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漓身姿轻盈,宛如飞燕,她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凛,径直刺向玄一道长的面门。
玄一道长灵巧地避开谢清漓的剑锋,但以一敌二,顷刻间便落了下风。
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右手用力捏住那颗心脏,嘴里飞快念起咒语来。那些诡异道士瞬间调转方向,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他们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挡在玄一道长身前,抵挡住谢清漓和无忧的攻击。
楚云沧等人急忙聚拢过来,立即与那些诡异道士斗成一团。玄一道长趁人不备,悄悄矮身退到道士们的最后方,接着便撒腿朝身后的密林跑去。
谢清漓奋力挥剑刺向不断缠上来的诡异道士,仿佛在砍瓜切菜一般。突然,她瞥见一个身影快速向林中奔去,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玄一老道竟然想逃,想得美!
谢清漓一脚踢开缠上来的诡异道士,朝林中大喊道:“冷霜!”
她迅速抽出腰间的鞭子,凌厉地挥动起来,那鞭子宛若一条咆哮的蛟龙,透露出凛凛杀气。
不过片刻的功夫,挡在谢清漓面前的道士全都被远远甩开,她足尖轻点朝密林中追去。
冷霜一直躲在树上,看着两方人马打得难舍难分,早已心痒难耐,但小姐吩咐她务必埋伏在树上以防万一,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她上场了!
她抽出腰间的软剑,飞速从树上掠下,那闪着凛冽寒光的剑刃便直接朝玄一道长的脑袋刺去。
玄一道长未曾注意到树上有人,他的双眸死死看向几丈远处的一棵大树,那里是一处密道入口,他的双脚犹如踩了风火轮一般朝前冲去,心头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进入密道就能逃出生天了!
“啊~啊~”
突然,一把冰冷的剑刃从天而降,贴着他的耳朵刺入肩膀,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犹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他竟忍不住痛呼出声。
但他仰头看去,却并未看到偷袭他的人,只能愤怒地挥动拂尘,护住自己的身体。
冷霜唇角微勾,她快速拔下软剑,一个飞跃绕到玄一道长身后。
玄一道长的肩膀登时血流如注,但他顾不上处理伤口,迅速转身跟冷霜打斗起来。
谢清漓已经追了上来,她手持长剑,径直朝玄一道长手中的心脏刺去。
玄一道长身受重伤,应付冷霜一人已经有些吃力,眼见谢清漓直冲那颗心脏而来,便抡起胳膊,用力将那颗心脏扔向远方。
谢清漓顾不上玄一道长,飞身朝那颗心脏追去,眼见那颗心脏越飞越远,她催动内力飞速掷出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宛若离弦的箭矢,牢牢地将那心脏钉在一棵大树上。
终于处理了这个罪魁祸首,谢清漓暗暗松了口气,转头朝身后看去,却发现那些诡异道士没有任何变化,仍旧着魔了一般与护卫们缠斗。
恰在此时,紧跟而来的楚云沧轻声唤道:“漓儿,接住!”他将一把长剑扔给谢清漓。
谢清漓飞身接住那把长剑,仔细打量,竟是无忧那柄古朴厚重的法剑,她疑惑地看向楚云沧。
楚云沧急忙解释道:“无忧说要用这把剑处理那心脏,普通的剑不起作用。”
谢清漓轻轻点头,飞跃到那棵树前,手持法剑狠狠刺向那心脏,须臾之间,那颗心脏便呈现灰白之色,发出一阵恶臭。
与此同时,那些诡异道士突然齐齐停住,他们一动不动好似木头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白色,接着身体便犹如软烂的污泥般缓缓瘫在地上。
护卫们呆愣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敌人为何突然化成了烂泥?接下来他们该做什么?
唯有冷霜如同矫健的猎豹,在林间穿梭,与玄一道长打得天昏地暗。
眼见大势已去,玄一道长眼珠转了转,他飞速从袖中掏出一摞符篆朝冷霜扔去。
冷霜自是知道这妖道的符篆极为邪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机不可失,玄一道长趁着冷霜后撤的档口,飞速奔向那处密道入口。
正当玄一道长拨开草丛和树枝,跳入密道入口时,谢清漓的鞭子却已凌厉地甩过来。那鞭子紧紧缠住玄一道长的脖子,谢清漓轻轻用力,便将玄一道长扯了回来,甩到地上。
玄一道长躺在地上,脖子上是一道青紫色的勒痕,他只觉得脖子仿佛已经断了,伸手捂住脖子便是一阵狂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才会罢休。
无忧也已来到近前,他担心玄一道长再起幺蛾子,便微眯双眼低声念着咒语,手上则凌空画出一张符篆朝玄一道长打去。
玄一道长盯着无忧手上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他双手撑地飞速朝后挪去,但那道无形的符篆已快速飞来,没入了他的眉心。
玄一道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飞快念起一段咒语,但他却发现最简单的法术都无法使出,他竟被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有些生无可恋。
流光带着两名护卫上前,将玄一道长的手脚都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抬走了。
楚云沧留下一部分人收拾战场,便带着谢清漓等人朝那处“红颜塚”奔去。
沿着那条岔路行了二三十丈远,果然看到一处院子,院子正中建有几排房子,每一排有十几个房间,那些房间都只有门、没有窗,看起来极为怪异极了。
楚云沧和谢清漓快步来到一处房门前,只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楚云沧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明媚的阳光瞬间从房门射入,霎时间驱散了房内的阴霾,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但被关在房内的两名女子并没有重获光明的喜悦,她们仿佛被阳光灼疼了皮肤,吓得惊叫连连,飞快朝房间的角落躲去。
谢清漓面色微沉,她朝楚云沧使了个眼色,独自步入房间。
房内空间狭小,没有任何家具,只在地上铺了些许稻草,整个房间散发着阵阵霉味,原来这便是所谓的“红颜塚”,不是坟墓,盛似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