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得了,非说出来有意思吗!
仗着夜色昏暗,楚惟的白眼差点儿翻到外太空去,“抱歉,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既然决定伪装,那就贯彻到底。
牢笼中是厉承川的一声叹息,“既然我的挽留从未见效,那我也不装了。”
这头猪要干什么?
不要过来啊!
听着对面的家伙有点儿想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了,楚惟这根弓立刻迅速后退,可惜,两平方不到的囚笼又能躲到哪里去。
“阿惟,你可不要轻举妄动。”
厉承川凉凉的劝阻道:“万一你使用异能打破了这个笼子,我们陷进泥土中可无法呼吸。”
说的很有道理,楚惟一下投鼠忌器,收起蓄势待发的大招,不再敢轻举妄动。
察觉对方的戒备,厉承川也没有再上前,而是摆出了要和对方促膝长谈的架势。
“我自问对你已经足够有耐心,足够温和,可为什么阿惟你还是对我爱搭不理?”
楚惟假笑,“自然是因为我对你高攀不起。”
“可我根本就不在意你的身世,你的条件还有你的坏脾气。”厉承川人如其名,海纳百川,十分的包容。
楚惟“……”
爹的!给你根竿儿,你还真就顺着往上爬了!
劳资配你这种货色,八百个来回还得拐上几个弯儿,你也不自己找块镜子照照!
敏锐的察觉到了牢笼内的低气压,厉承川又笑了,“阿惟你肯定又在偷偷骂我了。”
楚惟受够了这一来一回的试探,单刀直入,“如你所说,我的条件确实很一般,但你为什么就非追着我不放呢!别忘了我可是不小心误伤过你几次了,难免以后还会不小心!”
当然了,坦白归坦白,某些事情上还是要留有余地的,这便是成年人的智慧。
听完,厉承川也认真思考起来。
漆黑安静的囚笼中,霎时一片沉默,只剩两道轻缓的呼吸。
过了一小会儿。
厉承川轻声说:“我可以随口说出很多种理由,但真心来讲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或许是习惯吧。”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样放下过去,一起回去庄园。”他接上,“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你大可以放心。”
楚惟也不再虚与委蛇,真诚发问:“可你现在不就是在强迫我选择吗?”
理智的男人绝不会陷入任何一个语言陷阱!
狗东西,果然还是想暗算你爹我!
此话一出,厉承川似乎是心虚了,又许久没有说话。
哑口无言了吧!楚惟靠着墙,像只趾高气昂翘尾巴的小公鸡。
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愧是他!
解决完内忧,剩下的就是外患。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囚笼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楚惟不得已出声去喊笼内的另一个囚犯,“你能不能用异能做根管子,从上面探出去试试高度。”
他本想用自己的异能操作一番,但转念一想,刚才厉承川说的也对,万一再把上面的土层炸塌了,可就是活埋了。
被求助的男人似乎还沉浸在打击中,说话声闷闷的,“如果你只是和我交易,那你要用什么来换呢?”
阴郁的声音,似乎是一种真心被践踏之后的沉沦。
又他爹的搞上新人设了是吧!
要不是顾忌着素质问题,楚惟真想朝地上狠狠啐一口。
既然你也不想活,行!那就一起等洗吧。
氧气的消耗,逐渐让处于密封土层中的牢笼温度升高。
闷热中,楚惟干咽了一下,手不自觉放到了脖颈处,想解开扣子散热。
再一想,现状是就算他脱掉衣服都无济于事,只能作罢。
楚惟装作摆烂,实际上也是确信厉承川不会让自己落入险境,定然留有后手,他就捡个漏就可以。
却没想到对方实在沉得住气,他已经有点儿死了,对方还是很沉得住气,他怀疑等没气了,对方才会阴险的独自逃走。
那不行!
“你这人会不会太自私了?”
思前想后,楚惟先发制人,“就算有什么矛盾,我们也可以出去之后再进行协商,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反目成仇,这岂不是遂了薯条教和那个教主的愿,厉哥大局为重啊!”
他都这么上高度了,对方总该有所行动了吧?
但道德绑架这种事,对没有道德的人的确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已经说过了。”
厉承川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出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生死攸关啊!你竟然只想着亲嘴?
你个死亲嘴烧!
楚惟冷冷扯着嘴角,已经决定好释放异能打破上方的土层。
大不了同归于尽嘛,让他亲一头猪,绝无可能!
掌心的电光刚刚浮现。
突然一道身影掠至楚惟身前,握住他的手腕,倾身在他嘴角蹭了一下。
爹的!还敢搞偷袭!楚惟的拳头握起,正要对准击杀目标。
“放松一点,我带你离开。”
厉承川身上的金属飞起,凝聚成形,对准牢笼上方捅去。
黄金变成的钢管透过牢笼的阻隔插入上方的泥土层,然后一点点向上延伸,最终寻到出口,化作了中空的管道。
不多时。
楚惟便从上方的管道中呼吸到了空气,看到了穿过湖水透向地洞的光亮。
可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被狗啃了,楚惟用手背擦了两下嘴角,正想过河拆桥自己爬出去。
厉承川却似看清了他的意图,硬是将人揽在怀中,“别挣扎,我身上的金子是几倍压缩过的,导电效果很好,你也不想逞能被自己的异能电成烤鸭吧?”
楚惟霎时迟疑了。
电成烤鸭VS逃出生天。
这种时候要面子还是要里子,似乎不难选择了。
于是,楚惟就这么被厉承川抱在怀中,假装自己是一根全麦大列巴,瞪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放弃了抵抗。
楚惟以为对方是要将他带到地洞,不料厉承川直接用异能穿过地洞上方的湖水,带上他直接上了岸。
湖泊紧邻湖岸。
一上岸,厉承川就将楚惟放开,摆出银货两讫的架势。
“这里离车队应该不远,我们现在离开回去?”看着湖泊两岸的葱郁树木,厉承川显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