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眼见谢黎被吓一跳,吓得脸都寡白了,冲着宋成墨就吼,“你发什么疯,你管我们会如何呢?关你什么事?怎么还偷听人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道德?”
昨天还差点把他掐死!
真是个法制咖!
宋成墨阴沉着面孔。
拨开谢黎,一把抓了陆行川的衣领。
陆行川大概是这两天被他抓出条件反射了,在宋成墨抬手那一瞬,陆行川就预判了他的行为,朝着宋成墨一脚就踹过去,“去你马了个巴……”
话没说完——
宋成墨一把抓住了他踹过来的脚。
攥着陆行川的脚踝,宋成墨朝他逼近。
陆行川……
艹啊!
他妈的!
他堂堂大男人,一米八五,让另外一个男人抓着脚踝给辖制住?
偏偏抓着他脚踝的人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他要是使劲儿挣脱,就容易一只脚站不稳,来回打晃,还可能摔倒。
他要是伸着胳膊去打,就显得十分滑稽。
但什么都不做,更显得无能。
本来就怒,恼羞更怒。
陆行川破口大骂,“卧槽你大爷的,放开我!”
砰!
宋成墨抓着他脚踝,直接把人推到墙上去。
一手摁住陆行川的脖颈,一手还抓着他的脚踝,欺身逼近。
陆行川屈辱而羞耻的被迫抬着那条腿。
就像是被……
眼睛都被气红了,咬牙切齿,“放开!”
宋成墨微垂一点眼,看着他。
对着这张脸,他清清楚楚的能感受到心里的火气。
那火气甚至泛着一股酸涩。
尤其他刚刚一开门走出来的时候。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开口,却只朝谢黎说:“你告诉他,我有没有多管闲事。”
是命令的语气。
谢黎人都要被吓无了。
这怎么说!
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万一陆行川问怎么救命的呢?
那万一你顺着话题说出当年雪山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
宋成墨你不在屋里睡着,你出来干什么!
谢黎恨不得跳起来给宋成墨后脑勺拍一板砖。
气死了。
昨天他被带走的时候不护着他,现在就会给他制造难题。
怒火焚烧天灵盖,谢黎深吸一口气。
我谢黎,无所不能!
给自己加油鼓气,谢黎连忙哭着上前,“宋总,行川哥,你们不要这样,已经开拍了,镜头随时扫过来……”
宋成墨阴沉的面孔带着一股狰狞的狠劲儿,打断谢黎,“说。”
陆行川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被人抬起,偏偏宋成墨这狗东西还站在中间,耻辱交加,也朝谢黎怒吼,“说啊!”
谢黎:……
谢黎:!!!
就在谢黎考虑要不要干脆两眼一翻一头昏倒过去的时候,宋成墨的手机忽然响了。
谢黎赶紧说:“宋总您先接电话,万一是公司很要紧的事。”
宋成墨沉着脸。
这手机来电,是专属来电,他爸的。
他这辈子,最不想,但也是必须要接的电话。
狠狠瞪了陆行川一眼,宋成墨这才松开他。
就在宋成墨松开陆行川,要掏手机那一瞬,陆行川那被松开的脚,朝着宋成墨狠狠的踹了过去,“去死吧你!”
砰!
一脚踹了宋成墨腰上。
宋成墨本来就狰狞阴沉的脸,顿时裹上一股几乎失去理智的狠劲儿。
谢黎赶紧上前,拉走宋成墨,“宋总,大事要紧,您先接电话。”
连拉带拽的,把宋成墨拽进他们住的院子里。
宋成墨闭了闭眼,竭力的稳定情绪,掏出手机,接通。
“爸。”
电话那端,宋成墨的爸爸宋恒明声音里带着不满,“小墨,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成墨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整个人,打了个难以克制的哆嗦。
……
“小墨,你太让我失望了。”
书房里,宋恒明垂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
宋成墨跪在地上,让吓得全身发抖,“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没有做错,那个东西不是我偷得,我没有。”
家里办的宴席。
客人的一串项链丢了,有人说是他偷得。
宋恒明将他叫到书房,他刚要解释,便被宋恒明一脚踹的趴在地上。
宋恒明手里攥着一根皮鞭,狠狠的抽向宋成墨。
“你这样没用的东西,白吃白喝我宋家的饭,我要你有什么用!”
……
明明站在清晨的阳光里。
明明呼吸着乡间最清新的空气。
宋成墨还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战栗发冷。
他攥着拳,低着头,不说话。
电话那头,宋恒明慢悠悠的说:“既然去参加了这个什么节目,就给我好好表现,宋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宋成墨嗯了一声。
电话被挂断。
宋成墨站在那里,捏着手机,半天缓不过情绪。
心口就像是被浸了水的棉花堵着,堵得他想要狂怒,想要咆哮,想要给这烂透了的生活一脚。
嗡嗡嗡~
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响起来。
将宋成墨从泥潭一样的情绪中拽出。
他看了一眼,是秘书打来的。
深吸了口气,宋成墨接通。
“宋总,昨天晚上那辆宾利查出来了,是……是老宋总。”秘书短促的犹豫了一瞬,报出真相。
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
闭着眼抻着脖子,一口气说完。
“宾利接了谢黎直接去了附近的莲湖酒店,今天一早才把谢黎送到节目组的,下车的时候,谢黎挺高兴的。”
宋成墨站在那里。
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雷活劈了。
当年他就是被宋恒明这个畜生弄到雪山,差点死了。
谢黎救了他。
但现在。
他爸从警局把谢黎带走了?
明明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但是组在一起却又有点听不懂了。
电话里,秘书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为了给宋成墨思考的时间,约莫一两分钟后,秘书问:“还查吗?”
“查。”
秘书大概是这几天被新来的实习生传染了一些清澈在身,听到这个回复,连想都没想,脱口问:“那要是查出什么……还让对方破产吗?”
问完。
秘书:……
我这么牛逼,是想死吗?
思绪还没回拢,电话那端就传来宋成墨阴鸷且疯批的回复。
“破产?不,准确的说,是该拔输液管了。”
秘书:……
难道不是拔氧气管?
思绪一起,登时一个激灵。
靠,我怎么也被这些霸总传染的快成法制咖了。
电话挂断。
宋成墨转头看向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