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接连闹了几场,要李其琛把封答应从万安寺接回来,李其琛统统没理会,他自己也没去寿康宫,只叫人传话给寿康宫的奴才们,看顾好太后,若是太后有个闪失那他们就一起去下面伺候太后。吓得寿康宫的奴才们每日当差都是心惊胆战的,天天变着法的劝导太后,莫要同皇上再闹下去了。
四公主每日也劝着太后,“您莫要同父皇置气了,您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了,母妃和外祖父还靠着您呢,您可得保重身体。父皇如今正在气头上,您同父皇争只会叫事情更加糟糕,倒不如先缓缓,等事情淡了,父皇的心结也打开了,您和父皇叙叙旧情兴许父皇就会想起母妃的好,叫母妃回来了,皇祖母您比孙女懂得多,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是李其琛每次都置之不理的态度终于叫太后明白她拿捏不住皇上了,也或许是四公主的劝解有了作用,亦或是宫人们的花样劝解叫太后转了心思,总之太后是终于不闹着将封答应接回来了。
不过流水一般的赏赐从寿康宫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万安寺,生怕封答应在寺中受罪,这紧张的劲儿不知道怕是还以为封答应是太后的亲女儿呢。
太后拗不过李其琛,只能拿罪魁祸首慎妃泄愤,太后是婆母,天然占着辈分的优势,她叫慎妃到寿康宫中尽孝,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慎妃每日都会被太后叫去寿康宫,也不见她,就叫她在院子中跪上一日,第二天继续。慎妃心有怒气却不敢明面上反抗,只能装晕。
可太后这次做足了准备,叫了太医在宫中候着,那边慎妃晕倒了,这边就叫太医给她扎针,活活给她痛的不得不醒。
李其琛对寿康宫发生的事情未置可否,由着太后去折腾。
慎妃给太后折腾两天回去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太后还叫玳瑁过去训斥她,身为宫妃伺候太后几日竟然以病躲懒,实在是枉着人子皮。
慎妃被骂的脸色青白,恨不得冲上去扇太后两耳光,真真是老虔婆,活该你瘫了,姜琬当初怎么没把你气死,也省的祸害千年了。
可这所有的怒气都得憋在心里面,连还嘴都不能,这下子慎妃病的更重了,郁结于心。
这慎妃倒下去了,太后的眼光不由又放在德妃身上,听说她的雁儿出事的时候她也跟着踩了一脚,那什么狗屁倡导书,就是慎妃、姜琬和她搞出来的,她们一个一个的,都欺负她的雁儿,她可不会轻易的饶了她们。
德妃被叫到寿康宫同样的招数对着她也来了一遍,只是德妃毕竟掌着宫务,这各司掌事的一趟趟过来找她禀事,这寿康宫外倒是多了不少眼睛,倒是不好明晃晃的磋磨她了。不过磋磨人也不止那些法子,真想为难一个人路子多了去了。德妃就被太后使唤着端茶倒水、捶腿捏背、端屎端尿,亲自做饭熬药,制衣做鞋,每每到半夜还得亲自给太后伺候起夜,不消几天德妃的手上就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人也瘦了一大圈,眼下的青黑更是遮都遮不住。
翠柔夜里给德妃上药的时候心疼的直掉眼泪,“娘娘何曾做过这些,太后娘娘也太过欺负人了。”
德妃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手,切菜时切到的,鱼虾刺划破的,烧菜时油溅到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白嫩的手指,本是写诗作画的手却得给太后端屎倒尿,做尽了那些腌臜事儿。
“她就是要欺负人!”
翠柔将德妃的手指抹上药膏用纱布缠了起来,忧心忡忡道:“那该如何是好,要不娘娘您也称病?”
“这法子只能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德妃摇了摇头。
“那,将贤妃推出来吸引太后的视线?”翠柔建议道。
“贤妃有皇上护着,怕是到时候太后的目光还是落在本宫身上。”
“那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翠柔皱着眉头道。
当然是人死了就没功夫折腾了,德妃心里想,只是这人却不能死在自己手里,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过先用贤妃转一下视线也是好的。
“明日将我那个藕荷色的荷包给我带上。”德妃道。
翠柔眼睛一亮,“是,要不要再让钦天监的人给太后透露一些消息?”
德妃摇了摇头,“不必了,过犹不及。”
第二天德妃就戴了一个藕荷色的荷包去了寿康宫,这荷包里装了玉丁香,本身没毒,但却和太后宫里的熏香中的一味香结合会产生一种气体,闻久了人会心烦意乱,恶心反胃,头晕目眩。
德妃一连去了两天太后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当德妃靠近的时候,更是心烦意乱,她猛地挥开德妃递过来的杯子,德妃顺势向后倒在地上。
“太后!”她似是很是伤心,惊讶。
“离哀#%¥远。”太后指着太后含糊不清的说道,她的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拿锤子砸一样。
玳瑁皱着眉头给太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德妃娘娘,请您暂时离太后远些。”
德妃懦懦应是,走了出去。
太医在德妃离开后进殿为太后把脉,却也没诊出什么,只当她是近日折腾的狠了,身体受不住这才难受。
“太后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休息,勿要太过劳神。”
听了太医的话,太后心底还是存疑,只是她实在是难受,没空细想,只得歇下。玳瑁倒是觉得蹊跷,叫太医仔细的查看了,可屋子里没什么异常,德妃身上也没什么异常,她勉强把心放下了。
如此第二天德妃又来了寿康宫,可太后见到德妃还是觉得很难受,只有和德妃分开才好些。没办法,太后只能叫德妃先回去。
“会不会是相撞了。”一个小宫女嘟哝道。
玳瑁看向小宫女,小宫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来请罪。
玳瑁却眯了眯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嬷嬷恕罪,奴婢失言,自请惩罚。”小宫女趴伏在地上,浑身发抖。
“我问你,你刚刚说的相撞是什么意思?”
小宫女愣了一下,悄悄抬头,见玳瑁正等着回答呢,连忙道:“奴婢也是听说的,谁是今年是凶年,有些属相的人会相冲,若是相冲的属相呆在一起,被冲的人会感到不舒服。”
属相相冲,玳瑁嬷嬷咀嚼着这几个字,太后娘娘属羊和德妃娘娘属鼠,羊遇鼠则不祥,可不是相冲吗。
玳瑁急冲冲的进了内殿跟太后讲了,小宫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转身离开了。
太后听了玳瑁的话一想果然是,德妃一靠近自己自己就浑身难受,一离开自己她就好了,可不是被冲撞了吗。
自己晦气还来冲撞她,太后心里更不爽了,“叫##德##佛##”还是叫她好好的抄抄佛经吧,看看佛祖能不能将她身上的晦气度化掉。
没了德妃折腾,太后又想到了姜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