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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槐呢喃出声,“就没有半点转圜之地了吗?”

姜月楼斩钉截铁的答,淡雅温柔美人的眼睛里是坚定,是对清云霖必死的坚定。

姜月楼变出少主玉牌丢给清槐,“我杀了清云霖,你就废了我。 ”

“阿月”

“这少主之位,我不稀罕,争权夺利我更不喜欢。”

清槐没想到她如此决绝,舍弃少主之位也要杀清云霖。

清槐怔怔的看着少主玉牌,失神道:“月儿,就没有半点商量了吗?”

姜月楼三指朝天立誓,“我对冰凰神族的列位始祖起誓,这天下有我没他。若为此事身死道消,永不入轮回。”

“轰隆”

云层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雷电的光亮一闪而过,照亮了片刻姜月楼温柔的脸庞,偏偏就是这么一张美到让人恍惚的脸平静的说出了最狠的话。

花园中的冰凰花瓣飘落,片片从她的眼前飘落。

飘落的花,就好像无根飘浮的她。

她一人站在黑暗中,只有云层的雷劈来时,她的身边才有那么一点光亮。

清槐看着那张与阿箬相似的脸,他深深叹息,“罢了,我帮你。”

姜月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都在等这一个机会,那她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说完,清槐转身走了,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挽回,他头一次羡慕月儿,无所顾忌,永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温柔美丽,敢爱敢恨,有仇必报,他比她更有勇气。

他曾经选错了一次,这次他想选对的。就算没有那个筹谋,他也会选她。

姜月楼突然很开心,笑的真心,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因为上一代的三角恋,苦了很多很多年。

如今,她终于可以解开心结,终于可以手刃仇人。

姜月楼看向隔壁宫殿,她知道,他一直都在那儿,他不想出来惹哭她 很多事,越安慰越难过,他知道她要强,所以不会让她难堪。

不过,她自己的事,不想让任何人牵扯进来。

不一会儿,暮沉荣华从隔壁殿走了出来,他道:“浮生木我捡回来了,不过,你……当真决定了。”

姜月楼笑着点头,“叔叔,你将他看好了,这一架,我要自己打。”

暮沉荣华轻笑低头看扇,“怪不得玄策会非你不可。”

姜月楼笑着回,“我与他,自是两情相悦。”

暮沉荣华展开扇子,风雅至极,他道:“我们可等着你去木神大陆呢?”

姜月楼笑着送走了暮沉荣华,转身脸色就变了。

平静温柔中带着狠辣和杀意,那一双漂亮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

清云霖,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

次日,清云霖被带到了冰域神境外,他不明所以,问带他来的官差,“你们为何带我来这里。”

官差解开清云霖手上的镣铐,同时,他身上的灵力封印也解除,官差将他推进神境中,神境出入口马上被封上。

清云霖嘲讽一笑,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朝茫茫雪天高声道:“清月楼,你真敢杀我吗?我曾祖可是清梦生,界主中期的大能,整个冰凰神宫界主境的人不超过三十个。你杀我,我曾祖必杀你。”

清云霖得意的语气穿透雪花,飘了很远很远。

“为何不敢,你以为就你有靠山吗?”

姜月楼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从天空中飞落。

清云霖道:“你要杀我就不该解开我的灵封,我和你一样的境界,你怎么杀我。”

其实他在想,就这样死了是不是也不错。

姜月楼手一挥,此方天地的风雪就停了下来,她悠悠道:“是啊!我现在是和你一样的境界。”

话音刚落,姜月楼出手,七色箭头飞出,破空而去,速度快到看不见,清云霖召出武器,挡住赤色之箭,随即六支箭头就到。

清云霖也不是吃素的,放出神器云鼎钟(神阶),一声巨大的钟响震退七色箭,七色箭退回姜月楼身边,箭似乎有些委屈。

姜月楼不想和他脱,准备速战速决,她不知道清槐的人能帮她封住多久的入口。

姜月楼向天求见剑,她轻唤一声,“神凰,来。”

下一刻,天摇地动,万物颤抖,附近的生物都跑得没影。

此刻,中心雪山沉睡的神凰剑有了反应,山巅崩塌,分成两半,中心雪山的那座山巅就连山体也是白色的。

雪被神凰抖落,它飞了出来,冰凰神宫,以及整个中庸城都看到了那风雪禁止片刻的异象。

神凰像个小孩子,甩了甩身上的霜,飞向姜月楼所在的方向

清黎夙看这满天异动,神凰的压制几乎将他界主中期的修为压到初期,镇族之剑的威压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疑惑,“究竟是谁能握起神凰。”

清溯知道内情,苦笑道:“这小丫头太任性了,也不怕清槐真的废了她。”

不过,有他在,清槐不敢,虽说他们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可那些东西对于界主境的大能来说犹如摆设,实力才是硬道理。

清溯喝了一口酒起身,叹息道:“唉,我还是去找找老朋友叙叙旧吧!”

要想护小丫头,得看谁的人更多。

……

姜月楼一剑刺进清云霖的胸膛,之后一脚将他踢开,清云霖捂着流血的胸口道:“你无耻。”

姜月楼甩开神凰剑上的血,“何为无耻。”

“抱歉,我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

清云霖眼里出现了慌乱,“你杀了我,我这一脉的先祖不会放过你,归一殿各方势力也不会放过你,即使你是少主又如何?”

神凰剑对他有绝对压制,加上族长印记,即使他有神器又如何,境界低于她,基本就是必输之局。

姜月楼问,“清云霖,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年封印被毁,究竟是不是你陷害给清槐的。”

清云霖微愣,他看着姜月楼的要哭的样子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云霖笑的后仰,似乎就要倒在雪地中,他道:“你、你不会原谅清槐了吧!他们害你害得那么苦。”

姜月楼逃避问题,“关你何事。”

清云霖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是怎么混淆你的血脉,让清槐彻底确认你不是他的女儿的吗?”

他开始就累了,打着打着他突然就走神,所以清月楼才能一剑刺到他,不然,以他的修为,就算境界被压制也不会这么快败阵。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如此,只要一动手心口就痛,只要一动手就累的要死。

他想,要不然就将一切都坦白吧!他好累啊!真的好累。

他总是想着自保,想着控制自己,可是杀了人之后他又害怕,又愧疚,按理来说,他这种人不该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