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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老宅,老太太熬了些补汤,看着两人喝下去。

“最近都辛苦了,瞧瞧一个两个,脸色多差,今晚小宝先跟我睡,小苏好好睡一觉。”老太太都安排好了,她即将离开,儿子的婚姻无疾而终,孙子不能孤家寡人。

能凑成一对,是一对。

苏眠正想拒绝,老太太拍拍她手背,“你跟我们一起走,有些事,跟宴沉开诚布公说清楚。”

“老夫人……”

“宴沉感情内敛,我看的出来,他对你看得重,现在年轻人黏黏糊糊的情情爱爱,他说不出来,不代表没有。”

老太太一语中的。

叹息道,“我上次说的,什么你嫁人不嫁人的话,违心的,小宝需要健全的家庭,有爸爸和妈妈。”

意思很明显,老太太改了观念,希望她嫁给薄宴沉。

苏眠从没设想过,三年的时间里,不敢想,现在是不能想。

……

洗澡的时候,苏眠心不在焉,浴室门被推开,也没发现。

等到身后挨着热气腾腾的胸膛,才惊慌失措地捂着身前。

“你进来干什么,浴室水汽大,你后背伤口抹了药。”一边说一边推他肩膀。

她手被握住,压在他腹肌,一块块,鼓鼓地硌她的掌心。

“奶奶跟你说什么了,脸红得跟猴屁股样,洗澡门都不锁,等我进来呢。”

苏眠呸一声,“不要脸,你出去。”

关了淋雨,薄宴沉黑发上淋上水汽,眼底深得不见底。

“我有伤,洗不了,你帮我弄,”背对苏眠,他早就脱了个干净。

修长挺拔的身躯,背脊宽厚,但密密麻麻的伤,触目惊心。

苏眠咽下话,找了毛巾给他擦,“老夫人说,让我跟你透个底,讲清楚,我的意思,留下来。”

毕竟现在蔺季松和厉寻的目光在她身上,她走,他们会跟出去。

把危险一并带到国外。

薄宴沉转身,注视她,“留下来拖我后腿吗?”

苏眠把毛巾一扔,“我就不能是杀招?”

“不能,你或许会是软肋,”薄宴沉说完,把她抵在瓷墙上,身子挨过去。

贴得密切,气息火热,“他们用你拿捏我,很多事,我就掣肘难行。”

他说她是软肋,苏眠心里充盈着酸胀,“你怎么打算的,能跟我说说吗?骗我一次就够了,再来两次,我把你彻底拉黑。”

薄宴沉嗅着幽香,兴致上头,“两个小时后,你要是还清醒着,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

张嘴的瞬间,他吻下来,热切得叫人心悸。

头先苏眠还能应付,碍于他后背的伤,不敢刺激,后来就不行了。

他特意让医生多缠了几层,崩开也没事,反正不会死在床上。

两小时后,苏眠撑开眼皮,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你说,我听着。”

声音都发飘。

薄宴沉饱食一顿,神清气爽,“等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他出去给赵苛打电话,赵苛歇在楼下,蹑手蹑脚跑上去,去了书房。

看到老板后背战况,直呼,“您不去医院吗?怎么挣成这样,苏小姐给你挠的?”

的确挠了几下,在肩膀,她指甲平滑,所以只有淡淡的七八道印子。

“别废话,上药,另外舒澜的保镖送回舒家,中途想法子让他‘逃’了。”

赵苛,“他又不是傻子,咱们已经惊扰他们了。”

“不惊扰,怎么让他们着急,水浑了才能摸鱼。”薄宴沉皱眉,“你手劲儿这么大,对自己这么狠?”

啥?

赵苛想了会,才明白,脸红说,“我这不是没女朋友吗,练出来的,我手劲儿肯定不比苏小姐温柔。”

薄宴沉起身,抬脚踹他,“滚吧。”

半夜,小宝闹觉,佣人抱到主卧,苏眠睡意朦胧撩开睡衣给喂奶。

半梦半醒,小宝被抱走,换了双手,换了个人。

早晨才发现,她两边都被吃空了。

苏眠惊呆了,小宝才一个多月啊,胃口这么大了。

昨晚睡得早,苏眠在衣帽间拦下薄宴沉,“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

薄宴沉转过身,张开手,“领带打一下。”

她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他说,“我给蔺季松织了张网,他在国内资助不少贫苦孩子,做慈善,但慈善机构流水有些不清楚,我怀疑他涉及洗钱,他跟舒家有往来,挖出来背后的关系,拿捏他命门。”

“查到蔺季松的女儿了吗?”苏眠打好领带,整理他西装。

薄宴沉挑眉,“她在国外,重病多年,一直都被养在庄园里。”

“你可以从蔺小姐着手,蔺季松很疼爱这个女儿,画展上都是蔺小姐七八岁时的画作,保存了三十年,可见用心。”

薄宴沉挑她下巴,覆在她红艳艳的唇瓣上,亲吻半天。

气喘吁吁松开后,哑声道,“很聪明,我已经开始调查了。”

她走,是必然的事,想留下,薄宴沉也不许。

上午八点,代西娅经过重重检查,进了老宅。

消毒,换衣服,然后去婴儿房,抱着小宝不撒手。

“这么点儿就已经俊得不行,长大还得了,猎杀多少小姑娘芳心,”代西娅逗着小宝。

小宝根本不怕生,一把薅着她耳垂,差点扯出血。

“祖宗你悠着点,我是你干妈哦,”代西娅没抱过孩子,几分钟,不得要领就累得胳膊酸。

苏眠接过来,“喜欢你也生一个。”

“我跟谁生,空气吗?”

“当然是顾老师了,还能有谁。”

代西娅从包里掏出红包,放在小宝手里,纯金的大金镯子,沉甸甸的。

“他那人,还是算了,活儿不好,还小气,跟他扯上一点关系,都能麻烦死,”自从睡过之后,顾行舟就管天管地,她烦死了。

苏眠捂着小宝耳朵,“你跟顾老师睡过了啊。”

“不是故意的,失误,没有下次了,对了,薄宴沉说要送你出国,到时候让我使个障眼法,你跟着搭一场戏,就这两天,准备准备。”

代西娅要住下来,等四天后,开始唱戏。

她连道具都带来了,“我的衣服,特意选的大一个尺码,你能穿得下。”

苏眠问,“让你假扮我?”

“对,别说,商人的脑子就是奸诈,这种招都能让他想出来,哎,你胸口漏水了……”

……

昨天在会所见过周景毅后,他回去闷闷不乐。

周夫人看他颓靡的样子,忍不住训斥,“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我认识的妇幼院长,说她已经生了个儿子,但落胎就死了,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你喜欢什么。”

周景毅深吸口气,“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还护呢,她眼里没你,如果有你,我倒不说什么,随你折腾,可人家前有薄宴沉,后有个厉寻,你插不上手。”

“所以呢?您贬低我,又能怎么样?”周景毅起身,捞过西装外套。

周夫人追几步,拉他手臂,“儿子,你清醒点,温峥是个好姑娘,娶了她,温家会是你最强的后盾。”

“她在你面前乱说话了?”他皱眉,脸色阴沉。

周夫人哼几声,“你把她项链抢走,她都没说,多大的委屈,她都憋着,以后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子。”

周景毅,“那就不找。”

他不是非结婚不可,出门,上车后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在路口看到熟悉的车牌,是赵苛,等红绿灯的时候,车后门被打开,里面的人滚出来,差点被后车压着。

赵苛似乎没发现,周景毅拍了照片,在前面路口拦截车子。

“有人跑了,你没发现?”周景毅把照片递给赵苛。

后者哦了声,“谢谢周总,我光顾着路况,真没注意,这就去追。”

“那人是舒澜的新保镖,你绑了对方,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为什么?”周景毅追问,但明显赵苛不想回答,一脚油门,留下一股汽车尾气。

周景毅脸色沉下去。

……

天盛办公室。

薄宴沉刚开了大会,城郊的一块地皮,价值两千万,厉寻那边跟他竞争,好像不得手不罢休。

他没争抢,反而让保镖去会所挑了几个身家干净,相貌身高身材绝佳的女人,送到蔺季松的宅子。

女人们并排站着,搔首弄姿。

蔺季松脸色铁青,问,“谁送的?”

厉寻看着女人们,已经猜到是谁。

恰好薄宴沉电话打过去,慢条斯理的态度,带着笑意的调子,“厉总,满意吗?”

“薄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厉寻下颌抽紧,几个女人被他气势震慑,缩在一起。

薄宴沉轻笑,“蔺老不是想抱孙子吗?我好心好意送几个,你挑个喜欢的留下,抓紧时间,还能快些让蔺老抱上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