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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意就不满意吧!可为什么在床上,他又如此热情高涨,仿佛是惩罚她一般。

或许男人对这种事的态度是很随意的,就像有的男人找歌姬美姬,无论喜不喜欢,有没有情义,只要漂亮,都能睡得下去……

想到这里,徐婉心底越加不是滋味,她翻过身,恼怒的捏起拳头砸了沈珺的枕头两下,又一把抓起扔去脚那边,似乎这样就算把沈珺教训了一顿般,最后赌气的把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捂起来……

再次醒来是如烟来叫她吃早膳,原来徐婉一个回笼觉睡到了巳时初,如烟担心徐婉饿着,才不得不进来叫醒她。

睡了一觉,徐婉心情已经恢复如常,反正沈珺已经远行,她想再多也没用,何况比起梦中,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好太多,又何必自困。

早膳简单吃了一些小米粥和春卷,不再协理王府庶务,徐婉清闲许多,上旬林妈妈把今年纺的十几匹精梳棉送了来,徐婉准备用这些精梳棉给王府长辈和沈珺做夏裳,趁着现在有时间,正好和婢女一起把夏裳赶制出来。

夏荷的纺织手艺很好,除了让林妈妈送布匹,徐婉还让她搜罗了几筐麻线,与专门留余的棉线一起送来,夏荷用两种线混纺出了几匹麻棉布,用它做衣裳,虽然没有精梳棉柔软,但也同样凉爽,徐婉准备用它给沈珺和父亲各做几件夏袍,连同精梳棉夏裳一起送去青县。

当然,让夏荷纺布本就是对她的考验,纺布要整日待在屋里,不能到处走动,如果夏荷心气高,一定沉不住气,要么会想办法另找出路,要么做事马虎甚至心中含怨做出有损主子的事来。

好在夏荷够聪明,私下没有任何逾矩行为,踏踏实实把徐婉安排的活计做好,且还时常规劝与她同住的朱嬷嬷。

反观朱嬷嬷就让人失望了,徐婉将她安排在夏荷一个屋里,夏荷纺布,朱嬷嬷帮忙梳理麻线,这本就是一项轻松活,朱嬷嬷闲来无事,就内院外院的闲逛,抓住机会讨好内院的婢女,话里话外打听徐婉的喜好和动向,有几次还趁徐婉不在偷偷溜出琅华苑与她洗浆房和典膳所的旧识来往,打听章侧妃和周王妃院里的境况。

原本徐婉想找个机会收拾她,不曾想,她外强中干,多跑了几趟身体就垮了,徐婉这才放她一马,最后把她迁回外院她原来的房间养病,还派了个小丫头照顾她吃药,算是让她在琅华苑养老了。

夏荷经受住了考验,徐婉就开始把她用起来,虽然还不能像四位陪嫁婢女一样掌管她屋里的银钱衣物和吃食,但也已经可以进她屋里伺候。

内院的婢女,除了燕儿、冬露和秋霜,其余几人女红都不错,大家合力赶制,不过十来日,就把各院长辈的夏裳做好。

其余院子的夏裳由婢女们送去,章侧妃和周王妃则由徐婉亲自送去。

章侧妃收到徐婉送去的夏裳时,非常高兴,虽然不是儿媳亲手缝制,但儿媳亲自画花样,又全程守着婢女剪裁刺绣,这份心意却是难得,夸了徐婉几句后,便说起侄女章韵瑶。“韵瑶是跟着我长大的,她现在年岁不小了,我有意给她觅一位如意郎君,可是一提起这事,她就掉眼泪……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章侧妃是真心疼爱这个侄女,自从上次她撞见了韵瑶和老三私下见面的事,她便怀疑韵瑶可能心仪老三,可是她怎么能同意韵瑶嫁给老三呢,何夫人表面看起来温柔可亲,实际却是绵里藏针口蜜腹剑之人,又与自己不对付,韵瑶嫁给老三,一定会被何夫人磋磨,她怎么忍心侄女婚后受苦。更别说现在老三已经娶了正妻,总不能让韵瑶去给老三做妾吧!

除非是自己儿子。

当然,她也不是要侄女给自己儿子做妾,她原本的是打算让韵瑶嫁给儿子做正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儿子娶了徐氏。若是韵瑶与儿子有意,哪怕有了徐氏,她也能想办法替韵瑶争一个贵妾,以徐氏的贤惠,和自己对韵瑶的疼爱,她相信就算是妾,也不会让韵瑶受委屈。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若是韵瑶心里真有老三,那就只能把韵瑶嫁出去,不然留在府里,对韵瑶也是一种伤害。

嫁出去,离得远了,心也就淡了,等以后生了孩子,那还不是一心一意为孩子夫君着想,年前时候的不懂事也就成了过去。所以她才想着从汉城的官家、世家子弟里挑选几位青年才俊让韵瑶相看,不曾想她提了两次,韵瑶都表现出很伤心,说是怕嫁了人以后不能在自己身边,让她感到惶恐。

她知道,比起儿子和女儿,韵瑶这个侄女对她的依赖更甚,章侧妃和徐婉说起章韵瑶小时候的事,“韵瑶的母亲生她难产,她是奶娘和她母亲的陪嫁妈妈带大的,大哥又娶了继室夫人,继室夫人自己又生了两个孩子,那里顾得到她。那一年我回京探亲,韵瑶那时还不到五岁,小小的一个人,懂事又孝顺,就因为得了我一份见面礼,半夜去厨房做点心,就为了感谢我,差点伤着自己。后来有一天,我在后院散步,一只大黑狗冲出来,我和嬷嬷吓得不知所措,韵瑶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冲出来扑向大黑狗救我们。小小的身影,却比大人还要勇敢。最后虽然没被咬伤,但是却把腿脚和手臂都擦伤了。”

徐婉认真听着,心里不免嘀咕,大宅院里冒出一条大黑狗,怎么看怎么怪异,婢女小厮都是吃闲饭的,居然要一个小孩子冲出来救人。

章侧妃继续说道:“韵瑶受伤后,我那继嫂嫂居然不派大夫给她医治,我走的那日,韵瑶忍痛来送我,伤口都已经化脓了,她还笑着安慰我说没事,说后院有苦蒿,等会儿回去扯一把碾碎敷在伤口上就好了。”章侧妃说着,眼里泛起莹莹泪光,“这孩子,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徐婉诧异道:“那位舅母这么猖狂?韵瑶表妹是章府的嫡长女,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亡妻留下的嫡长女,就算不怕外祖父和舅舅知道后责罚于她,也该顾忌韵瑶表妹的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