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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假使我们天生一对呢?(94)

(昨天两章新增3000字,今天凌晨两点半之前看到的宝宝可以重看一遍,大改。)

“解决了。”

廉肃面无表情地扯松领结,反复几下也没能缓解胸口的郁气。规整的黑色蝙蝠翼领结在他手里被反复揉捏,最后粗暴地大力扯下,丢到垃圾桶里。

他抬起即便在放松状态下也遍布凸起青筋的手,牵住甘甜刚刚伸向他却被叶思灼截胡的手,无声地看向门口。

他没说话,但行动里表现得意思很明显,他也想让甘甜跟他一起离开。

叶思灼没松手,高大的身躯挡在甘甜面前,隔开他幽深而沉郁的眼神。

甘甜感觉到廉肃握住她的手在隐隐颤抖,他身体骨骼和肌肉透出的力量感让他看起来似乎在大力掐她。

宽大有力极具骨骼感的手背覆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像是能轻轻松松地折断她。

但他根本没有用力,虚虚圈住她。

甘甜的指节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开他。

甘甜指尖动了动,廉肃半边身体微微僵住。但下一秒,甘甜游鱼一样自在地往他手心里钻,反握住了他的手。

她直视廉肃黑沉的眼睛,轻声问他:“你是有话想问我吗?”

她短暂地停顿一秒,“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家里的事。”

廉肃在她的视线下缓慢地摇头,仿佛一个生锈的零件,在强制系统程序。

他对甘甜背后所有的事并非一无所知,不过在尽可能地扮演不打扰公主生活的绅士。他怕自己过多的关注给她带来麻烦,但他的纵容,只一味地让她身边多了很多簇拥她的男人。

这些男人各个不同,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外表。同样的可恶,散发让人作呕的气味。所有的气味混杂成污糟的一团,让他胃部难受地痉挛。

他迫切地想离开这个地方,跟甘甜一起。或者让甘甜带他离开,不管去到哪里。

“没有,我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想知道,但我现在想跟你待在一起。”

他沉吟,语速低沉缓慢,因而显得格外郑重,“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随着廉肃话音落下,化妆间的气氛骤然沉闷,像屋外的阴云在酝酿大雨,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保持屏息,像在等待一场最终的审判。

“只想”这个词蕴含太多意思。

但在作为法官的甘甜落下法槌之前,每个人都在尽力地为自己做最后的辩护。

叶思灼是第一个陈辩的人。

他向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但最终拉住了她腰间的一抹纱。骨节绷得发白,似乎再不抓紧,眼前的人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他罕见地说了软话,姿态放得很低,“甘甜,我舍不得你走。”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廉肃在他眼前堂而皇之地伸出两只修长强势的手指,掐住甘甜细白的下巴。

她刚刚试图回头看叶思灼。

叶思灼沉默,埋在头皮下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像正在倒数计时的雷,随时会炸开。

“看一眼都不行?”

甘甜笑着问,扭动脖子把自己的下巴从廉肃的手心里解救出来,廉肃怔怔松开手,摇摇头,“不想你看他。”

看一眼别人都不行。

“甘甜。”

叶思灼不满被忽视,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甘甜歪歪头示意听到,脸还面对着廉肃,她幅度很小地伸手,握住他宽阔的掌心,“我就说几句话。”

廉肃沉默两秒,最终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甘甜忍俊不禁,食指指腹缓慢地来回摩挲他的虎口,是对他无声地赞扬。

她转头看向叶思灼,嘴角依然扬起笑意,“我知道。”

叶思灼鼻腔里充溢着挥之不去的红酒味,他似乎已经从她的动作里得出了答案,想说的话被一句“你要跟他走?”压了下去。

问完,他眉心蹙起,在甘甜要回答的时候重重闭了下眼,打断了她:“算了,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想说的也不是这些。你跟谁走,是你的自由。你从甘南回来以后我再找你,心里便已经做好了决定,以后除了你,别的少在意。所以我是想问你,你跟他走了之后,我怎么办?”

他脸上流露出一点无措和茫然,“一直在说要走,说的好像不回来了一样。你要去哪里?我怎么办?”

一旁的叶慕青紧跟着出声,比叶思灼直白得多,他像个长者。

“甘甜,我做今天这些并不是想放弃跟你的婚约,只是想让你多点选择。被安排被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明白。”

反而是对事情了解的最多的白听寒犹豫许久,什么都没说。

他等其他人说完话,对甘甜简单地笑笑,说:“去吧。”

他这么笃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比谁都清楚,甘甜不会留下。

今天无论是跟叶思灼还是廉肃走,最终她都会离开禁锢她的地方,跟他一起前往自由的甘南。

他的气定神闲与其他人的慌乱紧张格格不入。

廉肃沉默地往白听寒的位置看了一眼,眼里一片冰冷。他讨厌这种白听寒与甘甜之间这种好似彼此懂得,其他人无法插入的气氛。就好像除了他,旁人都是他与甘甜之间的外人。

还有,似乎甘甜求助的人也是他?甘甜是将白听寒当成退路了吗?

在甘甜心里,白听寒比他更可靠,更值得依赖,是吗?

他有没有利用trader的身份,在蓄意接近甘甜?

“白听寒。”廉肃低声说,“你和贺棋,最近在做什么。”

这不是询问,这是危险的警告。白听寒猛地抬头,瞳孔紧缩,不敢相信廉肃在威胁他。但不过两秒,他收敛起表情,直视回去。

“廉肃,你的精神状态,还适合留在实验室从事研究吗?”

人人都有软肋,不是你的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只有跪地求饶的份。而是你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枪也抵在了你的脑门上。

都是十几年的朋友,最知道对方的命门在哪里。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快要打起来,甘甜嗫嚅地往前一步,“那个……我好像没说过我要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