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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沛白也是第一次画皮,自然做不到一笔即成。

如此反复尝试了三四次,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宗延黎去看了两次越看心越凉,还倒是此计行不通了,不想最后陆沛白得了詹皓月提点,就故意将人画出毁容姿态,人不人鬼不鬼的,只需画出三分相似就足够了。

两天后陆沛白带着那女囚前来复命,宗延黎只抬眼看了一眼就当场拍板了。

宗延黎传话欲要与乌桓谈判,此举正中都哲下怀,当下同意了谈判之举,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军对峙场面,宗延黎亲自驱马近前,身边未曾携带佩刀,显然是做足了谈判的标准。

都哲见此也没马虎,当下也解下了腰侧佩刀驱马上前。

“你我既是已经走到这地步,我也懒得与你虚与委蛇。”宗延黎冷眼看着都哲,越是端看这张俊美的面容,越是觉得叫人气怒。

“你不惜枉顾昔日情谊,以发妻做局成就自己,想来也是害怕真相大白之日,惹来乌桓背弃,再难立于王位。”宗延黎敛下眼眸,神色沉肃说道:“闵雪儿就在我手中,你若想要,将我的人放了。”

“我听不明白义兄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罢了!”都哲依旧表现出一副悲痛之态,全然一副不知赛雅王后之死缘由的样子道:“若闵雪儿当真能证明害死赛雅的另有其人,我定然立马把义兄的部将放了!”

“呵呵……”宗延黎冷笑两声道:“怎么,你真以为演的好,能让我白白把人送给你?”

“都哲你可想清楚,若裴良和白修筠死了,也不会阻挠我踏平北地的脚步。”宗延黎眼中闪过残忍的戾色道:“我会屠尽乌桓,用你们的鲜血为他们送行。”

“倒是你,都哲,若拼到如此地步,闵雪儿出现在乌桓百姓人群之中,言说赛雅王后之死的真相。”

“你这个当初靠着迎娶公主方才坐上乌桓王位的赘婿,当真能得民心继续托举吗?”

“都哲你可想清楚了。”

宗延黎的话语含着恐怖的威势,不过几句话语就让都哲心神震颤,眼底闪过几分心虚,抓着缰绳的手捏紧了几分,很显然他不敢跟宗延黎硬碰硬,只能低下头避开宗延黎的压迫。

他故作悲痛说道:“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但是赛雅就是我的命……”

都哲将话语一转继续道:“既然如此你我各退一步,我要亲自审问闵雪儿,毕竟万一义兄随意找了个相似的女人诓骗我,那我不能为了赛雅而做出此。”

“义兄部下有两人在我手中,一人换一人。”都哲抬眼看向宗延黎道:“只要让我带走闵雪儿,从她口中知晓了赛雅之死确实与义兄无关,我立刻把另一人也放了。”

宗延黎听到都哲这话语一点也不觉意外,都哲身边有越于其为其出谋划策,定早有准备。

宗延黎故作恼怒,与之又争执了两句,最后做出一副不得不妥协的态度,权衡之下暂且要了裴良回来,白修筠统领鬼营已久,若是他单独在敌军营帐之中,或许脱险的可能性更大几分。

都哲同意了之后,他们各自回去,然后宗延黎这边带着‘闵雪儿’出来,都哲那边带着裴良出来。

闵雪儿出现的时候都哲显然皱了皱眉,就听宗延黎道:“寒冬腊月,闵雪儿为给赛雅王后求救,不惜奔袭千里而来,都哲你当真不知赛雅之死是谁造成的吗?”

宗延黎一句话道破了乌桓做局的时间,霎时便是让都哲变了脸色。

这句话也从侧诠释了闵雪儿这脸上的破损伤疤从何而来,都哲沉默不语,摆了摆手示意身后将士放人。

在两军见证之下双方交换人质,蒙奇冲过去扶住了裴良,连忙将他手上捆束的绳子解开,护着裴良去了后方。

交换达成之后双方兵马退后,宗延黎冷冷看了都哲一眼,完全不在乎若是被发现闵雪儿是假的怎么办,另一边龙飞光已经安排步高轩潜入敌军营帐之中,闵雪儿被发现是假的,将会是他们开战的契。

而宗延黎现在要做的,就是佯作舍弃白修筠的姿态,与乌桓开战!

裴良倒是并未受多大伤害,显然都哲要将他们作为与宗延黎谈判的筹码,所以也不会对他们动用手段。

裴良回来之后带回来了许多消息,一切都如同宗延黎猜测一般,很早之前乌桓就已经在做局,齐国这块大蛋糕实在是给乌桓喂饱了,叫他吃下去之后忍不住想要更多。

齐国攻下之后,所得那数不清的财宝和精良的刀刃,是乌桓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自到了乌桓之后我们根本没有见到赛雅王后。”裴良披着外衣,手上捧着热茶,对着宗延黎说道:“每次我们提出要见赛雅王后,都哲总有推辞,最后只见到了一个背影……”

“赛雅王后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蒙奇瞪眼询问道:“你们真在现场?”

“是……”

裴良略显无力的应了一声,说起了当时的情况也是无奈,从一开始裴良他们就成了做局人的棋子,他们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听到了赛雅王后的呼救才冲进去的。

但是……

裴良抬起眼看向宗延黎说道:“我碰到了赛雅王后的尸体,她根本不是刚刚死去的样子,倒像是……死后被人制作成一个物品,摆放在了现场之中。”

并且被抓之后裴良也没闲着,他了解到了赛雅王后根本就没有再有身孕这回事,一切都是假的,至于赛雅王后之死,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宗延黎听完了裴良的话语沉下眼,认真思索了许久之后让裴良暂且歇息,她还未去应付与乌桓的战事。

如宗延黎所料,都哲发现闵雪儿是假的之后果真气怒不已,扬言宗延黎是心虚才会如此欺瞒他,说是宗延黎背弃了他们为盟友的誓言,是宗延黎小人之心害他爱妻,当下双方谈崩了爆发出了战事。

鲁国很配合的递上了橄榄枝,以同族为由头,当同气连枝驱逐外敌的话语告于天下,与乌桓达成了同盟,彻底将他们背地里搞得小动作放在了明面上。

继而对宗延黎展开了长达一个月的前后夹击围剿之势。

十月,符嘉石终于带着蔡康裕顺利归来,那数十辆攻城弩车,以及改良后的战车,攻城云梯尽数运到,瞬间让宗延黎改变了当下局势,开始对鲁国反攻。

“大乾竟然还有战车!”卑恩斯看着那两匹马拉着的战车在战局之上肆虐,脸上神色变幻,怒而拍案道:“简直岂有此理!”

“看来只能让乌桓动手了。”越于其回到了卑恩斯身边,见此一幕当下皱眉道:“将军可还记得,昔日宗延黎对阵齐国薛力擎之时,以其心上人做饵。”

“今日我们当效仿之。”越于其低声说道。

卑恩斯闻言顿时抬头看向越于其,扬了扬眉道:“你的意思是……”

越于其淡然一笑道:“将军可让阚石出战宗延黎,再叫都哲将所俘白修筠推出,我听闻宗延黎自新兵营便与此人同帐为友,数十年的情谊想必甚是浓厚。”

“若借此机会重创宗延黎,对我军而言将会是重大机会。”

随着越于其话语落下,卑恩斯眼眸亮起,当下拍案叫好:“那就你去与都哲言说,左右当下这局面,那人质留着也无用,若能重创宗延黎才是最好的!”

越于其应下转身去办了。

都哲对于越于其这番提议并没有太多意见,只是言说:“此举当真可行?我观当下宗延黎这等攻势,对白修筠分明存了放弃之心……”

越于其呵呵一笑道:“那可未必,无论成败与否,总归不是坏事。”

都哲想了想点头应下了,当下命人前去将死牢之中的白修筠给拉了出来。

次日。

战局之上阚石被点将出战叫阵宗延黎,阚石还当是像往常一般打个气势罢了,当下取了兵器拍马上阵,气势大开的对着宗延黎叫阵,看到了敌军军阵之中,那走出来熟悉的黑色战马,阚石只觉心情大好!

“宗延黎!来战!”阚石朗声呼喊,只觉得呼喊出宗延黎的名字都让人如此激荡,他摩擦着手中刀柄,眼中升腾而起的战意如此热烈。

“那边与你,一战。”宗延黎高坐战马之上,青铜鬼面依旧遮去了她的面容,露出的一双眼一如既往的漆黑冷肃。

就在宗延黎应战而出,拔出手中长刀的时候,忽而看到那乌桓军阵之中退开,而后得见被捆束在高台上的白修筠被推了出来,再次得见白修筠,他不再是毫无伤痕的模样,他身上染血白吊在高台上,瞧着似有些奄奄一息。

宗延黎望去的一瞬,眼瞳骤然一缩,喉间似有几分干涩。

哪怕是宗延黎或许早就做好准备,她可能真的不能做出完全的准备,放弃白修筠最后演变成事实,她也只能接受,可是真的亲眼得见白修筠的这一瞬间,她心底那升腾而起的万般情绪还是难以自控。

再厉害的人,也是人。

“阚石!”宗延黎得见这一幕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场面于她而言太熟悉了,只是昔日她是掌局之人,而今日她却为棋!

“这是怎么回事?”阚石也愣住了,看着这等局面很是疑惑。

“阚石,杀了宗延黎!”卑恩斯对阚石的询问置之不理,而是直接下令道:“这是军令!”

阚石扭头看向宗延黎,刚欲说话就见宗延黎已经率先杀了过来。

今日宗延黎的刀势又急又快,夹杂着狠厉之态,阚石不敢掉以轻心,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远处观战的卑恩斯和越于其见宗延黎上钩了当下都露出了笑容,开始专心观看斗将。

眼看着情势胶灼,就命人准备弓箭,看着那明晃晃的箭尖指向白修筠的时候,别说是宗延黎了,便是后边龙飞光和蒙奇等人都心头发紧。

“我要去救小白!”卢昊红着眼怒吼一声便要出去,但是被符嘉石一把拉住了:“卢将军不可啊!此时出去更会影响将军!那阚石可不是寻常之辈!”

“难道真要看着小白死?”卢昊攥紧了拳头,论起新兵营,他也是啊!

虽说不是跟白修筠同帐的,但是这么些年一起走下来,怎会无动于衷呢?

龙飞光对着卢昊说道:“别急,先别急。”

其实龙飞光心里也没底,虽说知道步高轩已经潜入了敌军军帐之中,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步高轩走到哪一步了,与白修筠接头了吗,也不知道步高轩是不是在暗中时刻注意着。

他只能压下心中的焦灼,稳定众人关注着宗延黎的斗将。

如果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宗延黎,虽然说出这种话很残忍,但是龙飞光确实是这么想的,是从乱箭之下救出白修筠,还是从战局之上救下宗延黎,他会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后者。

当然,他希望自己不需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龙飞光深深的看向那高台上的白修筠,又拧着眉小心巡查四周,企图找到步高轩所在,但是观看下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微微叹了口气,一边是想着步高轩隐匿技巧果然厉害,如此看来敌军定是察觉不到,一边又焦心想着步高轩是不是根本没出现。

锵——!

战局之上生变,宗延黎打飞了阚石的兵器,瞧着这势头像是宗延黎占了上风。

也就是这时,都哲侧头示意放箭,那箭矢飞射而过,直接射中了白修筠的手臂,宗延黎见此一幕心都跟着抖了抖,猛地扭头看向都哲所在方向,漆黑的眼瞳含着杀意,气血翻涌满身戾气。

“继续。”都哲后背似有几分冷意,但是却依旧咬着牙下令。

宗延黎欲要往白修筠所在方向而去,却被阚石阻挠,这种好似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的急躁憋屈之意,让宗延黎发起狠来戾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