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苏嫣然瞧着脸色变换的长公主索然无味。
花园里一侧较为偏僻的角落里,礼部尚书之女周彩云,正对着丫鬟发火。
“你怎么这么蠢,跟人都跟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小姐,殿下进来了身边有太多人,奴婢想等人少的时候再过去,谁知道忽然跟着一个小姐就走了,奴婢想跟过去,他的侍卫拦住了奴婢。”
“小姐?哪家的?”周彩云气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万事俱备,谁知道人找不到了。
“再去找,我必须知道那个女的是谁!”
丫鬟应声连忙去找人了。
长公主此时骑虎难下,想不到这丫头这么难搞,一点不按套路出牌。
苏嫣然叹口气,“累了,无聊,我要找我爹告状了。
皇姐,你做好准备了吗?”
苏嫣然眼底掠过一抹凉薄,唇角勾起,温和慵懒的姿态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犹如出鞘的宝剑,变得凛冽起来。
“你敢!父皇才不会为了你这个假公主而责罚我。”
“呵呵!皇姐!我摊牌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什么意思?”长公主顿觉浑身冰凉,一股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
“爹,你女儿欺负我,你不为我做主我就离家出走了。”
长公主顿觉心惊胆战,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老五,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屏风被人搬开,里边的软榻上正坐着一个威严得老者,可不就是太上皇嘛!
而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大皇子潇暮云和皇后。
三个人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潇如兰如坠冰窟。
“父皇…”
“如兰,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如此的人。然儿才十四岁,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屏风一撤,一众看热闹的夫人们吓得连忙跪下。
妈呀!太上皇和大皇子,皇后什么时候来的?
她们暗自庆幸,自己身份不高,所以都只做观众,没有跟着长公主说话,不然现在怕是小命不保。
“父皇,女儿只是……关心皇妹。”
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
“如兰,你的关心就是毁了女子名节?这个男人是你选的?”
他看向跪伏在地的男子“跪下何人?”
男子浑身都在哆嗦
“草民,草民是…李飞。”
“李飞?谁家的?”
“草民是以前皇商李伟东家二房嫡子。”
“呵,驸马家的人,好哇!选的真好。大燕得公主对李家来说简直探囊取物啊!”
“草民不敢”李飞吓得两股颤颤,不停的磕头。
潇如兰脸色更是难看。
“老爹,我说我不参加宴会吧!多少阴谋诡计啊!我都不出门还有刁民想害我。我好难过啊!嘤嘤嘤。”
苏嫣然小手绢一甩,擦着不存在的眼泪,那声音柔柔的怯怯的,哽咽着,外人听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但是,太上皇,皇后和潇暮云知道,这丫头的声音,要多假有多假,听习惯了她咋咋呼呼的声音,这会听到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鸡皮疙瘩掉一地。
苏嫣然一屁股坐在了太上皇旁边,一只手擦眼泪,一只手伸到太上皇的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抠衣服上绣的龙爪下的珠子。
潇暮云眼睛余光看着小姑姑抠珠子,啪啦啪啦的。
脸上他是垂眸一本正经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站着。
心里却是,我小姑姑可真厉害啊!不管皇子还是皇孙哪个不怕皇爷爷,看到皇爷爷都不敢说话,更别说做什么了。
哎呦,瞧瞧,我小姑姑就是牛啊,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有人敢抠皇族衣服上的龙珠,全大燕也只有小姑姑这么勇啊!
皇后在另一边站着,本来就努力绷着表情,听到啪啦啪啦的声音忍不住微微探头看了一眼。
正对上苏嫣然抬眸捂着脸,还冲她狡黠的眨眨眼。
皇后勾起唇角:演,你就演吧!哭的都不走心。
苏嫣然:被欺负了,受委屈总得告状,不哭气氛就不到位啊!
潇黎墨低下头,嘴唇抖了抖,低声道:
“乖宝,再抠就掉了。”
“我委屈啊,我都低调成这样了,还被皇姐针对。嘤嘤嘤。”捂着脸抬头冲太上皇翻白眼。
看看你女儿欺负我,我这么小都要给我安排这么恶霸的名声,生气,很生气。
太上皇:嘴里哭着你还要对我翻白眼,你生气,我不正给你主持公道吗?
叹口气,宠溺的说道:“知道你委屈,乖啊!不哭。”他哄道,乖宝还真挺不容易的,从不惹事一直被欺负。
“难过,心可疼可疼了,老爹,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所以不配……嘤嘤嘤。”声音娇娇软软的,委委屈屈的抽噎着。
可她手帕下俏生生的一张小脸正得意的笑着,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比的冲他眨眼。
潇黎墨轻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行吧!你演吧!你爹罩着你。
潇如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她从小到大都没敢如此,从记事起父皇都是板着脸很严肃很威严的样子,小时候的父王最多抱抱她。
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对他们很严厉,何曾如此宠溺的对谁,哪怕二哥也没走过。
可眼前那个外人,竟在然敢用手指抠父皇衣服,还撒娇,最让她看的难过的是父皇那么温柔的哄她,那宠溺的眼神无比刺眼。
那温柔的摸头杀……她不曾拥有过。
我……才是他亲生的啊!
潇如兰双眼微红,看着坐着的…父女俩(父慈女笑),酸涩无比。
“李家构陷公主,其心可诛,李氏一族流放边疆,李氏家产全部充入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