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冰凉,可对于三井樱子来说,这点冰凉远不如那黑漆漆的环境来得恐怖。
她尝试着大喊,但都无济于事,那两个把她扔下来的大汉在处理她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甚至,那艘船都在飞速离开。
她只能看见幽深的大海和无边无际的漆黑海水。
她害怕极了,她开始游,可她不知道往哪儿游。
她能看见的,只有天上那一轮雾蒙蒙的月亮。
“救命,救命。”
她的声音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温柔,那般低声也能让人头皮一紧。
疯狂的叫喊,拍打海面,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形象。
突然间,她感觉到了几道海浪被破开的声音。
有船来了?
她正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她尿意再次瞬间袭来。
那破开海浪的声音,竟是几条鲨鱼发出来的。
五只鱼鳍在月光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它们应该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正在朝她这边袭来。
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救命啊!救命啊!!!”
矬国语在这个时候,显得像是泼妇吵架一般的嘶吼,死寂的环境中,更多了一分绝望。
“救命啊,救命啊。”
回应的,只有那飞速靠近的鱼鳍。
三井樱子哭喊着,见得那鱼鳍已经逼近,她终于还是绝望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老庄看着翻了翻白眼,晕过去的三井樱子,看向一边的李长生:“太不经吓了。”
李长生对着大哥大道:“皇甫依依,你太坏了,把人吓晕了。”
“这能怪我吗?”电话那头,皇甫依依很是无语。
“对了,我已经和王维击杀了好几个矬国公司高层了,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总不能一直找他们麻烦吧,这也太无聊了。”皇甫依依道。
“先保持联络,有新的方案我会通知你们。”
“行,那我先休息去。”皇甫依依挂断了电话。
李长生看着躺在竹席上的三井樱子,这女人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不是什么好人。
“先关玻璃柜子里吧,立马放一些毒虫,只吓她,不咬。”李长生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她,嘴给她堵上,每天只送饭,你也不要出现。”
老庄点点头。
这女人就是不疯,心理也会出问题。
三井樱子目前没有出问题,钟家却是要疯了。
找了一天,三井樱子依旧不见人影。
研究院那边也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三井樱子的去向,后来根据有人描述,他们半夜当班的时候,看到过三井樱子一个人从酒店离开。
这样一来,各方就更崩溃了。
本来研究院说不关他们的事,大家还不太信,还想着研究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会放人。
这下好了,是三井樱子自己离开的。
如此一来,三井樱子的下落就无限可能了。
很可能大晚上的遇到劫道的,一刀给她捅死了也说不定。
钟老太太自二十年前开始养生,晚上9点半必睡,就算睡不着,到了晚上11点也基本睡着了。
昨天是她这二十年来,唯一的一次失眠。
她竟是熬了个通宵。
结果,这个通宵非但没有好消息,反而是得到了三井樱子自己离开酒店的坏消息。
钟茜爻被骂得狗血淋头,并且被限制三天内必须找到三井樱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钟茜爻还在珠县没有走。
她已经一晚上没睡觉,没有休息一秒钟了。
她一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告诉三井家,三天,是最大的限度。
三天没消息,三井家也会来过问,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你到底在哪儿啊。”钟茜爻眼睛看东西都是雾蒙蒙的,她太累了。
清平村,玻璃柜子里,三井樱子却是很精神。
她睡了很久,精神很饱满,而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有条眼镜王蛇竖着脖子看着她,让她更精神了。
尤其是她打算跑远一点,撞到了厚厚的玻璃,她的精神,来到了一种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的高度集中。
她想喊救命,但发现自己的嘴被人用东西塞住了。
她根本就叫不出声音。
而且,动静越大,那眼镜王蛇就离得越近,到后面她根本就不敢动弹了,连呼吸都跟把响屁憋成无声屁似的小心翼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她欣喜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这一眼扫去,她差点晕过去。
有两只狗叼着餐盘来到了她的玻璃柜子前,一条狗叼的是菜,另外一条叼的是饭。
把饭菜放下后,其中一只大黄狗还用爪子捧起了脖子上的一把钥匙,在玻璃柜子上开了一个小口子。
做完这一切,两条狗就离开了。
愣了很久,三井樱子才缓过神来。
她没有吃那饭,那饭是狗叼来的。
可一天过去,都是两条狗给她送饭。
第二天,她就饿得不行,吃了一点。
第三天,还是这两条狗送饭。
她没有见过人。
她甚至有些迷糊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在她的记忆中,她明明是被人扔到了海里,然后醒来就在这个玻璃柜子里了。
前后的差距,实在太大。
还有那只是吓唬她,不咬她的眼镜王蛇,送饭的狗……
这真的还是人间吗?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井樱子越来越恍惚了。
清平村,街上,钟茜爻也终于顶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挂水。
在病床边,是陈为民他们。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浪费我的时间,我要去找人。”钟茜爻说着便要去拔手背上的输液针。
她被陈为民摁住了。
“钟小姐,三井小姐我们已经在找了,你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
而且,你也已经尽力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你就留在医院休息吧。”陈为民道。
“我休息不了。”钟茜爻是真的坐不住。
三天已经过了。
她也要完蛋了。
“不行的,你必须休息。”陈为民道,“三井一个人出了事,我们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你要是也出事,那我们珠县更是说不清。”
陈为民心里也很急。
这几天他也没有睡好。
但那小矬子就跟他妈钻了土一样,愣是不见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