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秦烟再看,蚕宝宝都已经长大好多了,兰溪时不时查看,却没怎么发觉,他还觉得蚕宝宝没有长,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兰溪到处给蚕宝宝找桑叶吃的热情。
秦烟这两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没有去医院,易南知道她关心木丽婷病情的进展,文字告知了她。
木丽婷仍然没有打算承认的意思,易南作为医生,直接揭穿她并不是合适的做法,只能制定康复的策略。
秦烟放下手机。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后面她们没有需要交集的地方。
偶然一次相遇,秦烟并未和对方打招呼。
木丽婷的注视引起了身旁之人的注意力,那人抬首望去,眼前只有车辆和行人。
“丽婷,看什么呢?”
“没什么,二婶,你家里那边的亲人都还好吧。”
挎着名牌包的妇人叹了一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国了,世易时移,很多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父母老了,妹妹离婚再嫁,血浓于水并不能代替时间,待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婶,你有没有想过从这边的亲人找配型?”
“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你妹妹这两年的病情很稳定,我不想折腾了。”
木丽婷点点头。
“这次回去,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妇人笑着点头。
…………
办公室里,秦烟在工作,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进,对方进了门,没有出声,只有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脚步沉稳规律,秦烟惊喜抬头,望进一双沉静的黑眸里。
她起身。
“先生,你怎么来啦。”
陈宗生握住她的手,“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你。”
“我还想着一会就去找你呢。”
秦烟拉着他坐下,要去倒了一杯水给他。
陈宗生把人带回来,抱着她坐到腿上,“不用忙活,我坐一会就走。”
“还要忙?”
“不是,回老宅一趟。”
秦烟知道是说宗祭的事情,既然开始商议了,就说明要办了,秦烟只希望能办的时间短一点。
陈宗生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马上就是重阳了,这时候才提,肯定不是隆重的办,到祠堂走一趟的事情。”
“不用住下吧。”
“说不好。”陈宗生道,“如果住下,最多一夜。”
秦烟的脸颊贴着他的身体,缓缓点头。
“好了,你继续忙。”
“不要嘛。”秦烟抱紧他,“再陪我待一会。”
陈宗生拍了拍她的背,“晚上有的是时间。”
“那也不要。”
老林倚在车边,见陈先生回来,掐了烟。
说是一根烟的功夫,老林当了真,吸了三根也没见人影,和陈老爷子约好的时间,这次决计要晚到。
对于大儿子的迟到,陈老爷子颇有微词。他这个儿子,做事一向有条理,时间观念很重,现在迟到成了家常便饭,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哪里绊住了。
奈何大儿子本事大,又护着他那媳妇儿,说一句就不高兴,久而久之,陈老爷子只能在心里不满。
“这次祭祀你有什么想法?”
陈宗生说,“都听您的。”
陈老爷子面色转缓。
……
晚上秦烟和陈宗生一起回到湖景别墅,亲密无间,黏黏腻腻,进了门,没看到兰溪,问了一句,阿姨说小少爷跑了一天找桑叶,累的不轻,回来后,倒头就睡了。
两人去了兰溪的卧室。
小床上,兰溪正睡的沉。
陈宗生捏了捏兰溪的小脚,对保姆说,明天就不要带他去了。
“陈先生。”保姆以为雇主责怪,心生歉意。
“不是的,兰溪他还小,运动太多也会吃不消,走路太久,对他的腿不好,明天让他歇一天。”
秦烟的解释让保姆松了一口气。
“多谢太太。”
“没事,你先去休息吧。”
保姆带上门离开。
陈宗生给兰溪盖好毯子,看了会,评价,“喜欢一件东西就要做到极致。”说完,抬眸看了秦烟一眼。
“……看我干什么呀,是我一个人生的吗?”
陈宗生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回了两人的卧室,进了门,男人就把她压在了门边,解她的扣子,脱她的衣衫,欣赏她香肩半露的模样。
秦烟含羞怒瞪他,陈宗生抱起她走向床边,没用什么技巧就让她的身体热了起来。
他的唇舌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引诱着秦烟步步沦陷,即便这么多年,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她被按在柔软的床面上肆意的,漂亮的手指无助抓着枕被, 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声音。
……
窗外光线变化,秦烟浑然不知。
她只是反复不停的承 –受。
腿可怜的抖着。
隐约听到门外的声音时,她才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宗生一夜未睡,却丝毫没有疲惫,将全身上下布满的人抱起来走向浴室,洗了澡,给小姑娘穿好衣服后才出门。
秦烟睡的颠倒,日夜不分,就着陈宗生的手吃了食物后又睡了过去,如此重复了两遍,方才清醒几分。
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老混蛋疯起来太可怕,手臂好利索了就可劲的折腾她,亏她还那么尽心顾着他的手臂。
秦烟见到了人,直接拿起手边的枕头往他身上砸。
陈宗生弯腰捡起枕头,反而叮嘱,“小心点,别闪了腰。”
秦烟闻言更火大了。
陈宗生抱起她,“我那时候劝你自己来,你不肯,没办法,只能我自己来了。”
秦烟没好气说,“你那个时候又没有说。”
“现在也不晚。”
他还敢提现在?秦烟冷笑,“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
陈宗生哄着她吃了东西,为她全身按摩,伺候的人舒舒服服的,小姑娘能下来床后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大的生气了,小的还不要理爸爸。
秦烟休息的第一天,兰溪醒来后,想继续去外面找桑叶,蚕宝宝一天一个样,日龄越大,吃的越多,不新鲜的桑叶还不行,兰溪打算继续出门时,阿姨告诉他今天不能出去。
没多久,兰溪就出现在了他爸爸的面前。
父子两个没谈拢,兰溪气呼呼的从书房里走出来,要去找妈妈,妈妈还在睡觉觉,兰溪就去找猫猫诉说心中的愁闷。
过了两天,这场父子矛盾仍然没有缓解的趋势。
陈宗生忙于宗族祭祀的事情,还要盯着秦烟这里,暂时不得分神,大的跑出去之后,他才有时间找到兰溪。
兰溪坐在秋千里和猫猫一起玩,几只小猫跳上跳下,围着小主人喵喵的叫。
陈宗生走近,小家伙软乎乎的哼了一声。
男人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夕阳的光线打在他的肩膀上。
兰溪久等不到爸爸开口,反而没有了耐心。
“你为什么不讲话?”
“我在等你开口。”
小家伙气呼呼的说,“为什么不能摘叶叶,没有叶叶吃,蚕宝宝会死的。”
“这两天你也没有出门摘,它们不还活的好好的?”
“吃剩下的。”
“你也说了,它们可以吃剩下的,所以不用每天去摘,间隔两天。”
不等兰溪说话,男人又抛出来另外一个问题,“你一直关心家里的蚕,外面的马关心了吗?”
兰溪一心扑在新朋友上,已经几天没有去马场了。
“我会去的。”到底底气不足,兰溪这么说。
“嗯。”男人看向远处。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也不清楚。”陈宗生说,“我们在家里等她回来吧。”
……
秦烟在街边看人跳舞,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跳的是力量和帅气并存的街舞,旁边摆着一张牌子,是招募学员的宣传。
见秦烟看得久了,还有个人拿着一张宣传页走了过来。
“姐姐,你要了解一下我们的团队吗,从基础的到进阶的,完全个性化的打造的成长方案哦,在我们的团队里还能结识到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秦烟有心动,在现场跟着人学了一会。
现场播放的音乐的卡点很明显,很容易把握节拍,教的动作并不复杂。
秦烟本身有一点基础,学起来很快。
在几次串跳之后,她已经能把八个节拍完整的跳出来了。
“姐姐真棒,考不考虑加入我们。”
秦烟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姐姐,你这么漂亮,学的那么快,不到一个月,就能跳的很好了,我看你也有基础,那就更容易了,学会了,我们这边也会给介绍资源,接课程,赚个外快绝对不成问题。”
“要不我们先加个微信,如果姐姐考虑好了,就给我发消息。”
小年轻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看秦烟,秦烟刚要拒绝,就有人搂住了她的腰,大掌意味十足的放在她的腰间,“不好意思,我和我太太还有事。”
突然出现的男人霸道而又强势,一双眼睛更是让人不敢直视,周身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小年轻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又是道歉又是结巴,慌忙转身走了。
秦烟也推开陈宗生,转身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入夜的马路一侧的小路上走着。
路灯的光线透过枝叶间隙落在地上,影影绰绰,忽明忽暗。
秦烟走的累了,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陈宗生走到她的身边,站了会,“想不想回去?”
“不想。”
还带气。
陈宗生伸出手,“要不要抱抱?”
秦烟哼了一声。
陈宗生弯腰抱起她,上了停在路边的车里。
外面还燥着,进入了车里,被凉意包围,秦烟不免打了个冷颤。
陈宗生拿起薄毯搭在她的肩头,秦烟舒服的枕着他,说,“你反思的怎么样了?”
“不该那么对烟烟。”
“嗯,还有呢。”
“下次要注意。”
“还有呢?”
“……”
秦烟睁开眼睛,看向陈宗生,男人也同样看着她。
沉默蔓延了好几秒。
秦烟闭上眼睛继续睡,等她缓过来……
想到被折腾的惨模样,罢了,还是养身体为主,报仇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
转眼之间,重阳宗祭一到,如陈宗生所说,在那里住一夜就回来。
前一天过去,第二日正式拜祭,下午便返回港城。
秦烟作为长媳,理应出席。
一家三口并没有跟着大部队走,在晚上九点才到达陈家人的落脚处。
母子两人在周边的景区里玩了很久,回到住处后,便休息了,陈宗生去见陈老爷子,商量明天的事宜。
陈明哲坐在那里,只打哈欠,见他哥过来,才眼睛亮了亮。
陈老爷子正跟同宗的叔伯讲话,陈宗生过来,除了陈老爷子,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同陈宗生打招呼。
陈老爷子重重放下茶杯,“你来的倒是挺早。”
“许是宗生有事耽搁了,路上堵着了也有可能,最近回老家祭祖的多。”其他世叔为陈宗生解释。
什么有事耽搁,他就不信,陈宗生敢把真实理由说出来。
“祭祀的事情早已商量的差不多了,我晚些来,你们也能多说些话,免得下次您又说想念各位叔伯却没有时间。”
“宗生有心了,我和你爸确实有时间没见了,老了,都不大走动了,现在只盼着你们年轻人能多来往,不然以后只怕是越来越远了。”
陈老爷子的脸也不好继续拉着,说起来别的。
陈宗生一到,说完最关键的事,这场谈话才散了,陈明哲早就憋不住了,他哥一起身,他就赶紧跟着跑了出来。
“哥,你真睿智,不来那么早,我跟着老头过来那么早,一顿饭没有落着,还在那里听了两个多小时的谁谁谁儿子都有几胎了。”
说就算了,还要提到他。
陈明哲举头望明月,长叹一声,命苦啊。
“快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
“好嘞。”
……
陈宗生回到屋里不久,就有人匆匆过来,“您快去瞧瞧吧,老爷子刚刚动了大怒。”
陈宗生出了门,皱眉,“怎么回事?”
那人边走边说,“您和二少爷走后不久,又有其他人来见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老爷子突然就生气了,我们远远瞧着,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