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身形颀长挺拔,身上穿着妹妹做得灰黑色衬衫,黑色裤子,周身萦绕着野性的气息,双眼燃烧着两簇小火苗,“准备好了吗?”
猎杀时刻。
陆星沉目光扫了一圈老江家的男人们,桌子上的好酒,最后落在自家小对象那张软软的小脸蛋上,他心口炙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今天我厚着脸皮上门,自然是奉陪到底。”陆星沉笑乐了,站在暖和的堂屋的他,脱下了厚重的军大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扣子扣到了第二颗,锁骨隐隐若现,清冽的眉眼凝着笑意。
是他先招惹了小姑娘的,他心动了,爱上了,一辈子绝不放手的念头越来越坚定,他恨不得现在立马过五关斩六将,早点把小对象娶回家,每天都能看到知知,两人朝夕相处,他和她的婚后生活肯定精彩。
江知栀好笑地看着哥哥们和沉哥之间的奇妙气氛,清亮的眼睛笑弯弯得像月牙儿。
这会儿她的面前站着四个哥哥,但凡她偏帮陆星沉一句,那么他的下场估计会更惨。
不过,她不出手,自然有人站出来。
“行了,刚回来不饿吗?有这力气留着干饭。”江妈妈林听伸手推了推江望。
大伯母丁香兰一个瞪眼,“山疯羊”三兄弟缩了缩脖子。
哥哥们暂时休战,一个个溜去洗手,过去帮忙端菜,在这个家没点眼力见,休想吃饭。
今天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团圆,老江家上的每一道硬菜都很拿得出手,整个堂屋弥漫着香气,一群吃货们蠢蠢欲动。
这都快赶上过年的规格了,手撕鸡、蜜汁大肘子、咕噜肉、木耳炒鸡蛋、淮山排骨汤,还有好几道素菜,一家人坐下来先吃饭,也不知道江知栀从哪里买回来的牛肉,今天给弄了一道酱牛肉,吃上一口肉质紧致又鲜嫩,酱香味在舌尖绽放,这道菜又成为了大家最爱的一道菜之一。
大家都坐下来吃饭,陆星沉等长辈们都入座了,他才落座。
陆星沉暗暗松了一口气,未来小媳妇儿的家人,他能留坏印象吗?
万一惹到了知知的家人,一个不高兴把他踢出局里,他上哪里哭去?
难怪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林听眼里的满意快溢出来,她用干净的公筷给陆星沉夹菜,温柔地介绍这些菜全是江知栀做的。
陆星沉连忙道谢,林听点点头,随后又给知知,望仔,小山,小风,小阳都夹了他们爱吃的菜。
此时此刻的林听全身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江望感动得两眼汪汪,原本以为老妈有了女婿不要儿子,但是在吃的方面,他老妈心里还是有他的。
陆星沉一听是小对象的手艺,那喜悦瞬间涌上眉眼,低头咬了一大口醇卤肉,好吃得连舌头都忍不住吞下去。
然后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入口酥软,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这道菜是百吃不腻,也成为老江家招呼客人的必备重菜之一。
蜜汁大肘子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酱汁,看上去很诱人,肉质饱满,吃上一口qq弹弹的。
大家对江知栀的手艺再一次发自内心的夸赞,无论是南方菜还是北方菜,各有各的好吃,吃过还想吃。
“妹妹做得肉菜,就是好吃。”
“妹妹说明天给咱们做牛肉手擀面,我都开始期待明天早上了。”
“嗷,大哥二哥望哥你们别趁我说话,就猛地夹菜啊!留点牛肉给我!”
“啊,陆星沉,你又耍赖。”
“呆头鹅,你再嚎,待会只剩下菜汁,就别怪哥哥们哈。”
江知栀身为一名优秀的吃货,这会儿沉浸在美食的世界,已经顾不上对象的死活了。
陆星沉时不时给江知栀夹菜,小对象的手艺真不是盖的,一上桌太受欢迎了,瞧瞧现在大家干饭多积极。
吃货们根本停不下来,你来我往的,很快光盘了,这一顿饭大家非常尽兴。
吃过饭后,陆星沉拿出他在百货大楼买回来的茅台酒,先给岳父江向生和大伯江向良倒酒,然后依次给四个大舅子倒。
这一次能买一箱茅台酒回来,多亏了有一群发小和战友们鼎力支持,他们手上的酒票全给他了。
很明显老江家的男人们要在今晚把他灌醉。
群而攻之,连江知栀都忍不住担忧地看了过来。
沉哥的酒量到底行不行啊?
江望拿着一瓶酒,拧开瓶盖:“感情深一口闷,我大伯这里的好酒可不比茅台酒差,都是酿了几十年的美酒,外面想买还买不到呢,今天算便宜你这臭小子。”
江远山:“来,用大碗。”
江远风:“酒碗一抬,好远常来,喝!”
江远阳:“先说好了,屁股一抬就要重来,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屁股先离开椅子。”
陆星沉拿起海碗,里面装满了酒水,先是一口闷下去,然后挑衅地把海碗反倒过来,一滴酒都不剩,嗓音带着笑意:“大舅哥,我先干为敬了。”
这模样透着一股野性难驯,着实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草,你是个爷们!”
“兄弟们,干趴他!”
“端起这碗咱就是干,灌醉他!”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别这么急。”
老江家的男人们生出团结的心,满屋子酒香飘来飘去,一碗又一碗的酒水倒满。
男人们就着花生米,这会儿倒是能光明正大喝起酒来,平时丁香兰哪里给他们胡来的?
除了上次江丰收偷偷的搬运了他老子的好酒过来,几只兔崽子把珍藏几十年的好酒全部霍霍了。
江知栀高兴,举起酒碗,爽快地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划过喉咙,辛辣的很,一口过后,清醇的酒香味慢慢地涌现上来,这酒是真的烈。
酒过三巡,老江家的男人们还是不肯放人,显然一个个都醉得开始发酒疯了,明明醉得不省人事,还不忘屁股不能离开椅子。
江妈妈林听和大伯母丁香兰快要没眼看了,干脆将人拉开,兔崽子们偏偏对着干,就是不分开。
丁香兰深吸一口气,在他们的耳边全力吼了一声,所有人虎躯一震,拉着的手咻的一下松开了。
江知栀哈哈大笑,这时候很好心情的拿出笔和纸,刷刷刷的把这群发酒疯的酒鬼们画下来,留个纪念。
第二天给他们看看,免得不认账。
听说酒后吐真言,那她套一下哥哥们的话好了。
江望黑眸朦朦胧胧,眼尾都红了,嗓音多了一丝丝酒后的沙哑,他挪了挪椅子,凑过来看了好几眼,疑惑道:“这是画我?”
“怎么我脸蛋红得跟马猴屁股一样?”江望再瞪大眼睛,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好奇问道。
江远阳咧嘴一笑,贱兮兮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排大白牙:“哈哈哈哈望哥,你和猴子有区别吗?”
江望骂回去:“滚,你和猪没区别。”
“嗯嗯嗯,哥哥醉酒后的模样太可爱啦,我画下来给未来小嫂嫂看。”江知栀揶揄道。
“谁让你们有酒疯尽管发,反正天又不会塌?”
江望破大防,指了指马猴屁股脸的小人版望仔,大跨步跑出来的姿态像极了山上的野猴。
嗷嗷嗷,他不想承认这是他自己。
江知栀这话一出,林听和丁香兰拍手叫好。
但扎心的是,连儿媳妇的影子都见不着,八字都没一撇。
江知栀逗着醉酒后的哥哥们,终于能离开椅子的四个哥哥。
一个去墙角蹲下来种蘑菇。
一个抱着酒瓶儿当大炮,轰轰轰不停。
一个冷着脸站着,眼里一片迷醉,指哪打哪。
一个疯狂比划,一打起来就发狠。
至于江向良和江向生,两兄弟凑在一块叽叽咕咕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玩你画我猜。
全场清醒的林听和丁香兰无奈摇头,眼不看为净。
“消停点吧,喝个酒能把你们喝颠去。”
陆星沉醉得俊脸通红,江知栀将人扶着去了房间,炕已经在烧了,整个床铺很暖和。
江知栀:“难受了?”
陆星沉的眼睛氤氲着水汽,醉态后的他又野又痞,他单手扯了扯领口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嗓音染了一丝丝的欲:“热。”
江知栀声音含着浅浅的笑意:“能不热吗?这么高度数的酒当白开水喝,现在这屋子又烧炕了。”
这男人持颜行凶,无论看多少次,她还是很吃陆星沉的颜值。
陆星沉听话地点点头,专注的看着江知栀忙活。
突然一个伸手将人拉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尽数洒落在她的脖子上。
“我能上门,高兴呀。”
江知栀看着这副模样的陆星沉,手痒痒的,“沉哥,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陆星沉吻了吻她的脖子,鼻尖闻到了一阵阵的清香,满足道:“就是高兴,没醉。”
“如果我不装醉,你那四个哥哥哪里肯轻易放过我?”
“一个个凭实力灌醉我,轮番战斗,都不带停的。”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只拐跑他们妹妹的大尾巴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其实陆星沉酒量极好,以前休假的时候,那群兵蛋子们办喜事,一个个摩拳擦掌轮番上前想把他灌醉。
结果还不是被他一个人全部喝趴下了?
不过后面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觉睡过去。
在知知家人们这里,怎么也要给岳父,大伯,四个大舅哥点面子呀,哪能当兵蛋子似的较劲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