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才子佳人请随我来。”
负责场地礼仪领着一众人,来到园林一处宽敞的地方,场地里布置了已经写好参加诗会人名字的桌椅。
桌面上有美酒、水果、肉脯,
当然还有文房四宝。
德王上座,
姝静郡主右下。
进场的才子佳人第一反应并不是因摆放了已写好名字的座位以及吃食,而是在这里一眼望去能看到的风景。
“哇这地方选的也太好了。”
“对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还有些成片的绿树”
“山水相间,美不胜收!”
而陆仁假心里则想着:“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德王见众人都已入座
说道:“传乐师!”
没一会儿,
一名抱着古琴的女子出现,
这次她并没有戴着面纱。
“见过德王”
“钱姑娘,请入座。”
陆仁假看着乐师座位上写着的名字
“钱甄朶”
然后用手摸了摸了鼻子,差点露出的笑意的情绪又归于自然。
“钱姑娘,这开场助乐就有劳你了。”
“是”
琴声响起,清雅悠扬,
风吹湖水,涟漪阵阵。
不少人听着琴音,盯着钱甄朶,陷入痴迷。
比如李园,李公子。
此时的他正看着钱甄朶发呆,时不时露出傻笑。
“嘿嘿”
一曲毕!
“啪啪啪”
德王率先鼓起掌声
接着是场中赴约的才子佳人。
“好好,钱姑娘不愧是新晋京城第一乐师,这曲子弹的引人入胜,让人痴迷。”
说完还看了一眼李园。
李园深知自己失态,
把面红耳赤的脸深深埋在桌子底下,
然后就没抬起来过。
德王继续说道:“各位才子佳人,这座位上都有各自姓名,你们先相互认识一番。”
“今日举办诗会,自然是诗为主,稍后各位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啊!”
“没想到啊!”
“德王还喜欢给人牵线搭桥,当月老。”
陆仁假的座位本就靠后端,
其人更是在一众精心打扮过的俊男里毫不起眼。
陆仁假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钱甄朶主动走了过来。
她在人群中发现了陆仁假,这让她很是惊喜,没想到所谓的“人海茫茫”,原来离的这么近。
“恩…”
“嘘”
“钱姑娘,今日是诗会,叙旧以后再说吧!”
“是”
说完便离开,回到自己主位上,
没一会才子就蜂拥而至,来到钱甄朶的位子前,与其结交认识。
陆仁假一旁的辛稼轩见是美人来找
盯着陆仁假看了半天,
道:“陆兄,请告诉小弟如何用平平无奇的脸才能到吸引姑娘的注意,小弟万分感谢。”
陆仁假微微说道:“辛兄所言小弟不知,不过小弟知道哪里有这个秘诀。”
辛稼轩道:“请陆兄直言。”
“梦里”
“呃!”
“陆兄高见。”
“你们这群人明明猜到德王的意图,一个个都不装作不知,想必这种诗会你们常参加吧!”
“陆兄,误会小弟了,小弟自罚三杯。”
这时德王的声音响起
“今日才子佳人齐聚,诗会第一首诗便以佳人为题,诸位才子可不要让佳人失望啊!”
“诗文作出后附上各位自心目中佳人的名字。”
德王说完,
望了一圈
众人听到诗题,
不少人已经开始动笔写诗。
陆仁假自饮自酌,
心里想着:“德王不去当媒人可惜了。”
唐仲虎侧身问道:“陆兄,可有佳句?”
陆仁假回道:“没,小弟不善作诗,唐兄你呢?”
唐仲虎道:“小弟也一样。”
“辛兄,听闻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现在该你表现的时候了。”
辛稼轩道:“诗句有是有,但是佳人太多不知写谁啊!”
陆仁假听着无语,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但嘴里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辛兄的豪情小弟佩服,既然为难全都写上就是了。”
辛稼轩一听
“有道理”
约一炷香
德王问道:“诸位可有佳作呈上?”
说完就三个才子手捧诗文呈递给德王
“还有吗?”
德王继续问道
又约一炷香,
这次有十来个才子呈递诗文。
又一炷香
所有才子诗文都交上去了,
陆仁假和唐仲虎两人也硬着头皮写了首。
没办法,德王正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两人,不交不行。
见二人也交了诗,德王才恢复和蔼的神色。
“来人,把诗文分分类,然后交到对应名字佳人手上。”
“是”
很快诗文分发完了。
有的人一篇没收到,有的人收到一堆。
收到诗文笑靥如花,没有收到了冷若冰霜。
比如姝静郡主一篇都没收到,比起钱甄朶来说真是惨不忍睹。
德王笑道:“哈哈,没有收到才子诗文佳人们不要伤心,不要难过。”
“因为还有人为你们写了诗。”
“来把这篇念念!”
德王把陆仁假抄的诗挑出来了交给礼仪
礼仪捧着诗句
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然后嘴里念叨:
“ 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陆仁假赠在场所有佳人诗文。”
“啊!”
“呀”
陆仁假大型社死现场
唐仲虎和辛稼轩委屈看着陆仁假,
好像在说你:“这就是说的不善作诗。”
礼仪念完,收到诗文的佳人们直接手上把诗篇还了回去。
搞得场面一度尴尬。
才子们从发愣到用愤怒的眼神看陆仁假只用一息的时间。
“一生之敌陆仁假”
“缺德的陆仁假。”
“陆仁假我与你势不两立”
“唉不对,等等!”
“这陆仁假的名字好耳熟啊!”
“不就是三品大员太子府詹事,如今读书人楷模的陆仁假吗?”
待众人脑子转过弯来,然后也跟唐仲虎和辛稼轩一样,用着委屈幽怨的眼神盯着陆仁假。
之前没收到诗篇,冷若冰霜的佳人也瞬间像盛开牡丹花一样,笑的动人,笑的灿烂。
陆仁假表面若无其事,
脸上波澜不惊,
还拿起酒杯向德王遥敬。
心里却把德王问候一遍:
“这下社死了。”
“玛德,被这老小子耍了。”
“怪不得硬要逼着写诗。”
“今天这是冲我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