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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赵嘉蔓语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本来那么害怕张玄宇,对他避之不及,现在又追着他不让他走。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赵嘉蔓,别自作多情了。”男人冷声说道。

没兴趣了……

也就是他不再喜欢她了……

赵嘉蔓觉得脑中有炸弹炸开,将她的世界炸成一片白茫茫的。

过了许久,赵嘉蔓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想欠你的。”她低着头,声音和蚊子一样细。

“你没欠我,相识一场,举手之劳罢了。”张玄宇将目光移向别处。

说完张玄宇在身上摸出一只钢笔和一个小型笔记本,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东西,然后将那页纸撕下来塞进赵嘉蔓手里。

“这是我私宅的电话,再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赵嘉蔓轻轻说。

说完张玄宇坐上亮黑色汽车,随着发动机启动的声音缓缓离去,只留赵嘉蔓一人站在原地。

“孔升武,开慢点。”

“是。”

张玄宇回头盯着还在原地的赵嘉蔓,直到车子越来越远,然后拐了个弯,消失在张玄宇视野里。

张玄宇靠在座椅上,微闭双眼,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正在说服自己努力忘记赵嘉蔓。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想赵嘉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值得他如此牵挂。

可是越这样想他的心越疼,就算能得到她的身体又能怎么样呢,一看到她悲伤的眼神,并非自愿,张玄宇的心就和针扎一样疼。

她要是知道赵嘉逸被冤枉作弊的事是他的人故意而为之也一定会生气吧。

可能会更讨厌他。

其实他这样挺没意思的,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堂堂军阀少帅,竟然用如此卑鄙的伎俩去逼迫一个弱女子就范。

与其让她恨自己,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他自己承受这份蚀骨灼心。

张玄宇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

赵嘉蔓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心情一直十分焦躁,失眠,并且没什么食欲,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生理期也没有准时到访。

或许是最近摆馄饨摊太累了,她这么想,决定休息一天去看医生。

来到了中医馆,胡子花白的老中医替赵嘉蔓把了脉,说道,“姑娘是心情郁结,肝火旺盛,内里不调。最近可有什么悲痛的事情?”

悲痛?

赵嘉蔓细细思索,应该,没有吧……

弟弟好好的,每隔一个星期就放假回家来和她团聚,馄饨摊的生意也不错,张玄宇……那天他将话说的决绝,也没再来打扰她……

那应该是真的……他们二人已经形同陌路,再不相干……

按理说,一切都挺好的。

是的,都挺好的……

赵嘉蔓便摇摇头,“没有。”

“可是我看姑娘情绪不佳,面容苍白,实在是有心事的样子。”

赵嘉蔓依然摇头。

心事……有吗……

现在平淡的生活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老中医看赵嘉蔓低着头,也说不出个五六。

便建议赵嘉蔓要学会放松,不要太拘着自己,多参加一些喜欢的活动,多和朋友们聚一聚。还有要保持积极的心态,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重新找回生活的乐趣。

还给她开了一些中药内服。

赵嘉蔓有点对老中医的建议有点匪夷所思。

可是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痛苦……

不过医生都这样说了,学会放松……和朋友聚一聚……

赵嘉蔓想到自己好久没回夜桃仙了,也不知道翠翠怎么样了,还有芳姨,她辞职的时候芳姨真是千挽万留。

在夜桃仙的时候芳姨就像长辈一样照顾她,很护着她,她是心存感激的。

今天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回夜桃仙看看吧。

以前都是当歌女在唱歌,战战兢兢地,这次当客人去一次,也享受一下像普通年轻人一样的玩乐。

既这样决定了,赵嘉蔓回家便换了一条修身旗袍,旗袍竟有些松垮,她还真是消瘦得厉害。

天色擦黑来到夜桃仙,里面正有个歌女唱热场子的歌,是个陌生的面孔,赵嘉蔓并没有见过。

离开了这么久夜桃仙,有新人也在所难免。

不一会儿赵嘉蔓便看见了芳姨。

“哎呦,我的宝贝。”芳姨捏了捏赵嘉蔓的小脸。

“芳姨。”赵嘉蔓甜甜叫道。

“我可真舍不得你,你打不打算回来干了?”

“我今天可是来消费的。”赵嘉蔓嗔怪道。

“好好好,姨错了。”芳姨宠溺地笑笑。

听说赵嘉蔓最近在干早餐摊的营生,芳姨又严肃地说,“早点有个正经营生好,比在这里消耗青春强。”

赵嘉蔓沉默点头。

“行,你先玩着,以后常来。”说完芳姨便又满脸堆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过一会儿翠翠来了,和赵嘉蔓来了个大大地拥抱。

又疯狂和赵嘉蔓吐槽歌厅中无赖闹事,老色批欺负年轻女孩子的事。

赵嘉蔓听了恍如隔世,自己在这里工作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也打算回老家去了。”翠翠说,“攒够了本钱回家做个小生意去。”

“我们都会越来越好!”赵嘉蔓说。

翠翠也去招呼客人了。

赵嘉蔓又喝了几口酒,不一会儿尿意上来了,赵嘉蔓便去了洗手间。

夜桃仙洗手间墙壁上镶嵌着许多彩色琉璃瓦,光线并不明亮,赵嘉蔓洗着手,突然有一条黑影从镜子前闪过,赵嘉蔓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没在意。

可是出门转角,便遇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赵嘉蔓张了张嘴,来没来得及出声叫他的名字,便只觉身体一软,眼前一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男人不着痕迹地接住倒下的赵嘉蔓……

“蔓蔓呢?走了吗?”前厅的翠翠看见赵嘉蔓刚才坐的位置上没人了,只有半杯酒。

“没看到,兴许是走了吧。”另一个歌女接话道。

“好吧,还想和她再聊会儿呢……”翠翠遗憾地说。

此时,夜桃仙后门停车场,一个一米八有余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横抱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女人。

男子看了看四下无人,只有浓浓夜色,便将怀中的女人塞进汽车后座,缓缓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