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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打点完毕,两人兴冲冲地上了山,留下云姬和霁儿守在家中。

霁儿也没问为什么不带着他,他得了空便只有一个想法,睡觉。

而云姬的绣活正到了关键处,她先是抽丝纺线,后来又煮水染色才做出几捆蚕丝线来,金贵的很。

现在她即将开始第一次刺绣,心里紧张的不行,也没心思管别的。

她虽不是中年妇女,可初次接触到新鲜玩意难免喜爱,更何况刺绣本就美轮美奂,且耗用不菲,她一旦做了就必定要做好。

“如此风光,不如吟诗一首?”

杏山一月前也下了大雪,阴暗处的积雪还有些没化尽,几点雪白点缀在翠绿的林子中分外显眼。

崔祁心旷神怡,不由得想起文人喜吟山水,他们也可以附庸风雅一回嘛。

姬琮很不给面子,他直言道:“我不会,你会写诗吗?”

这话可谓踩到了崔祁的痛脚,他以前不爱诗书,去了道玄读的也多是功法和道经,根本不会吟诗作赋,他是想让好友来,自己负责说善就行了。

“……”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本也不是文人,为什么要吟诗呢?

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

想通这一点,崔祁笑嘻嘻地铺好垫子,让姬琮去点火。

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崔祁每次自己点火都会出事,除非改用法术。他是个知难而退的人,知道不行就不再瞎折腾,乖乖用火诀做饭炒菜。

山间潮湿,木材也湿漉漉地,最后还是姬琮捏了火诀才点起来。

他的法术虽稚嫩,可从不失手,每次必成,崔祁私下常感慨要是霁儿也有这样的天资就好了。

这话他不敢当姬琮面说,因为他的天赋来自于祖上传承的疯血,而疯血正是卫国衰落和王族式微的元凶,也是他一家俱死的直接原因,提它并没有好处,反倒是往人心中扎刺。

架起篝火,两人开始串串,姬琮手巧,教了一串就明白了,崔祁干脆把任务都交给他,自己跑去找蘑菇和野菜了。

穷人们的一样重要食物来源就是山间的蘑菇野菜和一些小动物,比如野兔野鸡,甚至是知了蚂蚁,遇到灾年,草根树皮也吃的。

只要能活下去,或是能让孩子活下来,人们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虞国处北,即便是盛夏山间溪水也是寒凉的,但崔祁没有什么感觉,他本能地喜欢寒冷的环境,也喜欢山林的清净。

他身上有不少矛盾之处,既和道士一样好静,又不愿离开人群,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答应收霁儿为徒。

他是害怕孤独的,可又讨厌与人虚与委蛇,只能不上不下地,混在书衙领那点微薄的俸禄。

当然,他本人也不在意能否青史留名,他没有其他穿越者的豪情壮志,改变不了时代,更何况还有赵婴把事都办了,不需要他筚路蓝缕地创业改革。

说是找蘑菇,崔祁也不俯身寻找,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等时间差不多随手摘了几片叶子回去。

乐陵的气候对竹子来说太冷,只有杏山的阳面有,这还是当年一位大儒种下的,他说竹子有美好的品德,虞国也应该有,所以费了很大力气培植,最后也埋骨此地。

但历代虞王并没有觉得竹子有什么品德,就是长得快,还可以挖竹笋吃。

虞国奉行的是杂家,谁能带来财富他就用谁。

世袭的贵族也都是一个想法,他们没有显赫的祖宗,没必要死盯着天子制定的道德不放,只要有钱粮,有军队,他们就能屹立不倒,任谁也动不了。

见崔祁两手空空,姬琮也见怪不怪,好友就这么个性子。

“阿祁,我都串好了,要怎么烤?”

几大把肉串整齐地摆放在篝火旁,泛着油润的色泽。

“当然是拿着签子直接烤。”

现在还没有出现用竹签串的烤肉,也没有专业的烧烤炉,只能用手拿着竹签来回翻转。

姬琮面色微变:“那手岂不是要被烧到?”

崔祁想了想,好像烧烤师傅都这样做的,不过他可以在手上施个法术,也就不会被烫到了。

“那我来试试吧。”

说着,崔祁的手生出一层冰壳,他肆无忌惮地开始烤肉,姬琮则坐在旁边吃水果。

道玄的人族修士肉体大多很弱,灵物先天身体坚韧,人族则没有这个优势。

人们狂热地追捧仙道,炼体反而是少数流派,也并没有多么毁天灭地的威力,除了身体结实对追求大道毫无助益。

大多宗门的锤炼身体也只是自保的手段,专心修炼神魂道心才是正途,羽灵宗尤甚。

在宗门的影响下,崔祁的肉身比起他强大的修为不值一提,要不是踏入红尘仙时身体崩溃,用了不少好东西养护,估计还和他之前的宅男体质差不多,等到飞升大劫又该碎了。

在崔祁并不熟练的手法下,肉还是熟了,散发出动人的油脂和香料混合的香气。

山中传来几声狼嚎,崔祁也不以为意,当下的环境里要是没有野兽就怪了。

“尝尝。”

姬琮有些慌张,狼和其他野兽不同,是成群结队的,他们两人如何斗得过群狼。

“真的不用管吗?”

崔祁不顾烫嘴正要撸串,含糊道:“就凭几匹狼还动不了我们。”

崔祁吃的欢快,就算没有辣椒孜然,撸着吃就是比切下来吃要爽,姬琮也得了趣味,吃的不亦乐乎。

一大口肉一小口饭,再来点酸甜的饮料和紫苏,当真是享受。

狼嚎声渐渐逼近,身后还传来了马蹄声,姬琮立刻警觉起来。

“看来是有贵族在狩猎。”

崔祁嗤笑:“他们就是没事做。”

狩猎是列国贵族都喜爱的运动,既能彰显自己的勇武,也能展示财力。

想举行狩猎,至少得有辆马车和数把弓箭,还得带着侍卫家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为了不引来麻烦,崔祁布了屏障,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可当那人出现时,两人还是惊讶一瞬。驾车人正是书君,而正弯弓搭箭的是几日前那个少年。

他们穿着石青胡服,命令侍卫们驱赶狼群后乱射一通,浪费了不少箭镞。

虞国喜好青绿色,贵族的私服也多是青色,和崔祁的喜好倒是不谋而合。

“恭贺太子猎鹿!”

其实少年的射术很烂,那头鹿仅仅破了皮。可侍卫们不能那么说,他们把鹿赶进深林,又补了几箭才送到太子面前。

“好,都有赏赐!”

少年笑眯眯的,因着肥胖而狭小的双眼透出精光。

书君也笑道:“太子神武。”

少年拉住书君左手,假意不满道:“叔父怎么也学着奉承?”

书君苦笑道:“之前那两人不愿说实话,大王罚我驾车,岂能再失礼。”

“原来我们还坑了书君一把。”

姬琮忍不住笑了,崔祁则冷笑:“什么惩罚,很明显是为了讨好太子,为家族铺路。”

很多世袭贵族都源于某一位没有继承王位的公子,他们也是王族的一员,天生更得君王信任,相邦太尉大将军等位置上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少年和书君贡献了一出真情实感的表演,最后在场之人都泪眼婆娑,无不感动的落泪。

崔祁看的直想笑,他们的演技果然比自己要好多了,看来下次想骗人还得继续磨炼。

书君对昌倒是真心喜爱,对太子嘛,都做了太子,哪还能要求真心。

突然,太子朝崔祁所在的方向射了一箭,被屏障挡住弹了回去。

姬琮大骇:“阿祁,怎么回事?”

崔祁拿出只白玉笛,吹奏起来,悠扬的笛声传入太子一行人耳中,他们的神情变得迷茫,随即离开了此处。

“我篡改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忘了太子那一箭。”

崔祁放下笛子,这曲子名为忘忧,能让人忘记某件事,他又用了个小法术,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觉得应该离开杏山,大王要传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