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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席大摆七天

费银钱无数,满足了十里八乡之人的口腹之欲。

也间接的反哺施润周边。

状元陆仁假得名声,邻里得了实惠,下岗村得了威望。

张震居、傅有德以及陆仁假昔日的同窗孙永年、李金言等

都来了下岗村,给陆仁假祝贺。

苏亭枫和王生也在其中,二人止步会试,只盼三年之后再战,那时候一个才二十二,一个才二十三,正年轻。

抚云县县令,县丞亲至,按品级陆仁假还在他们之上。

王华也来了,半年不见,王华已经不似初见那会,如今气血充盈,面色如常,身上着装打扮,隐隐有些书卷气。

王华见到陆仁假,纳头跪拜。

这一回陆仁假没有拦着,扶起王华后,陆仁假说道:“华子,长高了”。

“多谢公子怜悯,华才能过的如此这般。”

“家里可还好,以何为生计?入学了吗?”

王华道:“回到建新老家安置妥当,家中购置了一台新纺车,家母便以织布为生,供养全家,如今正入学,准备童子试。”

“嗯,挺好。”

“过来见过诸位先生”

陆仁假给其他人解释说道:“王华是我初到省城时认识的一个贫家子,当时他以引路为生,侍奉家中卧病在床的父亲,我见他头脑机灵,秉性纯良,是块璞玉。”

“于是便让其好好读书”

“如今看来,确实没有做错。”

“王华见过诸位先生!”

众人都点点头对王华有所回应。

酒席间,陆仁假对各方来客一一照应,让来祝贺之人如沐春风,感叹不虚此行。

整整一日,陆仁假都在祝贺声中度过。

待第一批的客人离去,难得空闲下来。

晚上

陆春河来到陆宅,本想把账目给陆仁假看。

但陆仁假没有接账本,并说道:“陆叔,这事由您和家父在操持,其他都是村里办的,我只是出了启动资金而已,况且如今金钱对我而言只是一串串数字而已。”

“陆叔把相关的都分配好,侄儿没什么意见的!”

陆云山听陆仁假的话说道:“去去,没个正形,什么一串串数字,我看你是飘了,苦头还没吃够呢?”

陆仁假无奈的摸摸鼻头

陆春河见状说道:“山哥,仁假说的对,村里作坊事情就不要仁假他来操心了,账目数他心里肯定有数。”

陆仁假这才说道:“陆叔,大虾已经提副百户了,他让我向您转告,等他扬名立万的消息。”

“这小子!江湖哪有当差好混。”

陆仁假问道:“陆叔前来除了这账目事,还有其他事吧?”

“没什么大事,村里的几个长辈一起问能不能把宗祠重开。”

“陆叔的想法呢?”

“我是这样认为的,倘若重开宗祠,这全村人就有主心骨,如今下岗村家大业大,不免有他人起歪心思,重开宗祠也能震慑小宵小。”

“你觉得呢?”

陆仁假道:“按理说我一个后辈对重开宗祠之事不该多嘴,但既然陆叔问起我意见那我便实话实说了。”

陆春河静静听着陆仁假的话。

陆仁假道:“宗祠重开与否,并不能给外人震慑,反而会让村里人产生依赖,村里且不能庇护人一辈子,何况宗祠。”

“只有下岗村的村民,懂得靠自己双手去改变自身,大家能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的时候,那不比重开宗祠要厉害的多吗?”

陆春河说道:“话虽如此,但该如何办到呢”

“立规矩,建制度,分利益”

陆仁假继续说道:“这比开任何宗祠都有用。”

“这好比全村就是一艘大船,陆叔您就是船长兼舵手,村民便是船夫,而村里的产业便是船桨”

陆春河经陆仁假这么一说是明白过来了

道:“贤侄的意思我明白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陆仁假继续说道:“具体如何操作,在那套手册里!”

“陆叔没事可以多琢磨琢磨”

“这世间人总是不患寡,但患不均,所以光靠一个宗祠解决不了什么。

遇到生死存亡大事,还得靠大家齐心协力。”

陆春河离去

陆仁假想着看看这个“村办企业”到底能不能成。

“带领一村富裕容易,盘活一县也简单,关键是面对无数的穷苦大众该如何去做。”

“共同富裕,千年来的奢望啊!”

陆云山听着陆仁假的叹息声:“孩子你在感叹什么?什么共同富裕!”

“没什么”

“爹这些日子还高兴吧!”

陆云山道:“高兴,高兴!”

陆母道:“你爹做梦都笑出声呢,还醒好几次。”

“爹、娘”

“其实孩儿已经在京城置办了一栋宅子,还让大虾办搞了一个赚钱的活计。”

“这村里要是住不惯了,跟着我去京城也可以”

“这”

说完陆仁假拿出一些银票递给陆云山。

“这么多”

“如今根本就不缺钱花,我都还愁如何把钱花出去”

“如今我为朝廷官员,这些都将于我切割开,所以这花钱的任务就交给爹和娘了。”

陆仁假的话把陆云山和夏荷花逗的哈哈大笑。

“你这臭小子,又拿我开涮!”

夏荷花趁机道:“是要多找个人了。”

陆云山也附和道:“你娘说的对,是该找个人了你!”

陆仁假无奈兜兜转转的,又扯到了亲事上面。

陆仁假道:“陛下有意赐婚,您二老有何意见呢?”

“啊!”

“怎么天子还管别人婚事啊!”

夏荷花不解的问到

陆云山说道:“估计是仁假被天子看重,才会给仁假张罗这婚事。”

“仁儿你是怎么想的呢”

陆仁假道:“娶贤,孝顺,但又不刻板。”

“这”

“对”

最后没商量个所以然出来,这几个条件太模糊了。

往后几日

不断有人到下岗村来庆贺,也有听闻下岗村有流水席的,来蹭吃蹭喝的,反正说上几句祝贺的话就有吃有喝。

下岗村两次大摆流水席,给不知人的印象就是壕,而且摆席的全是村里人自发张罗,说明村里真是富裕。

而知情人看到却是下岗村人的风光。

从解元、会元、再到状元

三元及第之人,出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

上次出现三元及第,还是百年前。

目光所至都是下岗村。

而陆仁假本人也时常与这些前来祝贺之人交谈一番,南来北往人讲述各地见闻,让陆仁假也受益匪浅,不过陆仁假脸上始终保持一种笑容,感觉就像逼迫上岗一样。

七天过后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该来的都已经来过,想来的也早来过,没赶上的也没办法了。

而陆仁假也离开了下岗村

来到省城。

给这迎来送往的状元之事,划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