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看向可心,
“去报官。”
可心正要走,虞归晚却声音柔和地打断了虞疏晚,
“二皇子就在这儿,难道疏晚还信不过二皇子吗?”
她含笑看向虞疏晚。
真让虞疏晚去报了官,这戏怎么唱下去??
主角气运果然是好东西,她就只是一段时间没有在京城看着,虞疏晚都能够逆风翻盘成一个公主!
虞疏晚有些不耐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虞归晚,你如今的话可真密啊。”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容言溱,
“二皇子心里应该是清楚,我会不会信你,对吧?”
有本事容言溱自己说她不信他,到时候让百姓们自己想想为何她会不信。
真真是个搅屎棍,哪儿都有他。
容言溱的目光在虞疏晚的身上意味深长的打了个转,却并未退缩,
“本皇子在这儿,也算是给李小姐和二小姐一个交代。
毕竟死了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若是你们哪个被直接带去京兆府上去,那都会对清誉有损。
倒不如先在这儿都给查清楚了再教官府来。”
这是要杠上了。
可心心一横,看向虞疏晚悄声道:
“奴婢先去……”
不管那个井里面有什么东西,她总得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大不了她一死,让他们就此停住!
虞疏晚不知道可心是决定了什么,只见她目光忽的坚定悲怆起来。
她心下略有不安,直接抓住了可心的手腕,转而看向了容言溱和虞归晚,
“既然口口声声说我这儿死了人,那我可就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了。
若是这事儿跟寻芳妒没关系,或是压根儿就没有这事儿,你们可就算是诬告了。
那这场事情里面,是必然要留下一条人命。”
她目光落在李诗诗的身上,
“想好了吗?”
李诗诗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颤,眼神却阴毒起来,
“还在这儿威胁我等……
若是表哥无恙,今日店中损失自然都是我给!”
话已至此,虞疏晚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直接微微侧过身子,
“那就请吧。”
见一群人涌入后院,秀娘也顾不得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心中多了几分的慌乱,可转头看见虞疏晚气定神闲的模样,她也忽地安下心来。
小姐如此,定然是有后招!
周围的人看着虞疏晚如此淡然,也纷纷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真是冤枉了这位虞二小姐?
不过细细想来也的确可能性不大,毕竟虞二小姐是个生怕仇会过期的人,要真是有什么冒犯到了她,她只会直接动手,哪儿会去背地里杀人?
更何况这个虞二小姐只是下手狠厉又不是蠢。
杀死那个所谓的表少爷,带来的麻烦不知道是多少,她那么怕麻烦的人怎么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虞归晚的心里都有些紧张起来。
无痕不会背叛她,她让无痕将人给丢在了水井里那就必然是在水井里,可虞疏晚如今这般淡定,她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虞疏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群人钻到了后院,不过多时,就听见了一道高昂急促的声音,
“有死人——
有死人!”
全场哗然。
唯独虞归晚几人的心给放在了肚子里。
虞归晚心下一喜,立刻惊呼一声,用帕子掩着唇不可置信的看向虞疏晚,
“我一直只以为是你性格顽劣,最多只会动手打人,却不曾想你竟然真的杀了人!”
她眼眸之中满是悲痛,
“都是我……
这么多年害你流落在外,竟然长歪成了这样……”
有好事者愤愤不平,
“大小姐,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她的错!”
“对啊,之前的事情不会也是虞二小姐造谣的吧?!”
“当真是歹毒!”
……
李诗诗放声哭起来,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让你如此报复我……
便就是报复,也该是报复我,而非是我的未婚夫!”
人人都开始夸赞起来李诗诗的气节,虞疏晚却依旧是面色不变,甚至别过头风轻云淡的看向虞归晚,
“知道我爱动手打人,还非要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来。
怎么,又是皮痒了?”
容言溱她不好直接动手,但她有小铃铛啊!
小铃铛可是容言溱的亲姑姑,她动手教训简直是理所当然。
这句警告成功地让外面的百姓们也闭上了嘴,一时间只剩下了窃窃私语声。
李诗诗依旧是哭的肝肠寸断。
那群大汉们提着一堆冒着血的肉块儿过来时候,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扑了上去,
“表哥,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呢?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让你牵扯进来,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没了的!”
说完,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虞疏晚,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话,
“虞疏晚,你要为我表哥赔罪!”
虞疏晚啧了一声,
“什么时候京城也能够妖魔肆虐,让你找了个猪妖做未婚夫,还哭得肝肠寸断……”
“你还敢侮辱他!”
李诗诗尖锐的叫出声来,眼神之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人吞噬去。
虞疏晚收起笑,
“我侮辱他?
李诗诗,你要是脑子有问题,我可以去宫里找个太医来帮你看看脑子!
这就是一堆死猪肉,你跟我哭嚎这是你丈夫?”
虞疏晚沉着脸看向一边噤若寒蝉的伙计们,道:
“自己出来承认是谁干的,我还能够饶过一次。
再不然,等到是我查出来的时候就等着好过吧!”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傻了眼——
不是,死尸变死猪?
这是什么情况?
气压越发的低,一个小伙计这才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东、东家,对不住……
我继父总是打骂我,我就为了报复把他的猪给杀了扔井里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误会……”
“你们串通好了的!”
李诗诗怒声道:
“那荷包呢!
头发呢!
这些又怎么解释!”
“那个东西,应该是水草吧?”
虞疏晚摇摇头,
“李诗诗,五谷不分四肢不全脑子不健全,你怎么全都占了?”
这怎么可能?
虞归晚都有些糊涂起来,面上不显,只是蹙眉道:
“既如此,那张有可是真切看见了的,那又如何解释?”
秀娘擦了一把眼泪,直接站起身来抓起了一个凳子往张有的身上砸去,
“不知道你是得了什么好处,竟然这样陷害我!
张有,我嫁给你这些年无不是勤勤恳恳,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赌钱我养家,即便是女儿被养歪,被害死,你也不曾悔改!
你如今还要害我,还要害我!”
她的情绪激动,张有左右躲藏的时候,从胸口处掉下来了一大叠的银票。
秀娘愣住,立刻将银票一把抓过,一看上面的印记顿时怒声道:
“好啊,李小姐,我们东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你竟然用银子收买了我这不争气的丈夫,想要来陷害我们……”
她的声音颤抖,将银票递给虞疏晚,
“小姐,这是李家私印,只等着张有过去一兑就能兑上!”
虞疏晚摆了摆手上的银票,
“李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诗诗的身子疯狂颤抖着,下一刻,外面忽的有人尖叫出声,
“死人!
这儿有死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虞疏晚看了一眼可心,可心连忙追出去,片刻就面色苍白的跑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扶着一边的门框哇哇吐起来。
一双手给可心拍了拍背,声音冷静沉稳,
“小姐,李小姐的马车车厢座下有一堆腐尸烂肉。”
“怎么可能!”
李诗诗瞪大了眼睛,周围的人已经不敢多言,只是心下都暗自腹诽起来。
这怎么陷害人之前都不做好功课的?
虞归晚眼中酝酿着隐忍的怒气,偏偏容言溱还低声问道:
“你不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虞归晚有些恼怒,
“殿下,虞疏晚狡诈,这些事情必然是被她给察觉到了,怎能怪得了我?”
她咬着牙,
“又让她逃过一劫!”
苦心快步走进来,在虞疏晚的耳边低语几句,虞疏晚忍不住笑出声来。
怪不得这两个瘟神会一起出现,原来是容言溱跟虞归晚联手合作了。
回京这般声势浩大,只是因虞归晚在山上养伤时候“恰好遇见”了“差点陷入危难的”容言溱。
好借口。
虞疏晚懒得继续掰扯,只是眸光似笑非笑地看向李诗诗,
“这下,总得叫官府的人来了吧?”
“何必劳烦虞二小姐,本世子听闻这样的事儿,就顺道去了一趟京兆府,将京兆尹大人给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