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灯会极为繁华,裴衿的眼睛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的神态隔着面具都挡不住的。
“哥哥,我想去那边看看。”,裴衿对前面拉着他手的人说道,“那边围了一群人,很热闹,好像有杂耍。”
这点小事儿,李元杼是会顺着他心意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小裴衿有自己的打算,面对这个对自己控制且宠溺的君王,小裴衿一直在做一个顺从帝王心意的乖宝宝。
裴衿偶尔也想摆脱一下控制,裴衿趁着李元杼不注意,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揉了揉被捏的失去了知觉的手掌。扶了扶面具,看了看天上的繁星走势,估计了一下时辰。
按照本就不多的记忆,快步往法华寺走去。
幸而他说服李元杼不带侍卫,不带随身人员,要不然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
上元节人潮如织,裴衿几乎跟迷了路一样,在相似的街道上到处横冲直撞。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裴衿行至水桥处,面前忽有一人出现挡路,“裴相爷近来可好。”
裴衿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与挡路之人擦身而过,“你认错人了。”
“别不承认呀。”,那人抬手瞬间,裴衿感觉脸上一轻,面上的面具直接散落在地,“全大梁的人有谁没听说过裴相爷的大名。”
裴衿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并非良善之辈,寻个理由打发走人,“你若诚心要拜见,改日往府中呈递拜帖等待接见即可。”
“别急着走呀。”,那人快步凑到裴衿面前,眯着狐狸眼自上而下的扫视着裴衿。
“素来听闻裴相爷文武全才,容貌更是一绝,圣宠十余年不衰,如今一见还真是风姿绰约。”,那人不要命的凑近裴衿耳边说道,“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认出来。”
没完没了的,裴衿懒得与他废话,直接想要动手推开他,“别挡路。”
“抱歉了,相爷。”
那人脸色突变,裴衿直觉不好,欲往后退一步,那人在举手之间裴衿觉得颈部一沉,双腿霎时失去力气,昏倒在地。
等裴衿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狐狸眼男人挑着裴衿光滑的下巴,与他对视,“身体不错,这么快就醒来了。”
“你想做什么。”,留他到现在,这个人根本不想要他的命,除非别有所求,“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狐狸眼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还真是大言不惭,我要的你给不起。”
不杀他,也不折磨他,证明没有仇恨。
人平常所求不过是,金银钱财,权利名利,这些以他目前的状况都是给的起的,给不起的,除非……
“难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吗?”,裴衿一本正经的问道,“感情上。”
裴衿见那人一脸迷惑,又问道,“还是陛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这个男人面容白净,身形纤细,举止之间有股说不出的妖娆,狐狸眼眸中带有清冷之色。
“裴相爷你还真是一个佛爷,面上佛像,内里阴狠毒辣。”,那人从冰鉴中拿出一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恶心的虫子。
那人把虫子举到裴衿嘴边,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扑进鼻息,“这是能吸食你生命的蛊虫,能让你精力虚弱,直至最后形容枯槁,精血耗尽而亡,刚才你睡着时已经喂你了三条了。”
“嗷……”,裴衿顿时觉得一阵干呕,一想到那些虫子正在他身体的某处蠕动,就恨不得剖腹取虫。
“没用了。”,那人满是戏谑的看着裴衿做无用功,“这是阴阳蛊,无药可解,我的爱人因你而死,被皇帝流放后,又派人秘密杀死。”
“皇帝杀了我的爱人,我也杀了他的。”,那人癫狂道,“可惜没有让皇帝给他偿命。”
裴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你爱人名讳是什么。”
阿羽笑声暂停,忽的平静了下来,“戚岳,一个得罪过的你的人。”
戚岳,果真是不熟悉的名字。
外面有老仆扯着嘶哑嗓子吼道,“羽公子不好了,官兵包围了府邸,还是陛下亲自带队,要我们把裴相交出来。”
“皇帝,我正愁没地找他,他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阿羽一把抓住裴衿挡在身前,“正好死之前,也能拉一对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