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说:“刚到南宁,在南湖市场这边。”
老韩说:“是在玲玲那里吧!”
我说:“嗯,孩子的事咋样了?”
老韩说:“昨天办了取保候审,现在就等着谈赔偿的事了。”
我说:“嗯,那就好,只要咱能把孩子先接回来,赔偿的事就和他们慢慢磨呗!”
老韩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事呢,你家亲戚给咱帮了这么大的忙,咱要是不给人家表示一下,有点说不过去啊!”
听老韩这意思是又要给小霞送礼,我连忙说道:
“帮忙是应该的,你别整的这么见外,只要孩子没事就行了,其他的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咋行啊,不管咋说,人家给咱帮了这么大的忙,咱最起码得请人家吃顿饭吧!”
老韩有些急了,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
说实话,这事弄的我在中间也挺为难的。
我之前就和小霞提过这个事,她特意交代我不要让老韩去家里或者单位上找她,更不要收老韩的任何东西,而老韩这边又坚持要表示一下,你说这事该咋办呢?
我想了一下,对老韩说道:“要不这样吧,等我回去了问她一下,她要是有时间咱就一块坐会儿,她要是没时间,就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行,那就等你回来了再说吧!”
老韩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又问道:
“你准备啥时候往回走啊?”
我说:“还不知道呢,差不多要到二十前后吧!”
老韩说:“差不多就行了,挣不挣钱的也不在这几天,等到那时候估计连票都不好买了。”
我说:“应该没事吧,实在不行就提前几天把票买了。”
“行吧,我看你是挣钱挣的连年都不想过了。”
老韩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在笑啥,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向玲玲这边,他肯定会说:我看你是不准备回来过年了吧!
不回去过年是不可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阻挡不了我回家过年的脚步。
不过,我这次确实是要在长沙多住几天,出差前开业务会的时候苏总就说了,业务部26号正式放假。
反正那么早回去也没事,我还不如在长沙多住些日子,等到2月8号也就是腊月二十前后,带于红一起回去过年。
“老韩的儿子出啥事了?”
坐在对面的向玲玲见我挂断了电话,一脸八卦的看着我问道。
“没啥事,就是在学校里犯了点错误。”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老韩的意思转达给小霞。
不用想都能知道小霞的态度:不吃饭,也不收任何东西。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很像国栋叔的风格。
准确的说是我们老林家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臭毛病,一个个都不懂得变通,脾气倔的像头牛,只有我是个例外。
村里的乡亲们都说我是捡来的,心眼儿多、性子坦,为人处事又滑溜,一点都不像老林家的种。
嗐,不像就不像吧,他们只看到了我的滑溜,却不知道我有我的故事。
“是不是和别人打架被抓了?”
向玲玲接着问道。
我说:“嗯,把同学打伤了。”
“现在的孩子是真难管啊!”
她一边说着,弯下腰去打开了放在脚边的取暖器。
我不想和她聊这个话题,就岔开话题说道:“有那么冷啊,你还开电暖器。”
“嗯,我的手脚都是冰的。”
她一边说着,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确实很凉,像握着一块冰。
“怎么这么凉啊?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松开了她的手,仔细去看她的脸,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也算是正常。
“没有啊,小寒大寒冷做一团,今天是大寒,能不冷吗?”
她端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捧在手里,接着说道:“柳宏义的小子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现在还没出来呢?他也被抓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不知道啊?他们一家子打架的时候你不是在那边吗?”
她一脸疑惑的问道。
刘宏义一家子打架的时候我确实在现场,可当时我亲眼看到柳宏义的儿子柳博言被他姑姑给带走了呀!
向玲玲说柳宏义在医院包扎了伤口回到门店后,又和阿芳吵了起来,偏偏这时候柳博言不知道为什么又跑了回来。
柳博言听到阿芳骂他爸爸是窝囊废骂他是小杂种,二话没说,提起一个木头凳子就朝阿芳的头上砸了过去。
幸亏旁边看热闹的人拉了柳博言一把,要不然那一下能要了阿芳的命。
阿芳的肩膀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当场就瘫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报警电话,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紧跟着医院的救护车也赶了过来。
就这样,柳博言被警车拉走了,而阿芳则是被救护车拉走了,到现在都没出院。
听了向玲玲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不由得感叹道:“唉,好好的一家子,就这么给完了。”
向玲玲也跟着说道:“是啊,也不知道柳宏义怎么就找了阿芳这个女人!”
“嗐,这谁说的清呢,要是柳宏义能想到后面这些事,估计他宁可打光棍,都不会找阿芳这样的女人。”
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向玲玲说:“是啊,我这几天净想这事了,你说柳宏义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好人没好命。”
我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也是闲的没事干,操心人家的家事,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柳宏义确实是个好人,但好人不一定就是对的。阿芳这个人的本性并不坏,就是脾气骄躁了些,这和柳宏义有很大的关系。
我相信阿芳刚和柳宏义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柳宏义平时太软弱了,才把她惯成了这个样子。
要说阿芳也确实是太不懂事了,都四十出头了,整天和一个孩子过不去,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