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两个诸天万界的真相，道源神树之上的两个孪生兄弟世界，互为镜像，皆为虚妄，只有一方燃尽，才能成就另外一方的真实，超脱出去，而你来自原初人祖历诸天万界，注定与我所在的新人祖历诸天万界时空为敌？”
乐清瑶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这种推测，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绝美的面容闪过一抹深深的诧异，情绪剧烈起伏。
只因为顾仙衣所言，实在是惊世骇俗，古往今来，神通世界就没有这种说法流传出来。
顾仙衣叹了一口气：“清瑶，虽然这个真相很残酷，但是结合种种线索与论据，这就是现实，这个时空的诸天万界未来之所以会破灭，无数大世界陨落，众生灭亡，那危机只怕便是来自原初人祖历诸天万界的无上大道意志，也就是我原本所处的时空。”
“斩灭虚妄，才能超脱出来，成为真实之界，成为真实的道源大世界，绝法大雾之外所谓真实时空，只怕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
顾仙衣站在轮回潭内一座高高的山岳之上，俯视下方的世界，声音带着些许的感慨，目光亦是一片深邃。
“顾仙衣，真到了那一日，若是未来我的时空要被你原本时空的大道意志吞噬，你打算怎么做？若是两个世界只能保存一个，你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乐清瑶目光锁定顾仙衣，眸光熠熠，严肃问道。
顾仙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
“在我原本的世界，有一群志同道合的道友，义气当头，肝胆相照，他们可以为了我，宁可牺牲一半的寿元也要为我启动轮回诛仙大阵与万法无极女帝为敌，明明知道那一战凶险万分，很大概率会全部阵亡，但是他们没有退缩，义无反顾站在了我这边，当我第九世轮回到这里时，一度觉得欠他们的恩情，再也无法偿还了，现在我确定了，他们依然活着，只是在另外一片天命界，清瑶，你觉得若是未来有一日，两个世界只能保下一个，我会选择牺牲那个世界，牺牲那群对我有大恩的道友们吗？”
听到顾仙衣的回答，乐清瑶眼瞳微微颤了颤。
“你做不到牺牲他们，自然也不会牺牲你原本的世界，所以，你要牺牲我的时空，牺牲这片时空所有人吗？”乐清瑶声音有些颤抖。
顾仙衣抬起眼眸看着乐清瑶。
“清瑶，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我所爱之人是这个时空的你，而这个世界也有我的家人，虽然我并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顾仙衣，但是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论是父亲还是二叔亦或者是老祖，他们对我的好，也都是真的，那些朋友、亲人他们在我身上投入的感情也是真的，实际上，我亦早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这个世界，是我第九世生活的地方，要我看着它毁灭，也是我万万不可能会答应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乐清瑶有些好奇。
“我全都要，或许世间有些事情，注定难以两全，但是若不能逆天而行，还修什么仙，既然我已经知悉了无限时空的真相，那我偏要勉强，这个世间，一定会存在两全其美的法门，或许等我再度回归极道大神通至尊境界，便能够对这个世界看得更加的透彻。”顾仙衣目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声音铿锵。
乐清瑶美眸注视着顾仙衣，忽然轻轻的笑了，笑容绝美，像是人间最美的风景，眼眸之中流动着千万里的山河风光。
她知道，是的，她早知道，是这个男人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他可是顾仙衣啊。
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好人。
一个能够为了这个世界未来命运在命运海的终极海域，拼杀十万年，无数次粉碎自身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牺牲这个世界或者对这个世界未来的命运坐视不管呢？
“这条路不好走啊，顾仙衣，这是傻子才会做出的选择，吃力不讨好，不过没关系，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谁让我喜欢上了一个傻子，也成为了傻子。”
乐清瑶来到顾仙衣身边，握住顾仙衣的手，露出温婉动人的笑意，柔声细语道。
顾仙衣转身，看着乐清瑶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容，心中无限感动，内世界法力海激荡，身躯充满了力量。
在那片特殊的世界，血战十万年，若是没有乐清瑶的陪伴，只怕他早已经放弃了战斗了。
如今乐清瑶是他的心灵之光。
在那无数次的厮杀之中，有时候他需要丧失所有的人性，被杀意充斥，成为无情的杀人机器，如此他才能与那群怪物周旋，获取一线胜利的希望，斩灭所有人。
每一次几乎要被杀意主宰真灵，彻底的丧失了自我之时，是乐清瑶成为了他的心灵之光，灯火一样给予他前进的力量，为他的“本我”指引回归的方向，不至于彻底的迷失了人性。
这个女人，值得他付出所有去守护。
又是一夜无话。
顾仙衣将自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之后，准备再次进入命运海，进行最后一战。
“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不能成功，这条路只能放弃了，但是，我想做最后一搏。”
顾仙衣道，这一次回归人间，与方外势力的无上存在对决之后，他再有所悟，实力已经更上一层楼。
可以说，在圣人五重天这个境界，他很自信，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是他的对手，这是千锤百炼的极限，是十万年底蕴的加持，是无数次生死搏杀得到的成就。
没有谁可能有他这般的际遇在区区圣人境界能够锤炼如此悠久的岁月。
现实世界，极道至尊的寿元极限也就是十万年而已，极道大神通至尊再变态也不会超过二十万年，圣人不足一万年就会死，谁能在圣人五重天境界锤炼十万年？想要这样做也没这样的机会，也就命运海的时间对于现世而言是静止不存在的，互不干扰，顾仙衣才能在一个境界反复修炼十万年。
现如今他的底蕴已经深厚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在现世世界，只要顾仙衣愿意，他立刻便可以突破至极道境界，甚至直接突破极道境的九重天，直接成为一尊极道至尊。
但是顾仙衣没有选择这么做。
他需要进入命运海终极海域进行终极一搏，那里存在平衡大道，现在提升修为，那十万至强者也会提升修为与他同境界，没有任何的意义。
乐清瑶点了点头，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如果施展了超越极限的极限的力量依然不成功，那只能说天命如此了，只能辛苦未来的我走第二条拯救你的道路了。”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未来的你要选的第二条路是什么了？”顾仙衣问道。
乐清瑶沉默了，没有回答顾仙衣的问题。
顾仙衣见状，也没有追问，看来未来的乐清瑶要走的第二条路，不太好走啊。
“开始吧。”
顾仙衣目中一凛，既然第二条路那么难走，那他替乐清瑶走完第一条路。
顾仙衣眼眸之中爆发璀璨的神芒，目光无比坚定！
意志不可动摇！
……
终极海域。
轰隆隆！
顾仙衣再度杀了回来，先前那些倒下的尸体全部消失。
他再度需要面对十万个同境界对手。
这些人都是天命界未来可能的命运所化，几乎所有的命运走向都是悲剧，顾仙衣需要将他们全部斩灭，斩灭虚妄！
寻找唯一的真实，唯一的美好结局。
这些人都是虽然也都是圣人五重天，但皆是神灵资质的圣人五重天强者，是常规意义上，这个境界的绝对天花板。
一个人要杀了十万人，理论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仙衣花了十万年都没有将这条路走通，就是一个证明。
证明了这条道路多么的艰难。
但是这一次，顾仙衣已经彻底的看开了，精神不再紧绷，也不再将自己化为杀神，以杀意主宰自己，他要做回自己，进行最后一搏。
“各位道友，来吧，你们不是我的敌人，是让我超越了自身极限的良性对手，来吧，来战吧，让我在这最后一战之中，再次超越自身的极限。”
顾仙衣手持轮回剑，望向海上的十万恐怖敌人，眼眸之中绽放灿烂的光芒，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战意高昂，整个人像是一片闪耀无尽战意的大世界，但是却少了杀意，更加的纯粹。
像是一轮太阳，照耀这片为顾仙衣专门设立的试炼海域。
葬海城，秘地。
“不知不觉，十万年岁月了，这是刚好是第一万次再战吧，为何感觉这小子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了？”
剑祖眼睛微眯，眸光深邃无边，隔着无限时空，也能看到顾仙衣在终极海域的情况，露出思索之色。
“确实变了，参悟了一些玄机，真正的踏入到了虚境领域，这些人拦不住他了。”
止眸光犀利，淡淡点评。
“虚境领域，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自创的词汇？”烈祖吐槽，无限时空中修行路上的各种状态与境界称呼还有他们不了解的词汇？
虚境领域，他们听都没有听过。
“呵呵，就当是我自创吧，也只有真正涉足这领域的人，才会了解这个领域的玄妙，所谓的道源大世界的无上大道意志，也不可能涉足这种至高无上的领域之中，无限时空，无限世界，古往今来，能够踏入这个领域的人，应该不会超过十人，很不凑巧，本座就是其中之一，你们自然是不会知晓这个领域的。”
止斜睨一眼烈祖、虚祖、剑祖与涂山老祖，冷笑道。
剑祖等人，顿时感觉被止扎心了。
止这是在嘲讽他们资质不行吗？
他们再怎样也是无限时空之中，能够显化真名的强者。
至少是二次融合道源之心的狠人。
真是太可恶了，简直岂有此理。
“虚境领域，应该不是境界吧，是一种状态？”
剑祖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虚心求问止。
“踏入虚境领域，任何与你同境界之人，甚至比你高境界的人，在你眼中，都是犹如凡人一样，根本不存在境界，虚境虚境，虚无的是别人的境界，到了这种状态，除非是同等位格之人与你对上，不然其他人再来多少，都如同蝼蚁，简而言之，到了虚境领域，便是真正的同境界绝对无敌，可碾压众生的无敌！什么惊才绝艳与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状态在神灵境界之前几乎不可能被激发出来，因为这种状态需要强大的修为与神通位格作支撑，但是现在，顾仙衣却进入到了这种状态，真正的踏入了虚境领域，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在极道境以下，踏入虚境领域状态的修士，他做到了，超越了我。”
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眸光深邃，面容看起来有些欣慰。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剑祖等人闻言，不由惊愕，虚境领域这么吊，连神灵级人物都几乎不可能踏入，无限时空，古往今来不足十人到这个领域，区区圣人五重天的顾仙衣，怎么就进入到了这个领域之中了？
“他应该在他的现世世界又有所际遇了吧，又或者，十万年的大战，反而成就磨砺了他？或者说，是洛的影响？不管是哪种都不重要了，他能够完成试炼，不正是你们所期待的吗，当年你们亏欠洛，所以一直希望能够帮到他，希望我能出手，如今，便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顾仙衣，值得我拿出所有的底牌，去上那个赌桌。”
止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容之中，有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热血？
他眸光犀利，仿佛有无数大宇宙在他双目之中，这一刻的他，似乎战意在燃烧。
这个无限时空之中公认的无敌人物，凉了无数年的血，此刻，似乎开始逐渐的沸腾了！
……
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顾仙衣同时运转三大天功，轮回、毁灭、空间、时间、死亡、生命六大至高法则被他演化出各种璀璨秘术，他手握轮回剑，斩出的剑光犹如煌煌大世界，剑芒一出，立马有一大片至强者被他斩杀，虚妄破灭。
这一次，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顾仙衣成功斩杀了十万敌手！斩灭所有虚妄，他身上甚至连一点伤势都没有留下。
顾仙衣都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轻松，他感觉对手弱化了。
难道是葬海城城主看他十万年战斗太辛苦，放水了？
到了今日，顾仙衣自然知晓，这场试炼是葬海城城主为他设立的。
“恭喜你，成功通过了考验，顾仙衣。”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这片海域响起。
一名神秘的青衣男子出现在了不远处，朝着顾仙衣走来，一步踏出，顾仙衣感觉此人周围的时光都仿佛倒转，无数大世界在他脚下诞生与湮灭。
这是一个不弱于……不！甚至可以说超越了洛神雪的强者！
陈奕楼口中，融合四颗道源之心的葬海城城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