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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爷就是铁了心不信啊。

“哎!”赵嬷嬷只能重重地叹口气,满心无奈。

叶纭姿迈进屋里,见苏氏正靠在床上喝药,面容明显憔悴了不少。

“娘!”叶纭姿一喊出口。

苏氏抬头,见到叶纭姿能下床走动了,脸上不由得绽开一抹欣慰的笑,“纭姿,你看起来好多了……”

“娘,都是孩儿不孝,让您受这份委屈……”

叶纭姿踱步到苏氏跟前,跪坐在她身旁,一头栽进母亲怀里,心如刀绞。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让母亲代她受罚,跪在那冰凉的祠堂里。

苏氏小心翼翼地搁下药碗,生怕烫着叶纭姿,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娘信你,这事儿绝不是你干的。”

叶纭姿没言语,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她深深地埋在母亲的衣襟里,拳头暗暗紧握。

“行了,你回房休息吧,大病初愈,得多躺着。”

苏氏轻推叶纭姿,语气里满是温柔。虽然她没明说,但叶纭姿心里明镜似的,自己一旦离开,母亲定会再次去祠堂受罚。

“娘,爹是不会为我出头的,您还不明白吗?那天他训斥我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娘昨日受了凉,这几天就在紫金院安心养着,其他事,交给我。”叶纭姿安慰着母亲,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姐。”

这时,玉漱进来了,“苏老爷来了!”

“舅舅……”叶纭姿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她请来的救兵终于到了。有苏永禹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

前厅里,气氛正紧。

苏永禹板着脸走进来,身后紧随着两个家丁,个个面无表情,冷峻得像冬日里的寒风。

“苏永禹?”叶崇德一脸诧异,苏家啥时候蹦出这么一号人物了?印象中苏家不就苏氏一根独苗吗?怎么今天突然冒出个叫苏永禹的亲戚,这是唱的哪一出?

“老爷,客人在前厅候着呢!”下人急匆匆地汇报。

叶崇德踱步前往前厅,刚一进门,苏永禹便抬眼望向他。这苏永禹的模样跟苏氏颇有几分相似,只是神色更加冷峻,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叶崇德上下打量着苏永禹,好奇地开口:“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夫人还有个弟弟……”

苏永禹也不客气,反过来打量叶崇德,眉头微蹙。这人外表倒是仪表堂堂,可眼神里透着股狡猾,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再联想到他对苏氏的所作所为,苏永禹心中更是不满,直接在心里给叶崇德打了个大大的叉号。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回望,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叶崇德对苏永禹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态度很是不爽。哼,他们叶府才是真正的名门贵族,苏家不过是个商人之家,就算有苏太公的名头,也上不了大雅之堂。真不知道苏家人哪来的这份傲气。

苏氏的固执已经让他不悦,叶纭姿更是心狠手辣,差点害了三姨娘。

叶崇德冷哼一声,问:“不知小舅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来给你提个醒。”苏永禹冷言冷语,步步逼近,他身材修长,比叶崇德高出半个头,这让叶崇德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自在。

“提醒?”

“没错。”

苏永禹目光如炬,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不容忽视的寒意,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你对苏氏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底线……很快,你就会明白后悔的滋味。”

苏永禹的话里藏着警告,冰冷的气势直逼叶崇德,让后者不自觉后退,内心涌起一阵波澜。

让他后悔?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叶崇德站稳脚跟,心里却懊恼自己方才失态,区区一个苏家的,竟敢跑到叶府来放肆。

他们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根本不把叶府放在眼里?

叶崇德越琢磨越火大,觉得这背后一定有苏氏的诡计。

前几天苏氏回了趟娘家,准是那时又吹了些枕边风,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

他冷哼一声,反驳道:“我对苏氏不敬?这些年我可是敬她如宾,从没亏待过她,哪里谈得上对不起?反倒是她们母女俩心术不正,非要对三姨娘和叶子如下毒手,前几天还推三姨娘下水,按家规,这种事得严惩不贷!”

这些话苏永禹昨晚就从小厮那里听了个大概。推三姨娘下水的哪里是叶纭姿,分明是三姨娘自己跳下去,还把叶纭姿拖下了水。

叶纭姿九死一生,昏迷两天才醒,没想到叶府老爷这么糊涂,真相摆在眼前都看不明白。

他心疼姐姐,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没良心的。要是姐姐出嫁时他还在京城,非得教训叶崇德一顿,无论如何也得拦下这桩婚事。

“你心里只有那个姨娘,难怪不信纭姿的话。”苏永禹直视叶崇德,满脸冷峻,“我阿姐呢?我要见她。”

“来人!”叶崇德喊了一声,一个小厮连忙跑过来。

“把夫人请来。”

“这……”小厮面露难色,“夫人昨晚受了风寒,昏倒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叶崇德大吃一惊,苏氏昏迷他竟毫不知情,还以为她还在祠堂罚跪呢。

苏永禹一听苏氏昏迷,怒火中烧,那眼神恨不得把叶崇德生吞活剥。

“好一个没亏待,带我去阿姐的院子,我要亲眼看看她。”

苏永禹一把拽住小厮,冷冷吩咐。

一行人快步来到紫金院,院内宁静雅致,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沉重。

苏永禹环视一圈,“她在哪个屋?”

“苏老爷!”玉漱见到苏永禹,像遇见了救星,眼眶一热,泪珠差点滚落。

“夫人在屋里头,不过……”玉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苏永禹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那是一种长期服药才能积淀出的苦涩气息。

他穿过轻纱帷幔,一眼就瞅见了躺在床上的苏氏。

苏氏脸色苍白如纸,干裂的唇色透着虚弱,一看就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霜。

在苏府,苏氏哪受过这等委屈。她享受的都是顶配,吃的用的都是上乘,家里金山银山,都不曾让她亲手洗过衣裳。

谁承想,在叶府竟会遭受这等折磨,直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