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有能力帮到我们的只有商顾,但他刚登基不久,应该腾不出手对大鄞出兵。”
程秋芸蹙着眉缓缓开口。
程老夫人淡笑不语,只是看了一眼程晟宣。
程晟宣先是垂眸思索片刻,很快眼前一亮,看向程老夫人
“孙儿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说罢,他起身快步往外走。
“欸,等我一下,我也去帮忙!”
程秋芸赶紧追上去。
明白什么了呀?
给我说道说道啊。
看着他们的背影,程老夫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好了,我先回房了。”
原本一屋子人,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孟氏和王氏妯娌两个。
想到方才发生的是,王氏一脸恍然,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之色。
“怎么感觉,好像融不进去了呢?”
听到她这声嘟囔,孟氏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孩子们长大了,我们该高兴才对。”
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做饭了,今日炖鸡汤吧,给大家补补身体,也不知道阿沁她们几个采买回来没有……”
说话间,孟氏已经出了堂屋。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王氏深吸一口气,很快就想通了。
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以后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会越来越少。
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孩子们没有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她打起了精神,起身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我记得还有一大块猪前腿肉,再炸个小肉丸吧,予安最爱吃了。”
孟氏转过头笑着回应。
“好。”
……
等到予安从现代回来,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歪了歪脑袋,不解地挠了挠脸颊。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大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了?
“咕咕……咕咕……”
听到鸽子的叫声,予安咧着小嘴跑过去,伸出小手摸了摸。
“咕咕。”
信鸽亲昵的用喙蹭了蹭小家伙的手指肚。
予安被蹭的有些痒,咯咯直乐。
“小白,你是不是饿了呀?”
“等我一下哦!”
说着,小家伙噔噔噔跑到库房,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把手上的一小撮玉米粒放到石桌上。
“快吃吧。”
小家伙肉嘟嘟的食指点了点信鸽的脑袋。
“等一会儿又要辛苦你啦。”
说完,小团子就跑回房间,开始写最新一章的故事。
与此同时,北荒城的城主府里。
因为大雪封路,教书先生没能及时赶回来。
再加上陈家父子两个忙着安顿城中受灾的百姓,平日里交情不错的几个县令来求助,他们还要分出心神去帮衬。
山中无老虎,忆江这个小霸王没人敢管,这一个月可算是玩得尽兴了。
院子里很热闹,离得老远都能听到他玩闹的声音。
“呔!妖怪哪里逃?!”
“吃俺老孙一棒!”
“哈!”
一个小厮抱着头跑出来,嘴里还配合着求饶。
“大圣饶命啊!”
忆江举着个黄色的棍子,头上顶着插了两根长长的野鸡毛的发冠,身后披着红色的床单追了出来,嘴里还‘锵锵锵锵铽’的给自己配音。
“妖怪别跑,快把我师傅和师弟交出来!”
忙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得了闲,抽空回来看儿子的陈迎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
顿时被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他磨了磨后槽牙。
“陈忆江!”
听到自家老爹这带着怒气的声音,忆江赶紧把手里的棍子藏在身后,眼神飘忽,一脸心虚样。
“父亲,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听到这话,陈迎好悬没被气笑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某个‘大孝子’。
“我回家,难道还需要先和你请示一下吗?”
忆江摆了摆手。
“害,不用整那么麻烦,自己家,你想回来就回来呗!”
陈迎:“……”
他按了按胀痛的额角。
我谢谢你啊!
走近一看,陈迎眉心紧拧,看着他头上的发冠。
怎么有点眼熟?
“你头上这个哪来的?”
忆江喜滋滋的抬手摸了两下野鸡毛。
“从祖父房间拿的呀!”
“我可聪明了,祖父的发冠对我来说太大了,所以我让工匠剪去一半,那一半融了之后,打成了金片,给我这金箍棒上面这一端镀了一层金。”
说着,他高高举起手上的金箍棒。
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父亲,您看,是不是很好看?”
陈迎咬牙:“……好看。”
他揉了揉被晃到的眼睛。
等你爷爷知道了,你的屁股一定更好看!
看着还在耍棒子的儿子,陈迎呵斥了一声。
“虽然夫子不在,但你也不能荒废了学业!”
“整日玩物丧志,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才没有!”
忆江‘当’的一声,把棍子杵到地上。
“我又学了好多字呢!”
听了这话,陈迎那是一万个不信。
“真的?”
“昂!”
忆江重重点头,转身跑回来房间,没一会儿,抱着一个装订得很精致的小册子出来,递给他。
“这些纸上的字,父亲您随便指,我都认识!”
说着,忆江拍了拍胸脯,那叫一个自信。
看着纸上略显稚嫩的字迹,陈迎就猜到定是予安写的。
一时间,心里更难受了。
瞧瞧人家,比自己家这个还小一岁呢,都会写这么多字了。
“父亲?”
“父亲!”
“您不是说要考我吗?”
陈迎收回发散的思绪,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儿子,将信将疑的随意指了一个字。
“这个字念什么?”
忆江扫了一眼,大声回答。
“猿猴的猿!”
陈迎微微挑眉,又指了一个。
“那这个呢?”
忆江微仰下巴。
“帘!”
之后又指了几个字,忆江竟然全都认出来了!
陈迎一脸稀奇,老怀欣慰地撸了一把儿子的头顶。
“不错!”
“竟然都认对了,看来最近很用功啊。”
忆江偏头躲开他的手。
“哎呀,您别把我的紫金冠弄坏了。”
他追在野鸡屁股后面挑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两根最长的野鸡毛。
为了这两根毛,他差点被野鸡啄破相了。
想到这里,忆江不由得为自己摸了一把辛酸泪。
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