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似乎摊上了大事,情况颇为严峻。
顾苒乐一听,眉头不禁轻轻蹙起,思索片刻后,她决定直接给江老爷子打个电话探个究竟。
但在拨号前,她多嘴问了一句:“老爷子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顾苒乐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距离上次回来又过了很长时间,但无论何时,老赵总是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一会儿得给老赵发点奖金。
顾苒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掏出了手机。
但就在即将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刻,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算了,我还是直接去一趟江家吧。”
她心想,如果真有什么事,人在现场也好处理,不然光打电话也是干着急。
主意已定,顾苒乐决定放弃打电话的念头。
她回屋跟几人简单交代了一声,便开着车出了门,直奔机场而去。
路上,她迅速订了一张最近飞往首都的航班票。
登机前,顾苒乐想起了厉慎之,上次离开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这次回来也没去找他,直接去首都也不知道何时能回,于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可惜,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忙音。
厉慎之大概正在忙,没接她的电话。
顾苒乐给他发了条信息,告知他自己的行程变动,然后便关机准备登机。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稳稳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江老爷子是坐车回来的,此刻应该还在路上。
顾苒乐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江家老宅而去。
出租车上,顾苒乐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觉得度日如年,很是煎熬。
如今终于能够离开,一阵时间不回来,却又有些想念。
想念这里的风景,想念这里的人。
不知不觉,出租车来到了江家老宅外面。
顾苒乐付了车费,从车里下来。
江老爷子这段时间没在家,大门紧闭着。
这会儿,天色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下,天空被一抹淡淡的暮色笼罩。
江家老宅门前的道路空旷而寂静,只有零星几辆车孤零零地停靠在路边,似乎连过往的行人都躲进了温暖的家中,不愿在这寒风中驻足。
四周静悄悄的,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营造出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压抑宁静。
顾苒乐站在这宁静得有些诡异的环境中,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她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襟,试图驱散这股寒意。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苒乐迅速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厉慎之的名字。
但信息却不是出自他之手。
——大小姐,先生因为前段时间连续熬夜工作,身体透支严重,现在正在休息。等他醒来,我一定第一时间转告他你来找他了。(我是凌冲)
读完信息,顾苒乐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看来,这次回来又没能见到他。
她简单地回复了凌冲,然后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
虽然江老爷子不在,但家里也有保姆住。
她走上前,轻轻敲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身穿一件旧棉袄,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看到顾苒乐后,微微一愣,随即热情地说道:“乐乐小姐,你怎么来了?老爷子呢?”
“哦,外公还在回来的路上,我从外地直接坐飞机过来的。”顾苒乐微笑着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哦哦,快请进,屋里暖和。”男人连忙侧身让路,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顾苒乐点了点头,随着保姆进了院子。
“乐乐小姐,你吃饭了吗?我正准备做饭呢。”保姆关切地问道。
顾苒乐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有点饿了。”
保姆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我做的比较简单,汤面条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不挑食的,辛苦你了。”顾苒乐连忙回应,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保姆闻言,脸上绽放出朴实的笑容:“那好嘞,我这就去给你做。”
说着,他领着顾苒乐来到厨房。
厨房里干净整洁,各种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保姆已经将青菜和肉切好了,只等下锅翻炒,然后烧水下面条了。
看着保姆忙碌的身影,顾苒乐随口问道:“外公没在家的这段时间,就你自己住在这大宅子里,很无聊吧?”
“刚开始那会儿,我确实挺不适应的,整天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后来,宛若小姐和景行少爷过来住了阵子,有了他们陪我聊天解闷,日子就好过多了。可后来……”
保姆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里满是哀伤。
“后来怎么了?”顾苒乐敏锐地捕捉到了保姆语气中的悲伤,追问道。
保姆捏着锅铲的手微微一顿,仿佛是在低头擦拭眼角的泪水,再次开口时,声音已带着几分颤抖:“就是宛若小姐她……她遭遇了不幸。”
顾苒乐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活泼可爱、笑容灿烂的女孩儿的形象。
她……怎么会遭遇不幸?
难道外公急匆匆地赶回来,就是为了江宛若?
“到底出了什么事?”顾苒乐急切地问道。
“就是……”保姆再次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顾苒乐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予保姆足够的时间来调整情绪。
过了大约五分钟,保姆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再次开口:“宛若小姐她被人毁容了,而且,还……还遭到了侵犯,那帮畜生!”
顾苒乐闻言,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陈叔,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吧。”顾苒乐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痛,请求道。
保姆陈叔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具体的经过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你。”
此刻的厨房内,气氛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保姆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顾苒乐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