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无奈轻叹一声!
也不知道他家两个女儿怎么想的?蚕丛王要样貌有样貌,要才能有才能,要霸气有霸气,要身份有身份,却偏偏看不上,反而喜欢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野小子。
一天到晚为他们收拾烂摊子都收拾不完。
唉~!到底要他年过半百的老人怎么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牵红线,才能让蚕丛王与琬琰两姊妹成功配对呢?
愁死了。
不多时,一位身着玄色衣衫,手拿折扇,发挽象牙簪的中年男子被簇拥着走了过来。
此人名唤——阿昊,身高八尺,身板削弱,行动如风似柳,生的一副极其俊逸的美人脸,美的如同女子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只要他一来,整个狩猎场上基本属于沸腾状态。
姑娘们同时犯起了花痴,个个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就像是山林的野狼鹰瞵鹗视小白兔。
哪怕是端庄优雅的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甚至起身就要迎了过去。
领主见状,不悦,一把拽住了琬的手腕,给予警告和训诫的眼神。
琬失落的眸色一耷,满脸的伤怀,却还要装出一副矜持来,她施施然的落了坐,望着眼里毫无波澜,甚至淡漠的阿昊从她身前掠过。
他没有给她一个侧眸,连一个余光都未曾给。
他的冷漠如同寒潭深渊,置身冰窖,不觉一丝柔和。
白灼扫了阿昊一眼,心中泛起了疑惑。
这人虽看着富贵荣华,华贵清冷,但确确实实是个病秧子,有些孤傲有些淡漠,犹如一盅冷酒,闻之如醉,饮之炽烈,但他的眼眸里,却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野心,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天下唯我独尊”的意味。
白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时,依旧如此!他是一个极城府极有野心的人。
“他是谁?”白灼向一旁的丘江询问。
“此人名唤阿昊,是先君主幼妹留下的唯一血脉,性子冷淡,一整日的话都不超过三句,听闻他有大才能,极其聪慧,故而被君主留在了身边。”
“如此说来!他便是帝喾后嗣子孙了。”
“也不全然是,您瞧他那双眼睛。”
白灼闻言,仔细一瞧,哟!是双瞳,与阿孝的一模一样,这样说来,他便也是阿孝的后嗣子孙了。
“他的这双眼睛,生的极美。”白灼感叹!
“是呢!听说生气时,双瞳会变成深红色,泛着亮光,高兴时,双瞳又会出现金黄色,如夜幕繁星,耀眼夺目。”
“哦!还有这么奇异的事!真是怪哉。”白灼很是有兴趣,想要一览奇观。
此时丘江却无奈一笑:“您可别去招惹他,此人性子清冷,脾性怪癖,是个不好惹的主。”
白灼冷冷一哼!他若当真有那么不好接触,那……那些个待嫁的姑娘们又为何会如此疯狂?可见,此人并非传言的那般不好接触。
“您瞧,那处坐着的,便是蚕丛王看中的少年,名唤白灼。”
一旁的妇人一面为阿昊倒茶,一面向他介绍着尚京新贵白灼。
阿昊略扫了一眼,正好与不远处的白灼对视上。
二人均是微愣!而后又相互颔首便罢!
咦!好冷!白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青年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尤其是颔首转眸的目光,简直就像冰窖里的冰块,不带一丝人气儿,令人冻的刺骨。
最后,蚕丛王与巫师姗姗来迟,众人起身见礼问安。
蚕丛王身着藏青色长袍,头戴金冠,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蚕丛王轻轻一抬手示意,便可令万众臣服,他的智慧和权力仿佛无人能及。
众人规矩的落了座后,蚕丛王特意扫了白灼一眼,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白灼微笑颔首,无比的欢喜和恭敬。
也只有他,才能让蚕丛王感到安全感十足,亲切无比。
对他而言,白灼的身上有一种与他亲切又不失安定的感觉。
巫师瞧着这一幕,也特别的好奇,蚕丛王与白灼不过才见过两回面,可为何会对他如此信任与重用?真是奇了怪了。
相比巫师,他身边儿的巫童——赖花,则显得十分的安定,眸子里的精光,丝毫不输阿昊眼里的野心,甚至他的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不安分的狡黠,充满诡秘。
“吕羽,去查一查那赖花的身份,务必谨慎,任何线索都不要遗漏。”
吕羽应是一声!随即趁大伙不注意,悄悄退了下去。
转眼,狩猎场上突然响起一阵由远到近的兽蹄疾驰声!
大伙闻声望去。
哟!原来是凤鸣那丫头。
她可是个英姿飒爽的厉害姑娘,为人娇纵蛮横,任性又有些小脾气,虽然看着一副女将军大战敌军的架势,但她确确实实是个刁蛮娇气的大小姐。
当他霸气的骑着被驯服的野兽,风姿绰约的停在蚕丛王的跟前,露出一抹格外美丽的笑容。
调皮道:“君主阿兄,狩猎赛还不开始吗?我都等不及了,再不开始,我都要睡着了。”
蚕丛王宠溺的悠悠一笑。
“凤鸣,不得无礼,君主岂是你能随意呼唤阿兄的?”巫师宠溺的轻呵一声!
“叔父~,我就要叫君主阿兄,阿兄多亲切啊!君主又不会生气!”凤鸣撒娇似的嘟哝了一句,有些气鼓鼓的嗔道。
“你这孩子。”巫师实在无奈。
“无碍,喜欢叫阿兄便叫吧!巫师不必介怀。”
巫师微笑颔首,不再训诫凤鸣,凤鸣闻言别提有多骄傲了,脸上的笑容尽显得意与欢喜。
而不远处乖乖落座的琰,看着凤鸣这副傲娇又得意的嘴脸就来气。
这丫头没规没矩又不懂礼貌,既不端庄又不贤惠,既没有气质又没有智慧的头脑,甚至没有远见亦没有认知,凭什么能得蚕丛王如此宽容,还得巫师如此宠溺。
琰气鼓鼓的双手环抱,不满的嘟着小红唇,侧脸看也不看凤鸣那副得意的嘴脸。
琬见之,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自家妹妹是最看不惯蛮横无理又仗势欺人的女子,故而对凤鸣始终没有好脸色。
领主见状,也丝毫不给面子的损了琰一句:“现在知道不服气了,当初叫你与蚕丛王纳亲,你不愿意,如今,反被凤鸣那野丫头踩在了脚下,这下你可满意了?气死也无人记得起你。”
本来琰心里也觉得没什么,只不过是两个小女儿家彼此看不惯对方而斗气罢了!互相损几句也就过去了,可如今,她却被自己的亲父亲无情一怼,随口讽刺了她一句,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气郁难解,委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