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看着李其琛森寒的眸光吓的直往玉昭公主的怀里躲,“皇上,长宁真的不知道啊,五石散是朝中禁药,长宁绝对不敢碰的。长宁,长宁只是听从大公主的授意将那叫稚奴的小倌儿引到二公主面前而已,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事到如今,长宁郡主也不敢瞒着了,毕竟她和大公主的友谊也不足以让她为了大公主承担帝王的雷霆之怒。
这里面果真有大公主和慎妃的影子。
“来人,传召大公主。”
大公主很快就到了,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是有什么事情,可是母妃不好了?”
她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端的是可怜。
但李其琛却不会心软,当他心疼你的时候你的眼泪是珍珠,而当他厌烦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算是眼睛哭瞎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容。
况且宫里出去的孩子,便是再单纯的也都有些心机手段,更何况本身大公主在这件事情里就不无辜。
“是你授意长宁将南风馆的小倌儿引到老二身边的?”他冷冰冰的问。
大公主一听这话音心里就是一沉,她矢口否认道:“儿臣没有。”她作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无辜的看向长宁郡主,“奥,是有那么一回同长宁说起过这事儿,儿臣也只是道听途说这小倌儿跳舞甚是厉害便跟长宁分享了几句,都是姑娘家闲聊时的趣谈做不得数的,长宁许是误会了儿臣的意思。”
长宁郡主看着大公主这毫不留情撇清干系的样子,气急,连忙对李其琛道:“不是的,长宁无事何故要去害二公主,分明是大公主跟长宁说的。”
“那你可说说我跟你说了什么!”大公主看向长宁郡主一副要对峙的样子。
长宁郡主张口却又悻悻闭上,聪明人说话自是不必说满,大公主当日不过夸赞了几句那小倌儿的舞技又顺嘴提起了诗会,几个眼神之间她就已经明白了大公主的意思并且去做了,可如今对峙起来竟是连证词都没有。
以往她看着大公主对付其他人她觉得大公主谋计高明,如今这鞭子落在她身上她方知百口莫辩。
长宁郡主一副说不来话的样子让大公主更是理直气壮,她挺直了腰杆跪趴下去,“父皇明鉴,儿臣绝没有想要害二妹妹的心思,可二妹妹却因儿臣之过而受累,请父皇罚儿臣吧,儿臣甘愿受罚。”
大公主深知事情已经被父皇发现了就绝不可能是轻轻放过的样子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召那么多人进宫,既如此倒不如退一步,甘愿受罚,倒是能给父皇留一个被牵累的印象。
“那五石散一事你也不知道了?”李其琛没什么表情的问。
大公主心中一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五石散?到底发生了何事请父皇给儿臣解惑。”
“儿臣因嘉玉的事情一直都没出过门儿,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其琛想起她早夭的儿子心里叹口气。
“那小倌儿给老二吸食五石散的事儿你不知?”
大公主震惊的抬起头,“父皇,儿臣身为公主如何会知法犯法使用禁药,如若父皇不信大可叫人去查,若是真是儿臣做的,便叫儿臣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当然不是她做的,她只是恰好知道这家南风馆里有这东西罢了,谁知道那稚奴会给老二用呢,她可什么都没做,便是查也查不到她身上,她的手上干干净净。
李其琛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留下一句,“你自己心里知道你做了什么就好。”
大公主的心咯噔一下,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待要问,李其琛却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来人,给朕将那个稚奴腰斩,京城的南风馆给朕封禁了,二公主身边的近侍全部杖毙!”
“二公主言行无状,殿前失仪,私德有失,滥用禁药,行为放浪,实在有违女子闺训,枉费皇家教导,有损皇室体面,今日起,剥夺二公主公主之身份,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彻查京城五石散之事,严惩使用五石散之人,这件事就交给孟驸马去办吧。”
能够吸食五石散的人要么是放浪不羁的名仕,要么是小有资财的商贾,再或者是有权有势之人,要依法处置这些人,那可真是将这些人及其背后家族得罪了个彻底,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父皇......”
大公主想替驸马拒绝,谁知李其琛下一眼就看向了她,“大公主公然谈论秦楼楚馆,带坏风气,实在有失皇家公主的气度,罚禁足一年思过。慎妃教女不严,即日起降为嫔,禁足景仁宫,无召不得出。”
“长宁、章华剥夺郡主封号,去万安寺带发修行一年。”
他几乎是将一干人等处理了个遍,刑罚重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皇弟,长宁是父皇亲自赐的封号,你不能废去她的封号!”玉昭公主气炸了,他自己的闺女斗法发落她的闺女算怎么回事儿。
“废便废了,皇姐要是不服气,那便去皇陵和父皇告朕的状吧。”
“还有,今日之事都给朕烂在肚子里,不然,朕会叫你们知道后果!”
玉昭公主还要再闹,长宁郡主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她惊叫一声连忙接住女儿。
其他人看着李其琛这郎心似铁的模样都不敢在求情,只能在李德海的驱赶中离开了养心殿。
“皇上,二公主醒了。”太医又过来了,轻声禀告着。
李其琛走到内室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二公主,“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既是醒了,就离宫去吧。”
二公主没听见李其琛对她的惩罚,还以为李其琛这次是轻轻放过了,她挣扎着爬起来给李其琛磕头谢恩,“儿臣谢父皇。”
李其琛闭上眼睛厌烦的转过头去,这声父皇就到这里吧,今后也不会有再相见的时候了。他走到养心殿外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天,只觉的这蝉鸣叫的他心烦意乱。
“孙家那里找个时间通知一声,这桩婚事便作罢吧,往后孙家二郎若是成婚可进宫求一道赐婚的圣旨。”
“皇上,皇贵妃娘娘说煮了绿豆汤让您去喝呢,再不去就叫大皇子和二皇子喝光了。”李德海跟在李其琛身后扯出一个笑说道。
果然李其琛一听心里就好受了点儿,“摆驾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