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眼睛盯着面前一摞银票,恍惚之间已经听不见楼下的声音了,她甚至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天,这是真的都是你赚回来的?”
姜暖之缓了缓,深吸口气,抓住黎戎便是竖起了大拇指:“你怎么这么厉害?我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银子!”
黎戎一愣,恍惚之间看着被姜暖之抓住的手,一时之间颇有几分茫然。
阿暖真的喜欢银子?
黎戎下意识的看向姜暖之,只见姜暖之拿着那银子放在嘴边儿吧唧亲了一口,而后整理整齐,认认真真的数:“一张、两张、三张……足足二十张!!两千两啊?我的天呐!”
黎戎:“阿暖...喜欢?”
姜暖之:“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这般说着,余光瞧见黎戎挂在胳膊上的包裹:“这是什么?是你先前说要给我寄回来的东西吗?”
黎戎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身上的包裹,下一秒便是将直接将那包裹塞到了沙发底下:“咳咳,不,不是!”
姜暖之:“啊?”
黎戎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事实上的包裹里是他给阿暖先前挑选的礼物。也就是驰蘅说那些没有什么用的破烂种子。
黎戎本来将信将疑,如今瞧着说不定驰蘅这小子真的说的对。一时间,暗自庆幸还好他这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阿暖,晚些时候,我会将给你的礼物给你送过去。”黎戎说着,瞧了眼楼下:“我先下去瞧上一眼。”
姜暖之笑容满面的点头,“嗯,好好好。你快去忙吧。”
这话说完,察觉自己似乎答应的太迅速,为免黎戎觉得自己过河拆桥,她即刻笑眯眯的将银子塞到了怀里:“我还是和你一起去看看去吧。”
“哦,好。”
黎戎一愣,便是和姜暖之并肩向下走。
刚走没两步,便见阿暖忽然快步去到他身前,笑眯眯的道:“我给你提灯。阿戎慢些走,这台阶你还不熟悉,莫要摔了。”
姜暖之如今怎么看面前的男人怎么顺眼,一时之间眉眼弯弯的。到了楼下,甚至还把他褶皱的袍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这才满意的对着他温和点头:“好了,去吧。”
黎戎在姜暖之的视线里头,木着一张脸下了来,表情乍一看和寻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细瞧,却见他耳朵眨眼间红透了。
在姜暖之看不到的地方,黎戎眸子里头闪烁着近乎灼人的光亮。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姜暖之刚刚帮她整理的心口的衣裳。
他...好像摸到了门路了。
与此同时,二楼最里头房间里的小宝珠,对着话筒死命的喊:“爹爹?娘亲?喂?喂!”
她小眉头皱巴巴的,拿着小竹筒一个劲儿的晃,一会儿放在耳朵边上听,一会儿又放在嘴巴上喊。
好一会儿也没有个应答。
她圆滚滚的小脸上满是困惑:“怎么回事?是坏的吗?”
......
“将军,按您的吩咐,我们几个蹲守在村子东头,没想到真的给这人守到了。看他的样子,此番该是不止一人来的。”楼下,将士们向着黎戎回话。
这边说着,另外两个将士也是一脸喜气的进了屋子里头来:“将军,又捉到了一个。”
黎戎点头,向着抓获的这两个人细细的瞧了一眼。
来探听消息的两个人皆是身形挺拔,只是这两个人气色都不是很好的样子,看着像是长期吃不好,穿不好的样子。
细细观察这两人的虎口,上头是一层厚厚的老茧,可见寻常是用惯了兵器的,绝非一般的流民。
黎戎眸色一暗,并没盘问两人,只转头看向身旁的的姜暖之:“阿暖,夜深了,你带着孩子们先睡。这些人我带出去审一审,等问清楚了,再回来同你细说。”
姜暖之这会儿心情好的不得了,视线在这被抓住的两人身上瞧了一眼,便是点头:“哦,好,那你早去早回啊。”
此时,小老头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从二楼下了来:“嘿,抓得住人了?正好老爷子我也想要去活动活动筋骨。”
黎戎点头,而后招了招手。那几个将士们即刻三下五除二的将擒获的二人带离了院子。
军营的审讯,寻常人怕是见了会不太舒服。
一如阿暖这等医者,想必更是不忍得见。
自然,黎戎更不想让她和孩子们看见自己这一面。
更不想让这些人的血脏了新家的院子。
姜暖之目送黎戎和小老头他们出去,便是自己又窝在沙发里头。兴致勃勃的掏出黎戎刚刚给的银票来,一边数一边仔细盘算。
这一次一共得了两千两,只要她不作妖,在这对接养老是够用的了。
拿出一百两来,给自己添几个大金镯子。
再拿出一百两,给宝珠也添两个。
嗯,留出一半来,准备明年萍儿进京赶考用。
再拿出一半的一半来,先前他有好些想要买的贵重药材蒸一下应该都可以再用一些。
盘算到一半,手忽然一停。姜暖之歪着脑袋想了想:“哎?好像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了……”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姜暖之索性将这事丢到脑后去了。再大的事也没有银钱重要。
孙文孙武两个还守在浴室门口听吩咐呢,这会儿看见姜暖之手里的那分外眼熟的银票,暗自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些许震惊。
事实上,他们两个是亲眼看到自家主子将这些银钱一并给了将军的。
只是他们都没想过,就这么一会儿,这些银票就一张不落的,全部到了夫人手里。
如此可见,这位将军夫人怕是比想象中更得将军的心。
尤其是孙武,又念及之前自家主子做的那些个糊涂事儿,这一颗心更是提了起来。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盯着姜暖之。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多说两句话。下一秒将军就给他们家主子的皮给扒了。
孙文倒是存了几分讨好的心思。他不像孙悟那个傻子,知道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只是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不管是国公府还是将军府,都是没有女主子的。
如今和女主子接触,也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一时他瞪大了眼珠子,憋了好一会儿,憋到驰蘅都已经洗好澡出来了,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