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崔初安眼底盛满笑意,伸手:“走吧,开始起风了,喝了酒吹到风怕你明天得头疼。”
他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修长有力。
这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虽然算不上粗糙,但经年的习武锻炼让他指腹、虎口有着一层茧子。
楚青琅将手放在他手心的时候,对比起来显得小巧。
轻轻一拉,她便随着那股力站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又很快分开。
自然得让大家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两人的关系本就该亲近。
又丧失了一个接触机会的沈确:“......”
真出来上厕所的ddl刚出来就瞧见了往回走的几人,乐了:“你们这是在玩老鹰抓小鸡?”
别说,排得还挺整齐的。
“那对面的你是什么?老鹰?”
ddl笑着说:“那我是不敢的,毕竟我可没有信心能打得过领头的月姐。”
许今野探出头:“老鹰不是最后一名就可以了吗?”
崔初安更是直接将身份给他安排上了:“不要走歪路啊,老鹰。”
ddl瞅了瞅站在最后和他对视上礼貌点头,但明显不是善茬的西红柿:“小鸡之战,请不要涉及他人。”
他脑子有包才会给老公粉当刀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们这是回来了?”ddl打量了一下弦月的脸色,没发现端倪,“没事吧?”
楚青琅举起手:“老师,我还能再战八百回合。”
ddl:“......别了吧。”
一杯倒的人说什么呢。
虽然后面查看发现那杯被误饮的那瓶饮品度数属实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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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室。
柏诩拿起架上放置着的球杆,上下掂量一下,试着手感。
“星皇也要玩吗?”
“之前打过吗?”
“说的什么话,我们大哥像是不会的样子吗?”
顾聿刚开完球,起身,见状将位置让出来:“加油啊兄弟,一杆进三。”
柏诩轻笑:“可以。”
顾聿闻言挑了挑眉,这么装?
迟来的常诗雅和kk几人在一旁猜测着能进几个球。
“感觉应该是熟手,我猜至少进两球。”
“大胆点,进三个。”
“别给星皇这么大压力,随便玩哈哈哈哈哈...”
kk看着在找角度的柏诩,搭话:“星皇很久没玩了吗?”
看得出动作似乎有些生疏。
柏诩看着桌上的散落在各个位置的球,淡淡道:“是有段时间了。”
他俯下身子,将球杆抵在指尖,在灯光和绿色的绒布衬托下,修剪干净的手指每一寸弧度都格外精致。
掌心贴在桌面上,架好手桥,黝黑的眸子淡然地锁定着白球和目标球指尖的角度,沉气,微微垫步,调整站位,然后缓缓拉动球杆,右脚后撤,迅速往前推去,动作行云流水,观赏性极佳。
白球像是领命的忠心将士,听从着柏诩的命令毫不迟疑地往前撞击,碰到边框后反弹游走,盘活着零散的局面,原本看似有些杂乱无章的举动随着各个球逐渐入袋后合理了起来。
两球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像是一道道无声的鼓声,在为善于精密计算的出杆者喝彩。
作为出发点的白球在即将撞上最后一个篮球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与篮球和袋形成了一条直线。
留下了极简单的最后一球。
旁观看呆了的人许久才反应过来。
“我擦??!哥你这是职业选手吧?这完全就是职业水准了啊!”
不,可能都已经是超一般的职业水准了。
“...我刚还在担心星皇要是一个球都没进该怎么安慰的,小丑竟是我?”
“那你前会玩国王游戏的时候怎么抽不到小丑牌?”
“滚滚滚!”
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的楚青琅抬手鼓掌,赞叹:“好厉害啊,星皇是很擅长台球吗?”
淡定且精准地打出最后一杆的样子还挺帅的。
她有些羡慕,想学。
待她学成归来,和姐妹们出去玩,再“不经意”间露出这一手,都不知道要有多少女孩子会带着仰慕的眼神看着她。
“谈不上擅长,有些生疏了。”柏诩看着无意间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称呼星皇而不自知的女孩,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感受到了来自侧方的视线,他又补了一句:“鱼老师球开得好。”
顾聿:“......”
好好好,给你小子做嫁妆了是吧?
撤回前面说的加油,这油加得似乎有些过头了。
可恶,真的有点被他秀到了。
楚青琅:“太谦虚了,星老师,虽然谦虚是一项美德,但闪闪发亮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这么厉害如果还谦虚的话,会给人一种凭本事在装逼的感觉。
至少在场的老公粉们:超,受不了,好装!
顾聿叹气,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唉,真的好羡慕星皇啊,天资聪颖,技术过人,不像我,笨笨的,打了这么久也不怎么会,可能是我天生不会算计吧,也是没办法。”
我肠子直直的,人善善的,还没有心机。
其他人:“.......”
表演的痕迹有些重,一米九的大个子和柔弱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
你在柔弱什么啊?!!
或许这就是顾聿的聪明之处,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加上一副好样貌,大家只会觉得好笑并不会产生不好的感观。
如意在十斤耳边蛐蛐:“这就是鱼老师能够坐稳贵妃位置的原因吗?”
令人敬佩啊!
十斤附耳:“鱼老师是这样的了,这张嘴就是他的武器。”
沈确白了他一眼:“那你让星皇教你啊,这不是刚好有大师在场嘛,看在今日有缘相聚的份上,正好来一场教学。”
楚青琅也点头:“有道理,凭星老师的教学能力和我们鱼老师的领悟能力,必然会顺顺利利的。”
不顺利也没关系,好话总归不要钱,先把人哄高兴了。
柏诩换了一只手拿杆子,有些懒散地靠在球桌旁,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传女不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