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不是能忍得住的性子。
尤其现在心里存了怀疑,更是忍不住。
逮着裴珩洗澡的功夫,沈严火速蹿出去,他得去找裴宁聊聊。
刚出门。
“嘿?你去哪了?我正准备找你呢!”
一眼瞧见裴宁正往五号蒙古包走,沈严立刻朝他喊。
裴宁回头,迎上大步过来的沈严,一时间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方涉的事。
告诉了,沈严这脑子会不会又犯病?
现在好不容易天天和他哥没羞没臊的亲亲亲嘿嘿嘿,要是犯病的话……
火速做了决定,裴宁笑道:“去拉屎了。”
说完。
裴宁:……
沈严:……
沈严差点一脚崴的直接给裴宁跪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然后默默决定,好人就要尊重每一个生命的不同特征。
一边脑子里回响着“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边收起自己那该死的震惊,十分自然的体贴的且充满关切的问道:“那……拉完了吗?”
裴宁:……
硬着头皮,点头。
沈严十分见过世面的说:“这草原不白来哈,野屎也是让你享受了。”
裴宁:……
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原地蹦了两下,缓解尴尬,“嫂子找我干啥?”
他蹦两下,沈严秉着尊重生命特征的原则,也跟着蹦两下,“找你聊聊天。”
裴宁见沈严蹦两下,莫名其妙觉得沈严比他蹦的高,立刻又蹦两下,“行啊。”
沈严:……
还蹦?
好好好!
奉陪!
蹦蹦!
蹦蹦!
蹦蹦!
五分钟后!
洗完澡出来之后找不到人的裴珩,拉开门就见他小男朋友和他那蠢弟弟,两人脸对脸的在对对蹦。
裴宁蹦的大腿根小腿肚都疼,咬着牙,瞪着眼,使出全部的力气,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又蹦两下!
沈严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绝不认输的——
刚要再蹦两下,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腰,给强行拦住。
裴珩把人抱进怀里,不骂怀里的人,只骂对面的人,“一天天的,犯什么病,大中午的不怕中暑吗?回去!”
呵斥一句。
把怀里人抱走了。
气的裴宁张牙舞爪要和他哥打一架。
但刚刚蹦的太卖力,现在,腿疼。
只能龇牙朝着他哥后脑勺挥了挥拳头,一瘸一拐的回屋。
“不热吗?这一身的汗!”裴珩把沈严抱回去,简直不能理解这俩神经病,“快去洗洗。”
裴珩都把他放下了,但沈严不撒手。
抱着裴珩脖子哼唧。
“我刚刚蹦的太用力了,腿疼,站不住。”
热乎乎的气息朝着脸上喷洒。
哼哼唧唧的样子像极了从前。
裴珩心猿意马,但装模作样,往开推他,却又不真的松手,“站不住就坐会儿。”
沈严抱着裴珩,使性子,“我不,我不想坐着。”
裴珩被他搅合的一颗心乱跳,压着,问,“那想怎么?”
“想洗澡。”
“不是站不住?”
“你给我洗。”
裴珩看着沈严的眼神,骤然间就变了。
沈严却忽然松开抱着裴珩的手。
裴珩鼓动着一腔躁动的心,猛地一怔,下意识就要再抱紧,却见沈严抬手解衬衣的口子。
白贝母的衣扣,一颗,一颗,从上往下,解开。
沈严手指在衣扣上。
目光在裴珩脸上。
热热的看着他。
才蹦完,脸蛋是红的,嘴唇是红的。
裴珩被他看得身上热,嗓子紧,忍不住,要去亲他。
却在裴珩凑近的那一瞬,沈严忽然皱眉。
收了目光,低头去看那衣扣,“怎么回事?这扣子怎么这么难解,小哥哥,你帮帮我。”
小哥哥!
小哥哥!
裴珩让他一句话,烧的理智全无。
手伸过去。
声音哑的不像话,“小严,你是,想起来了吗?”
沈严眼底带着促狭的笑,任由裴珩给他解那衣扣,“想起什么了?”
手指轻微的颤着,裴珩把最后一颗扣子解开。
不及开口。
沈严贴着他,抱过来,嘴唇蹭在他锁骨,“洗澡不能光脱衬衣。”
裴珩人要被磨炸了。
偏偏怀里的人不老实。
“这里,没有东西。”裴珩怕伤着沈严,守着脆弱的岌岌可危的防线。
沈严一脸天真,不知死活,“没有什么东西?”
裴珩气息稳不住一点,抱着沈严腰的手臂,猛地收紧。
再收紧!
“小严,别闹。”
沈严勾人的眼神和裴珩对视,说:“没东西为什么不能?”
裴珩抱着人,恨不得把人吃了。
怎么紧都无济于事,怎么紧都无法缓解心头燥热哪怕分毫。
最终。
色令智昏。
和沈严一起站在那淋浴下。
花洒的水兜头浇下。
却浇不灭一丁点火。
不光浇不灭,反而烧的更旺。
进浴室的时候,沈严亲着裴珩的锁骨,和他说:“小哥哥,我想和你做个游戏。”
裴珩脑子都是麻的,这人说什么,他应什么。
沈严说:“游戏叫,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小哥哥你不许动,但我可以。”
他眼底是狡黠的笑。
对上裴珩火热的眼神,沈严摁着裴珩,去亲他。
从嘴唇,一路往下。
裴珩忍不住。
但沈严提醒他,“小哥哥,你不可以动哦,要遵守游戏规则。”
裴珩头皮要裂开了。
胸膛要撑开了。
灼热的眼神片刻不离的紧紧的盯着沈严。
看着沈严一点一点向下。
裴珩小腹猛地收紧。
沈严他……
“别。”
裴珩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他抬手,往开推沈严。
他舍不得。
沈严从下向上,看着他,和他对视,“小哥哥不可以动哦。”
……
淋浴的水声那么大。
却盖不住一丁点声音。
……
二号蒙古包。
宋成墨手上带着血,衣服上也沾染了些。
裹着烦躁,揣着怨恨,夹着愤怒,他一进门,直奔淋浴间。
十来分钟,人都没出来。
陆行川在外面坐立不安。
脑子里一遍一遍都是刚刚,宋成墨对着大姨那句——
“你知道的吧,我在精神病院住过。”
他说话的时候,神色那么狠,就仿佛下一瞬就要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陆行川越想越坐不住。
干脆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你还没好吗?”
卫生间里,只有水声,没有宋成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