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甲望着跪在身前的林铁柱,脸色瞬间变幻数次,而后好像赌气般将头侧到一旁,幽幽道。
“你还认得我这个爷爷?”
“您...”
林铁柱抬起头,一脸苦相地诚惶诚恐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会不认您?”
“什么意思?”
林佩甲似乎被这话气笑了,耷拉着的双眉都在不断地颤抖。
“你小子可知爷爷我被那妖魔所伤?”
“自然...”
还未等林铁柱回答完,林佩甲便又继续追问道。
“那这三日为何都不见你过来看我?”
“我...”
林铁柱一时语塞,嘴唇不断嗫嚅着,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此情景的卫渊见状不忍林铁柱被爷爷埋怨,于是快步走上前,一脸歉意地开口道。
“林门主还是莫要怪他了。”
“若要怪那前辈就怪卫某吧。”
“怪你?”
林佩甲用余光扫了一眼迈步走来卫渊。
“此话何意?”
“我伤的又不是脑袋,你可不要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好骗。”
卫渊哭笑不得地抱了抱拳。
“林门主说笑了,卫某骗谁也不会骗您啊。”
“毕竟,若是没有您出手挡住那只三境大妖,我们临安城怕是早就没了。”
“莫要给老头子我戴什么高帽。”
林佩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有话快说!”
“实不相瞒,此事的确怪我。”
卫渊耐心解释道。
“自从那日大战结束后,卫某就下了死命令,让军府兵士莫要掉以轻心,必须时刻在府中待命。”
“就连休沐探亲也不行,以防心中懈怠,被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钻了空子。”
“那妖奸之事,想必林门主已经知晓了吧。”
卫渊侧脸看了看吴道长,见其点头,又继续道。
“卫某还命人每日带队巡山搜妖,专门斩杀一些那日逃走的漏网凶兽,以免它们来年开春成了气候继续祸害百姓。”
闻听此言,
林佩甲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原本气势汹汹的眼神也柔和不少,心中暗道。
这卫校尉表面看着大大咧咧,想不到竟还有这等细心的一面。
劳资当真是有些小看他了。
正如吴老不死所说,临安有他在的确是百姓之福。
“林铁柱身为我临安军府中的一名火长,这一身煞气修为也算得上是排在前列。”
“偶尔我府上的两名队正寻完山之后,便让他和另外一名火长结伴带队巡山。”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过来看望您。”
“当然。”
卫渊瞧着跪在地上的林铁柱微微一笑。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卫某这三天一直未曾清醒,铁柱就算想出去看您,除了我也没人敢同意啊!”
“柱子,我且问你,他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当真!”
林铁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头来望向卫渊的眼神满是感激之情。
“爷爷若是不信大可去军府或者衙门查看记录,我等出门的时候皆骑着军马,就连好多城中的百姓也见过。”
“咳!”
林佩甲轻咳一声,将其扶起。
“倒是爷爷错怪你了。”
“哪有哪有!”
林铁柱憨笑着挠了挠头。
“孙子今日来的匆忙,也未准备什么东西。”
“等过几日休沐…”
“那还等什么,今明两天就当你的休沐之日了。”
卫渊大手一挥。
“既然我醒了,巡山就不用你们了。”
“对了!”
“林门主可是还要与卫某搭上几手?”
一听这话,林佩甲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要打要打!”
说着,他撸起袖子。
“念在你是位还不错的好官的面子上,老夫等下出手会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