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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陈爽惊叫一声,很快愣了下,怕吵醒睡着的张蕙兰,压低声音:“你要做什么?”

陈博耸了耸肩:“你不是要自杀吗?杀吧,放心有我在这儿,你把脑袋砍掉都没事。”

“什么乱七八糟。”陈爽胸脯起伏,莫名的一阵气愤。

“出去聊?”陈博问。

“去就去!”陈爽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往外走。

陈博拿上菜刀,跟在她身后。

两人顺着安全通道的绿色小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聊什么?”她等不及地回头质问。

“聊聊自杀啊。”陈博硬生生把刀塞进她手里,讥笑:“害死你哥,还要害死你爸妈是吗?”

“你胡说!”陈爽尖叫,声音在楼梯间回荡。

“陈政不是你刺激死的吗?”

“我——”

陈爽噎了一下。

陈博嘲笑两声,继续说:“害死你哥还不够,还要自杀,让你爸妈愧疚而死?”

“我没有!”她像一只发狂的母兽,对着陈博大声叫喊。

“你没割腕吗?”

“我割了,但那是有原因的!”

“讲个笑话,有人无缘无故的自杀。”

“陈博你凭什么教训我?因为你是管理局局长吗?呵呵!你以为这样我就要听你的吗?”

“我不用教训你,我只是觉得你爸妈养了个白眼狼。”

陈爽气笑了,举起刀:“你以为我不敢吗?信不信我现在死这里,这样你就满意了!”

“谁拦你了?”陈博小手一摊:“快点啊,往脖子上砍。”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你快砍啊。”

“我草泥马!”

陈爽用力挥刀,一刀砍自己脖子上,瞬间就翻盖了。

鲜血狂喷。

“咦~”

陈博啧啧摇头,弹出一点起源之光,光点落在陈爽身上,她伤口肉眼可见的痊愈。

眨了眨眼,略微茫然。

“继续啊?”

陈博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玩味。陈爽回过神,从地上跳起来,提刀指着陈博的鼻子大喊。

“玩不起就特么别救我啊!”她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反正气得不轻。

陈博轻笑:“继续,砍,使劲砍,看看你喷墙上这滩血……”

陈爽环顾,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她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恐惧,又不知为何怒气翻腾。

她难堪,羞愤欲死,一刀砍向陈博。

“嘭!”

陈博不躲不闪,一声闷响,崩飞了几片刀刃,其中一片,深深地扎进陈爽胳膊里。

陈爽惨叫一声,菜刀掉在地上,震亮了走廊的声控灯。

陈博按住她,两根手指塞进她伤口中,捏住刀片,一狠心,使劲拽了出来。

一注血喷溅在他脸上。

他再次弹出一点起源神光,陈爽胳膊上的伤口瞬间痊愈。

痛欲还未散去。

伤好了。

陈爽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气得扇了陈博一巴掌,结果震的自己手掌生痛。

她抱着手,蹲下痛哭:“你们都欺负我……”

“吱呀~”

楼梯间的门被推开,值班护士探进头来,看见地上的破烂菜刀和满墙的血,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们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陈博说。

护士定了定神,看清这人是陈博,便松了口气,既然是陈局长,肯定没问题。

她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自信,关上门就退了出去。

陈博回头,对陈爽说:“你哥临终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照顾好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答应了,可我没想到你要自杀啊。”

“我害死了他,要找他道歉……”陈爽崩溃大哭,多日以来积压在内心的情绪得以释放。

陈博见状,轻轻点头。

心病还需心药医。

陈爽目前的精神状态,以毒攻毒的办法还是很容易奏效的,当然,前提是他有绝对的把握,把陈爽抢救回来,不然绝不会这么做。

陈爽现在是属于没办法了,绝望了,才选择说出内心的想法,通过为自己辩解的方式掩盖恐惧。

她怕。

她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哥哥,恐惧担负起这个责任,于是会自杀、会逃避现实。

陈博的以毒攻毒,相当于把她退路堵死了,让她只能面对现实。

见她哭泣,他语气缓和。

“堂哥的死,是他自己的原因,一直以来他对你抱有不正常的想法,才无法接受现实的,你要像他一样吗?”

“可我对不起他.......”

“堂哥临死前写给我的信中,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他喜欢你,是因为单纯的希望你能幸福,你现在不幸福,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苦心?”

“哥哥......哥哥是这么说的?”

“当然。”

“信呢?”

“葬礼那天烧了,让他安心地走。”陈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其实我挺看不起自杀的人。”

陈爽抹了抹泪,没开口说话。

陈博回忆过往:“诡潮时,我爸妈被人抓走,我救他们回来,路上遇到了两只诡。”

“你打过它们了?”

“没有,它们一个能读心,洞悉我所有的动作,另一个手中有一件非常强大的灵宝,威力不俗。”

陈博想起与出纳诡和审辩诡厮杀的时候。

略有感慨。

“其中一只诡,用那件灵宝打我,爸妈还在我身边,没有办法,我只能用身体去挡,然后整个后背就都烧烂了……你见过把子肉吗?”

“呕!”陈爽生理性的恶心。

陈博不管她,自顾自的说:“就是如此,我也没想过死,我死了,爸妈怎么办?岂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

“这不一样,是我刺激我哥,他才会跳楼自杀。”陈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哥哥临死前的样子。

陈博却说:“一样。”

“哪里一样?”

“爱。”

陈爽:“......”

陈爽扭过哭脸:“别再说这段不正常的感情了好吗?”

时至今日,陈博终于明白了因爱碑的真正含义,缓缓说道:“在一段感情中,爱的形式是不同的,你恨陈政,是过去你的爱现在的他。”

“我听不懂。”

陈爽摇头,陈博储物戒中,因爱碑却疯狂震动。

突然,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