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允深刻理解厉浔阳的不甘和无力,但他不赞同厉浔阳自暴自弃的模样。
看着还是个全乎人,其实内里早已千疮百孔,也只能借酒浇愁了。
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柳允也没了打拳的心思,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夜各自安歇,灯火早熄,处处一片安宁。
无论是楚宴他们,还是护京卫,都难得睡一个安稳觉,翌日没人早起,全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阮依依算起来是这些人里最没心没肺的了,她睡得一直很好,或者也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毕竟有系统在身,虽然这东西总坑她,但好歹不会让自己稀里糊涂的死。
只要不会死,她就没什么可怕的,堪称随遇而安的典范。
她伸了个懒腰推开门,就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
“咦?人呢?”
她下了台阶四处看了看,驻足细听,还真是没有声音。
“不会都没醒吧?”
“属下醒了。”
明帆忽然从房檐上跳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阮依依抬头瞄了一眼:“你一直在我屋顶上守着?”
明帆点点头:“王爷的命令。”
“那你睡在上面?”
阮依依伸手拉过明帆的手摸了摸,“还挺热。”
明帆身子一僵,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嗯……暗卫习惯了在哪儿就睡哪儿,没关系的……手热是因为属下常年习武,内力深厚。”
阮依依感叹一声:“那你夏天会觉得热的难熬吗?”
明帆摇摇头:“不会,内力可以帮忙调节。”
阮依依羡慕的又摸了摸她的手背:“有内力真好,我要是身子健健康康的,肯定也央着祖父找人学武,飞檐走壁的多好玩啊。”
明帆笑了下,“学武很苦很累的,姑娘还是不要遭罪的好。”
“哎——什么东西想学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努力就想不劳而获,那是做梦,如果我有机会,我愿意吃这个苦,可惜……我连吃这个苦的资格都没有。”
阮依依唇边的笑意淡了些,因为身体的限制,她好多想学的,想玩的都没玩过,活得太没滋味了。
明帆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得有些担忧:“姑娘……”
“姑娘也不必担心,你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好好养着,也会和常人一般无二的。”
不知何时明隐出来了,他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斜斜的倚着树干,唇边含笑,“姑娘的福气啊,还在后面呢。”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阮依依莫名觉得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可她一时参不透,只好笑着回应。
不过随即她反应了过来,“你们怎么都叫我姑娘了?以前不是都叫阮姑娘的吗?”
明澈从树叶中钻出头来,“叫阮姑娘有些生分,毕竟我们一起共患难过,还是叫姑娘比较亲切。”
“吱呀”一声,主屋的门打开了,明远推着楚宴从里面出来,楚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间的阮依依,阳光炽烈,但落在她的身上好像都温柔了起来。
他勾了勾唇,“你今儿起的倒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