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网上的舆论。
在发了微博之后,看到舆论反转了后,她就没有再关注了,倒是谢无漾一直盯着。
和警察交接好后,谢无漾回来时,见姜繁星托着腮帮子,望着墙壁上的挂钟出神。
“姜姐姐,在想什么呢?是真相大白,让那些害你之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太过于高兴了?”
谢无漾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姜繁星回了神道:“都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了,然然还没有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呀?”
谢无漾却笑,蹲在姜繁星的面前,故意反问:“姜姐姐你是在担心然然,还是在担心谢砚呢?”
姜繁星耳廓一热,故作镇定的干咳两声,曲指敲了敲谢无漾的额头。
“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就要生气了。”
谢无漾立马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姜姐姐别生气,为了将功抵过。”
说着,谢无漾拿出了手机,当着姜繁星的面,拨通了谢砚的电话,并且还开了免提。
铃声在响了两声后,很快就被接通,传来谢砚低磁悦耳的嗓音:“喂?”
“回来了没?姜姐姐想你……嗷!”
没等说完,谢无漾就被踩了一脚,电话那端又传来谢砚的声音:“什么?”
“阿漾是想问,今晚谢先生你要把然然送我这儿来吗,还是你们直接回御景西苑住呢?”
问出这话的时候,姜繁星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点。
倒是谢无漾委屈的揉着脚道:“姜姐姐,你和谢砚定的工作时间是早九晚八,现在都已经过了八点,早就已经不在你的工作时间内了。”
“你却让谢砚将然然送过来,言而总之就是,姜姐姐你更希望谢砚和然然能住在我们家对吗?”
说完这句话,谢砚又听到电话那端传来谢无漾的嗷呜一声。
他的另一只脚,也被姜繁星给踩了,两边对称,很完美。
紧随着,电话就传来了簌簌的声响,姜繁星的声音传来:“谢先生,阿漾是开玩笑的,是我忘记工作时间了,这个点,谢先生应该也到御景西苑了吧?”
电话那端并没有马上传来声响,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伴随着叮咚一声,好像是电梯的门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机开了扩音的原因,姜繁星觉得这道声音格外的清楚,似乎在电话那端响起的同时,门外也响了起来。
“开门。”
姜繁星愣了下,随之便听到了门铃声。
那一瞬间,她脑子还是空白的,但是脚却快于脑子,几步就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麻麻~”
刚开门,一团小身影便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姜繁星一下就与男人深邃如墨的黑眸撞了上,她眸中的惊喜藏也藏不住。
“这么晚了,有打搅到你休息吗?”
谢砚长身立在门外,冷峻清隽的面容在错落的光影之中半遮半掩,但看向她的眸子,却是如碧水荡漾开来,只余下一片温存。
“不晚,我们也还没休息呢,谢先生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呀?”
说着,姜繁星让开身子,好让谢砚进来。
“你不在,我可哄不了这个小祖宗。”
谢砚带着调侃的语调,他在玄关处换鞋时,姜繁星揉揉小奶娃的小脑袋问:“然然吃过晚饭了吗?”
然然可怜巴巴的噘噘小嘴,摸摸扁平的小肚皮。
“没有吃,然然好饿好饿,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牛呢!”
姜繁星被她夸张的说辞给逗笑了,但随之便是心疼,“不是说回谢家老宅吗,晚上过去怎么会没有吃晚饭呢?”
“那里都是坏人,欺负然然,还欺负霸霸,然然才不要在那里吃饭饭!”
姜繁星一听,心中诧异,转而看向谢砚,却见谢砚面色如常,似是早便习以为常。
“那然然以后都不要去了,咱们虽然在血缘上无法避免,但在主观上要不要去,却是取决于自己,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小奶娃听得懵懵懂懂,但记住了姜繁星所说的,不想去就不去。
“谢先生以后如果无法避免要去谢家老宅,可以将然然送到我这边。”
谢砚微微一挑眉,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只反问:“不让然然去,那我去了若是受欺负,你便不管了?”
这话说得,怎么跟个幼稚园小朋友一样?
再者,以谢砚的身份地位,再加上那强大的气场,谁敢犯到他的头上?
姜繁星刚想换个话题,忽的余光瞧见了什么,往前一步,蹙眉抬手。
“谢先生,你的脸怎么了?”
谢砚的肌肤属于冷白色调,因为刚才姜繁星站在他的侧面,所以一时没注意到。
等他换好了鞋,转过身时,一眼便发现他的右脸处有一道伤痕。
不深,甚至鲜血都已经凝固了,但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醒目。
姜繁星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了伤口处,谢砚站着没动,任由她触碰,语气也并不是很在意。
“不小心割伤了,没什么事儿。”
但然然却撅撅小嘴道:“霸霸骗人鼻子会变长的,明明是因为曾爷爷……”
话没说完,谢砚语气微沉:“然然。”
虽然话没说完,但姜繁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定然是谢砚带着然然回老宅,不知道和谢家的人起了什么争执,而谢家如今能动谢砚的,也便只有一家之主的谢老爷子了。
只是同为一家人,就算是发生再大的矛盾,也不该动手打人。
而且谢砚带着然然特意赶了回去,却连一顿晚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姜繁星心中多少是有些生气,虽然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是谢砚的家世,她一个外人跟着生什么气。
“阿漾,你去厨房下两碗面吧。”
谢无漾挑眉,朝着谢砚飞快的使了个神色:这可是个好机会,正是你卖惨博好感的绝佳时机!
姜繁星让然然在客厅玩一会儿,而她则是抱了医药箱过来。
“谢先生,我给你脸上的伤简单处理一下吧?”
谢砚薄唇微微上扬一个细小的弧度,嗯了声在沙发上坐下。
姜繁星先用碘酒消毒,尔后贴上了一个可爱的卡通创口贴。
谢砚与她保持着同等的高度,目光所及之处,是她姣好的芙蓉面,因着距离近,两道气息似是无声交融。
将她眼底的担忧与生气尽收入眼底。
“是我受伤,你怎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