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礼特意赶过来接梁东晴,见儿子要吃人的样子,凑在老婆耳边低声问,“他怎么回事,谁惹他生气了?”
梁东晴猜到什么,“小夫妻的事,你别插手。”
“哦,那我们夫妻的事,能多问几句吗?”说完,被梁东晴狠瞪了眼,薄明礼捂着嘴,老实巴交不说话。
他们乘坐两辆车,薄宴沉和苏眠在后面一辆。
车子缓慢行驶,没人说话,小半天,苏眠问,“你生气了?因为我用顾行舟给的药粉,制造火灾的假象,把秦力引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告诉你不要自己动手。”
他冷言冷语,好像又恢复了那三年,两人除了做做做,就是工作交流。
苏眠不喜欢这种氛围,“有保镖在,秦力根本还不了手,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可能放过。”
“你不是要找证据,你是想报仇。”他一语中的。
苏眠没否认,“是有这个原因,秦力害死了我外婆,他一直藏在蔺宅,把他引出来正好搜集证据。”
薄宴沉深吸口气,压着怒火,“你觉得自己做对了?他反击,你躲不了。”
“没有十足的准备我不会动手的,”苏眠一句句反驳,但她确实找到了新的线索。
“回去后,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出来。”他气的是她不跟他商量,这次安全了,下次呢。
苏眠挥舞铁棍的时候,想着外婆临死的样子,恨意值拉满,手劲儿大的把掌心磨红了。
她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死咬着牙忍住。
现在看他不近情面的神情,委屈又伤心,转过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到了薄宅,下车后两人也一句话不说。
薄宴沉吩咐佣人,“从现在起,太太不准出门,送饭后将门锁起来。”
苏眠闷着脸,上楼,把自己关在卧室。
梁东晴进门就被薄明礼按在沙发上,他忙前忙后,给她换鞋,倒水,揉肩膀。
“老婆,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梁东晴拨开他的手,看向儿子,“为什么关她禁闭,是因为今天她做的事?我要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我也知道。”
薄宴沉皱眉,“你们没告诉我。”
“告诉你,依照你的性子,让保镖全程戒严,反而让厉寻他们怀疑,这几天,蔺季松就要把秦力送出国,一旦这人走了,证据又少了一份。”
薄宴沉愣了下,抿唇,“我没这么霸道,会配合你们。”
“配合个屁,你只会把苏眠困在家里,她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意识,就算为了安全考虑也不能强制的要求她。”
“你这样,她在你的庇护下,永远成长不了,一旦失去你的庇护,就会沦为弱肉强食里的猎物。”
梁东晴是个有想法独立的女性,她主张,女性永远要自强有自保的能力。
男人的保护只是一时,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了,随手丢弃。
不要去赌一个男人的真心。
薄宴沉心里酸软,上楼推门,里面反锁了。
两个小时后,还是打不开。
“苏眠,把门打开,出来吃晚饭。”
苏眠坐在窗台柔软的绒垫上,电脑蓝光映着她白皙柔美的五官,她跟代西娅视频聊天。
“这个比赛含金量很高,先把你过往的获奖证书还有履历传过去,初审资格过了,再按照他们的要求完成等级任务,才有入选资格,”代西娅穿着睡衣,雪白的小臂上有颗吻痕。
苏眠一眼看到了,点头后,问,“代总监,你胳膊上有颗小草莓。”
代西娅瞥了眼,“这儿还有呢,给你看看。”说着拉开了睡衣领口,一大片白腻暴露在苏眠眼里。
“您可真大方就这么扯开给我看,顾老师会吃醋吧,”苏眠有点不好意思,代总监的胸围挺饱满。
代西娅冷笑,“他?估计忙着相亲,反正他挺有劲儿,做饭不错,只当床伴的话,还算合格。”
“顾老师不会相亲,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感情,”苏眠暂时忘了自己的悲伤,全身心投入到代西娅的情感问题里。
末几,还给代西娅出主意,“你跟他试试呗。”
“不想试,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太狗了,用那种带狼牙棒一样的东西……”
苏眠脸红,秒懂。
她由衷道,“你开心吗?如果开心,说明你喜欢。”
代西娅问她,“你跟薄宴沉的时候,他会不会用什么道具?”
门,忽然打开。
薄宴沉用了备用钥匙,进来就听到代西娅这个问题,声音外放,很清晰。
“怎么不说了,告诉她,我用过什么道具,你喜欢吗?”薄宴沉走过去,苏眠挂了视频,起身就要朝浴室跑。
他一把捞过她的腰,把人搂在怀里,“跑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不是让我闭门思过,我还没认错呢,你出去。”
他低头,在她耳边道,“妈妈告诉我了,你们商议好的,你不是自作主张,是我说话声音大了。”
“薄总,您言重了,您怎么会说话声音大呢,只能怪别人耳聋。”她挣扎。
越挣扎,他抱得越紧,两人倒在床上,苏眠衣服乱了,气息乱了,推他,一副不服软的样子。
薄宴沉用吻压制,本想让她安静下来,结果自己上头。
将她肺里空气压榨得差不多,他才松开,一遍遍亲吻她掌心,“呼吸,别把自己憋死了。”
苏眠脸红气喘,眼角发红。
“我错了,我担心你受伤害,关心则乱,打我几巴掌,解解气吧。”
薄宴沉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拍几下。
苏眠被亲懵了,清醒过来,也能明白他的心思。
“还关我禁闭?”
“不关了,关我。”
她爬起来,直接坐在他腹肌上,“怎么关?”
薄宴沉呼吸发沉,视线往下定在美好,一张清冷俊美的脸蒸腾着明显张扬的念头。
半小时后,苏眠去浴室洗了手,下楼,见到梁东晴,笑着叫了声,“妈妈。”
梁东晴朝楼上看,“人呢?”
“他困了,说要睡觉,咱们先吃饭吧,待会儿我把饭菜拿上去。”
薄明礼系着围裙,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热情的张罗着,“那咱们先吃,宴沉这段时间确实累了,是该多睡会。”
领带绑着手,眼前蒙着眼罩,薄宴沉身体里的热要爆出来,脸色微红,迫切想拥抱她。
苏眠学坏了,说要惩罚他,结果按着他一顿蹂躏,知道他想看什么想吃什么,就故意半遮半掩。
把他吊得不上不下。
差点爆炸。
晚上八点,薄宴沉总算得了自由,律师那边来了电话,询问他协议这件事怎么处理。
“过段时间,去公证处申请撤销,就说协议与真实情况不符,”薄宴沉摆弄着桌上棋盒。
薄明礼在他对面坐下,抓一把黑棋开始摆。
吩咐好律师,他挂断电话,“协议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就算做了公证也能想法子撤销,蔺季松想侵吞薄家的产业,想得太美。”
“宴沉,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甚至你比我勇敢。”薄明礼叹息,“这么些年,又要操持公司,又要照顾你奶奶,你辛苦了。”
薄宴沉皱眉,“吃错药了?”
“谁家孩子被夸了不高兴啊,你怎么这么说我?”
“我快三十了,你见过快三十的男人还能叫孩子,又不是两三岁。”
薄宴沉起身,想起蔺季松说的领证结婚,“不过你跟我妈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拍一套结婚照,假戏真做,做给蔺季松看。”
“成,我这就去找婚恋公司。”
薄宴沉看着一年轻十几岁的父亲,无声笑笑。
童年的心结,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正准备上楼把苏眠当晚餐,大吃一顿,结果这妮子跑到妈妈的卧室,锁了门,给他发信息,让他自己睡。
欲壑难平,薄宴沉拧眉,低头,随手拨了下西裤。
赵苛把秦力的资料发来,一张高清照,一份通缉令。
秦力枪杀了F国的重要人物,被通缉,上了黑市悬赏单,所以他用人皮面具遮掩真实身份。
护照信息是假的,蔺季松做了手脚。
但能蒙骗过航空国际公司的系统,蔺季松在F国有什么牛逼的人脉。
他去敲妈妈卧室的门。
“妈,秦力的真实身份查清楚了,你开门,我跟你们说。”
苏眠翻坐起来,披了睡衣披肩去开门。
薄宴沉哑声,“回我们自己房间,妈妈和爸爸好不容易团聚,你好意思打搅他们二人世界?”然后扬声,“妈,明天再告诉您。”
不由分说的搂着苏眠离开。
苏眠挣不开,嗅着他身上清洌好闻的气息混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味,腿都软了。
(代西娅有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以后细说薄总不可告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