赛雅公主,可将军别忘了,如今乌桓的王上是都哲。”

宗延黎侧眸看向裴良,裴良耐心言说道:“权力扩张,欲望也会随之增大……”

宗延黎见识过都哲对赛雅感情的坚定不移,见过乌桓的艰难,与都哲相处自认为已是对其了解,但是裴良说的不错,人心易变,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如此当做何解?”宗延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询问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将军不如让桑将军亲去监察?”裴良想了想说道:“桑将军最是机敏,手下部卒战力一般,若有异动也可第一时间传回。”

“对乌桓便说是增兵相助,若乌桓并无二心,将军行此举也博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宗延黎思考着裴良的话语点了点头,觉得如此做也没什么不好的,当下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办。”

当天宗延黎就召见了桑才杰,密切叮嘱一番,就让桑才杰带着兵马押送着军资奔赴乌桓与齐国战局去了。

这边宗延黎占领台益关后并未停下进攻的脚步,而是在做了短暂的兵力休整之后就再度发兵朝着全古城去了,宰永年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再度迎战。

只是这一次宗延黎并未猛攻,而是放缓了速度。

“攻入台益关之时行猛攻之势,是为打击敌军士气,激励我军将士,而今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做那无畏的牺牲再行强攻?”宗延黎端坐帐中,平和的对宗延光赫道:“北国已是囊中之物,不急于一时,减少我军伤亡才是为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